一句話來回編輯了好久,刪刪減減,最後變成了:[收到,景總早點休息。]
[好。]
對方再無回復。
可周清辭的心卻沒法平靜了,一路上一直在想這件事,真是這樣的話,那她和景肆之間還真是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緣分。
實在忍不住,必須要找個人傾訴一下,周清辭點開通訊列表,撥通了余嘉的電話......
夜色深濃,五分鍾後。
周清辭一隻手捏著手機,另一隻手輸入密碼進了屋。
電話那頭是余嘉的聲音:
“你們倆確定不是命中注定麽?能巧成這樣?”
周清辭含著笑點頭,“真的,假一賠十。”
余嘉咯咯直笑,“那你老板是你的天選啊,緣分這東西來了擋都擋不住。”
“緣分有一點點。”周清辭把門禁卡扔在茶幾上,躺在軟軟的沙發上,歎了口氣:“但是她沒承認,非得說是她另外一個朋友。”
余嘉那邊沉吟幾秒,“你說有沒有可能,她是不想要你尷尬。”
“嗯,我也是這麽想的,所以我沒問她。”
“還有,她也太好了吧,還照顧你吃飯,這樣的姐姐哪兒找!反正我是遇不到了,你不知道我的老板有多過分,我現在看到她就想翻白眼。”
余
嘉說起自己的上司便滔滔不絕,她能不重複地吐槽一個小時。
周清辭讓她及時打住,這才作罷。
兩人隔著電話又聊了幾句,余嘉突然頗有感歎:
“小辭,你看,離開謝之林之後,你遇到的人是不是都超好?知道說明了什麽嗎?”
“什麽?”
“下一個更乖,你的乖乖馬上就要出現了!”
“得了吧。”周清辭這邊直搖頭,“你覺得我還沒被愛情折磨夠?”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是吧?”余嘉咬著字說話,周清辭都能想象到她的表情。
“對,我封心鎖愛,我要和我上司一樣,當寡王。”
“噫噫噫,句不離人家呢,還當寡王。”
十幾年的朋友,余嘉對周清辭再了解不過了。具體來說,她覺得周清辭在感情上有一點遲鈍,是反射弧極長的人。
別人喜歡她,她完全感覺不到。她喜歡別人,可能也會很長時間才意識到。
“哦對了,我跟你說啊,葉輕回來了,她為什麽回來你心裡有數吧?”
周清辭一臉茫然,“她回來和我有什麽關系?我沒數。”
“聽說你和謝之林分手了,馬不停蹄從國外回來,你說你心裡沒數?”
“哦……”周清辭波瀾不驚,“回來就回來,那麽多年了,人家早就放下了吧。”
“這誰說得準啊,她當初愛你死去活來的,要真的還喜歡你,那也不是不可能。”
“我又不是萬人迷,哪兒誰都對我著迷,你對我濾鏡太重了。”
余嘉這邊義正言辭,反覆強調,說周清辭美而不自知,性格又寡寡淡淡的,不爭不搶,長得又好看,擱誰誰不愛。
“謝之林就不愛。”
“她眼瞎,讓她滾!”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說著說著就笑了,一直聊到深夜才作罷。
掛了電話,周清辭簡單洗漱,將近十二點才爬到床上,睡前按照景肆的叮囑,吃了幾粒感冒藥。
房間裡安安靜靜,閉上眼之後,很奇怪,她又想起了景肆,景肆伸出手摸她額頭時掌心的溫度,景肆柔聲說話時撲騰而來的熱意。
以及那天晚上的景肆..
....
很多記憶漸漸清晰。
怎麽全都是景肆!
周清辭抱住枕頭,不安地翻了個身,緊緊抿唇,強迫自己將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扔出去。
幾度輾轉,好不容易入眠,睡著之後夢境卻找上了她。
一個比夏夜還要更讓人溽熱熏蒸的夢。
夢裡女人的氣息灼熱,一點一點靠近,朦朧又美麗的輪廓,看不清她的臉,卻莫名被吸引。
周清辭下意識伸出手,緊接著,那雙纖細的手穩穩握住了她。
熟悉的觸感。
想要靠近,周清辭昂起下巴,感受到對方一點一點地吻她,灼熱自渾身蔓延開來,從脖子到耳朵,從耳朵到唇角。
她覺得自己幾乎快要被海水淹沒。
就在唇快觸碰的那一刻。
“舒服嗎?”
“舒...舒服。”
“你是不是喜歡我?”
女人溫和的聲線包裹著耳膜,渾身像是被池塘裡的水草緊緊纏繞著,抬眼去看,景肆的臉出現在她的眼前。
一瞬間,周清辭心臟快速跳動了一下,極其驚嚇,一個下墜,她從夢中醒來。
驚坐而起,周清辭大口喘著氣,胡亂地抓了抓頭髮,夢的畫面還很清晰,為寂寥的夜晚徒增了欲念的色彩。
她拍開小夜燈,拿起床頭櫃上的手機一看。
凌晨點,大夏天的,周清辭做了人生中第一個春l夢。!
第27章
這個夢讓周清辭後半夜睡得不太好。
以至於第二天起床的時候頭昏腦脹的,但好在病已經恢復得差不多。
一如既往起床,簡單洗漱,再打車去上班。
工作日,街道擁堵不堪。
周清辭坐在車裡發愣,看著車窗外形形色色的人,一瞬間有些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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