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那你按照自己的想法來。”
“我這邊還有工作要忙,先掛了?”
“嗯,明天見。”
“明天見。”
嘟——
周清辭立馬掛斷了電話,長長舒了口氣。
葉輕還是和以前一樣,連說話的語氣都沒變,她性子沉穩,情緒不易外露,所以也很難從她的聲音裡聽出什麽來。
比如說,很難聽出她對自己還有沒有感情。
周清辭當然希望對方是不喜歡的,她把葉輕當姐姐,這份感情從未變過,如果對方現在已經放下,那真的再好不過了。
管她的,大概不喜歡了吧。七八年了,當初也還是學生,肯定不喜歡了。
拋開這些雜亂的想法,周清辭很快進入工作狀態。
一直忙碌到十點才有時間休息。
十一點的時候收到了景肆的消息,說是讓她幫忙下樓郵寄兩份資料。
周清辭欣然前往。
職場新人就是這樣,再小一件事也能做出幾分趣味來,但這份興奮感會隨著時間的流逝徹底消失。
好在周清辭目前還處於積極的狀態。
她從景肆辦公室出來,手裡拿著兩份文件,闊步往電梯的方向走去。
等了一會兒,電梯門很快打開了,和一個男人打了照面。
他西裝革履,長相還算端正,只是眉眼之間夾著老成的氣息,一雙狡黠的眼從周清辭臉上掠過,兩人相□□了點頭,擦肩而過。
周清辭以為是找景肆談工作的人,也沒當回事,拿著資料進了電梯......
*
辦公室內,景肆正和張總打著電話,毫無預備的,辦公室的門被推開,以為是周清辭有什麽事倒回來,結果抬眼一看,胡康就站在門口。
這邊景肆蹙起眉頭,對電話裡的人說等會兒聯系,掛了電話。
胡康就站在門口,說他禮貌吧,他進門不敲門,說他不
禮貌吧,你不讓他進他還真的沒進。
景肆覷他一眼,眸子裡的冷漠一閃而過,重新坐回位置上,冷冷道:
“進來吧。”
景肆不喜歡胡康是顯而易見的,從大學許佳念和他談戀愛的時候,景肆就覺得這男的不行。
他是那種長相還不錯,並且自己也知道自己長相不錯的人。
這還遠遠不夠,他外表看起來好相處,實則心思深沉,還很會偽裝,這樣的人是很可怕的。
比如現在,景肆表現得很冷漠,胡康卻笑臉相迎:“好久不見。”
語氣這麽輕快是什麽意思,是要將過往全都抹掉是麽?
景肆當然不吃他這套,手指輕輕敲了敲桌面,“有什麽話直接說,說快點。”
相當不耐煩。
胡康踩著皮鞋往這邊走,他一米八幾的身高,臨到桌面拉開凳子坐下,撲面而來一股男士香水味。
不算難聞,但景肆不喜歡。
坐下後,深邃的眼眸直勾勾看著景肆,“我是來好好和你談的。”
景肆並不畏懼他的目光,直接迎了上去,眼神裡透著果敢:“說吧。”
“那就開門見山了,我要見景綺。”
“可以見,但是我要在場。”
胡康眉頭一擰,微表情裡閃過一點不悅,但還是平靜地說:“我是她的父親,我有權利和她單獨相處吧?”
景肆早有準備,知道他會這麽說,會心一笑,語氣略帶譏誚:“孩子出生的時候你不在,這六年,你沒有哪天在她身邊,突然出現要見面,我這個當媽的能放心你和她單獨相處?”
就差把“做夢”兩個字說出來。她覺得自己對胡康已經足夠耐心,希望對方不要不識好歹。
但這樣的男人哪兒能識好歹。
胡康下一句就踩雷:“我怎麽不能和她單獨相處?綺綺需要爸爸,我還得要回她的撫養權。”
話音落下,他身子稍稍後仰,一雙手交叉著,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這六年來辛苦你了,帶孩子不容易,我給你一筆撫養費。”
景肆還從沒見過有誰能在她面前談錢的。沒忍住還是笑出聲來:“胡康,這麽多年沒見,你還是沒變。”
和以前一樣自大,和以前一樣的大男子主義且以自我為中心。一樣的......沒見過世面,竟然還好意思談錢。
“如今我事業有成,有一個不錯的女友,她國外碩士學位,會給到景綺不錯的教育,而我這邊經濟也會跟上,如果綺綺回到我身邊,她會有一個相當完整的家。”
景肆懶得和他扯這些,直接表明態度:“看景綺可以,想要回撫養權沒門。現在法律名義上,她是我的女兒,你想都不要想。”
胡康不悅地抿了抿唇角,眉眼之間都是不耐煩,最終還是攤牌:“我需要綺綺,她是我的希望,也是我唯一的女兒。”
“你可真會講笑話,孩子出生的時候你去哪兒了?許佳念臥病在床的時候你是骨灰灑海裡生死未卜了嗎?”
“我——”胡康做了一個暫停的手勢,“我們能不能不談她?對,我是有錯,所以我現在想彌補,有什麽問題嗎?”
“和你的女友再生一個,別打景綺主意。”
這倒真的戳到胡康的痛點了,若他真的能再生一個,他才不會回來找景綺。
就是生不出才回來找。但說出真相是絕對不可能說的,這關乎到男人的尊嚴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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