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清辭那邊收到轉帳通知的時候嘖了一聲,“不是500嗎景總,怎麽給8000?”
五百變八千,這跨度未免太大了。
“收下。”嗓音裡夾帶了幾分不可抗拒。
知道景肆是一個公私分明的人,周清辭便也點了收款。
結果沒過兩秒鍾,又收到2000塊的轉帳。
“景總,你這又是幹嘛?”
景肆把手機放在桌上,淡淡回復:“漲工資。”
周清辭愣了一下,她實習期一個月工資也就五千。
“也不是這麽漲的吧?”
感覺她好大方,雖然自己不缺錢。
景肆笑她:“漲工資不好嗎?”
周清辭這邊斟酌了一下,最後還是點了收款。
她記得周默曾經說過
,要大方接收別人給的東西,大不了假以時日回一個價格差不多的過去。
收就收吧,景肆的一番心意呢。
“好啊,謝謝景總。”
景肆滿意地揚了揚唇,“這才對嘛。”
若是周清辭不收,她心裡倒真的過意不去了。
關了化妝燈,景肆站起身來,神色帶著疲憊,略略看了周清辭一眼。
“困嗎?”
“有點兒困了,不如睡覺吧。”
房間裡其實有點兒冷,恨不得趕緊鑽被窩裡去。
沿床邊,景肆整理了一下被子,溫聲說:“今晚我睡中間吧,想抱著綺綺睡會兒。”
“啊,那當然沒問題。”
兩條被子,一條小的給景綺了,兩個大人也就湊合另一條。
還是和昨天晚上一樣,床夠大,空間算不上擁擠,但絕不寬敞。
稍不注意就得有個肢體接觸,或許是因為綺綺那小家夥一個人就佔了半張床的原因。
掀開被子,景肆先坐了上去,理了理頭髮才躺下,又找了個合適的姿勢側臥著。
纖白的胳膊夾著被子一角,手臂的曲線在柔光下更顯清晰。
白而細,但並沒有瘦弱到病態。有線條,一點點弧度,給人一種力量剛剛好的感覺。
周清辭盯著她的手臂看了兩秒,熄了燈,也跟著躺了下去。
柔軟的被子覆蓋著,浮著一股淡味,和景肆身上的氣味很接近。
周清辭闔上眼,呼吸一口氣,滿滿的馥鬱鑽進她的鼻腔裡。
很難忽視。
黑暗中,景肆突然來了一句:“明天我們就回北城好吧?”
“好的景總。”
“今晚謝謝你。”
周清辭往被窩裡縮了縮,點點頭。
“睡了,晚安。”
“晚安。”
房間裡突然很安靜。
周清辭側了個身,正面對著景肆,她睜著眼,視線裡一片漆黑。
有點困,但又睡不著。
驀地想起兩年前和謝之林來旅遊也是這樣,兩人開了間房,也是這樣的大床房。
那時才剛談不久,挺青澀的。隻記得
那天晚上,周清辭想吻謝之林,對方拒絕了。
也是從那時開始,就被謝之林洗腦,她說所謂的“真愛”都是建立在柏拉圖上的。
兩個女孩子相處,不需要性,她討厭性,可以抱抱可以牽手,但就是不可以做l愛。
想到這裡,周清辭愈發難受,輾轉難眠。
她恨不得給自己一耳光子,有種當初自己蠢到家的感覺。
怎麽就信了謝之林直女裝姬的把戲?
但轉念一想,多虧謝之林的不睡之恩,不然惹得一身騷。
這時,床上景綺翻了個身,小聲呢喃:“媽媽,抱抱。”
很快傳來景肆輕柔的聲音,“媽媽在呢寶貝。”
母女倆靠近,細微的衣料摩擦聲,很快擁抱在一起。
周清辭停止走神,也闔上了眼睛。心想當小孩兒真好,有人抱著睡。
伴隨著窗外的雨聲,漸漸也困了。夜半,涼意爬上窗沿,沁入縫隙,很快揮發在空氣中......
房間裡的中央空調開了一整夜。
不知道什麽時候醒的,天還蒙蒙亮,周清辭睜開了眼睛。
悶悶的,不太舒服,剛一呼氣,感覺鼻子有點堵。
她悄悄摸下床,去了衛生間。
第一件事就是擤鼻涕,可能昨天是真的受寒了,睡了一覺就像沒睡似的,頭昏腦脹。
鏡子裡的自己也很憔悴,用了半包紙,鼻涕直流。
出來的時候,床上母女倆還在睡,周清辭躡手躡腳往沙發的方向走,沒往床那邊走,要是傳染到小朋友就不好了。
剛坐下,床上的人翻了個身,往這邊看了眼。
景肆眼帶困意,小聲問她:“怎麽了?”
周清辭指指鼻子,“感冒了。”
景肆支起身來,床頭燈很快被打開,暖光照射在屋子裡和她的皮膚上,她拿起遙控,把空調溫度調高了點兒。
從床上下來,估計是沒太睡醒,景肆走起路來迷迷糊糊的,黑色吊帶長裙穿在她身上,頎長美麗,隨著腳下的步伐,面料微微褶皺,渾身散發著一股子慵懶的氣息。
走到行李箱前,開始翻找東西,很快拿出一盒感冒藥來。
她別了一下耳邊的發,眸色稍微清醒了些,看向周清辭,“先吃點這個,沒好轉再去看醫生。”
周清辭說話帶著鼻音:“好,這是小問題,不嚴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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