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
倒也沒有深夜還打電話去打擾人家的意思,只是單純想把她的新號碼存進通訊錄裡。
宋語璿不放心,又去衛生間替她拿了濕毛巾,熱敷了好一會兒,又陪景肆坐了一會兒才離開。
“我真的走了啊,你確定今晚不要我陪你。”
“嗯,我可以的,讓梁叔送你回家吧。”
宋語璿也沒磨嘰,真的走了。
她走後,屋子裡靜悄悄的,景肆靠在沙發上,翻出宋語璿剛剛發給她的電話號碼。
複製,粘貼,微信查找。
彈出來一個,難怪,宋語璿說周清辭三個月沒發朋友圈了,原來是換號了。
微信頭像是景肆沒見過的。
那是一張周清辭的照片,站在火山旁邊拍的背影,是國外很火的火山打卡地。
景肆點開照片,放大,盯著照片上的背影看了好久,然後點了保存。
又從頭像出來,緊接著,景肆手指頓了一下。
一件很神奇的事情。
在她剛剛查找朋友圈的時候,是看不到周清辭朋友圈內容的。
可是當她觀察頭像再退出來時,發現可以看她的朋友圈了。
景肆猜想。
在這十幾秒的時間,周清辭把朋友圈設置為“允許陌生人查看十條朋友圈”了。
而設置的時間,不出意外的話,應該就是現在。
同頻,同步。
她還沒睡!
景肆立馬點進朋友圈去看。
大多是一些生活日常分享,沒有真人出鏡,全是風景圖。
但是,第六條朋友圈相當突出,因為周清辭出鏡了,而且出鏡的不止她一個人。
景肆點開,心臟緊緊揪了一下。
九張照片,每一張都有周清辭和另一個女孩兒的出鏡,她們動作親密,不是摟著就是抱著,甚至有兩三張是臉貼臉的。
就差當著照片接吻了。
她談戀愛了?還是和一個外國人?
景肆來來回回把照片看了好幾次,確定她們是閨蜜甚至大於閨蜜的關系。總之關系一定很親密。
一瞬間心臟狠狠刺痛了一下。
她想過的,周清辭可能會談戀愛,但其實大部分時候還是抱著一種對方還是單身的僥幸心理。
景肆也不知道自己是腦子抽還是酒勁未過,看到這條朋友圈時醋勁上湧。
或許真的沒做到理智。
她撥通了周清辭的電話。
可能對方真的還沒睡吧,響了兩聲之後,破天荒的接通了。
一接通,兩人都沒說話。
安靜的出奇,景肆無法平複自己的心情,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她能明顯感受到因為緊張,太陽穴隱隱作痛的感覺。以及在酒精的催化下,敏銳地感覺到血液在血管裡緩緩流動。
她不知道說什麽,又害怕不說話周清辭給她掛了。
於是第一句是:“你能不能不要掛我的電話?”
周清辭沒回復。
但電話確實是沒掛的。
因著這一點,景肆沒忍住,微微有點失控,夾著輕顫的腔調說:“有很多話要說,不知道從何開口。你辭職之後我有去過公寓,但你出售掉了。”
電話那頭依舊沉默。
“我很想你。”
“嗤——”電話那頭,周清辭終於發出了一點聲音,卻是略帶嘲諷的腔調,“景小姐,你今晚喝了不少吧?”
景肆揉了揉太陽穴,“喝了一點。”
“嗯
,如果你沒喝酒,那你應該清楚記得當初為什麽會分開。”
“我後悔了。”
“別說這些,弄得我很尷尬。”電話那頭,啪嗒一聲,是打火機的聲音,緊接著呲啦一聲,微妙到不能再微妙的吐氣聲。
景肆想到了今晚坐在車裡的周清辭。
也想到了此刻她坐在沙發或是什麽地方,手裡夾著一根煙,慵懶隨意地回復著前任的無聊問題。
“小周......”
周清辭打斷她:“你有什麽一並說完,免得以後半夜又給我打電話。”
她確實冷漠到底。
可以說是無懈可擊。
至少景肆沒從她的話語裡還聽出一點點留念。
其實景肆很想說,她錯了,她以前做的都錯了。
但如此一說,未免把自己搞得過於卑微。況且就算說出口,也未必能讓對方好受一些。
於是話題變成了:“你這次回北城會久待嗎?”
“不回答,還有什麽要說?”
“你是不是很討厭我。”
“這就像問1+1是不是等於2一樣。”
景肆被懟得啞口無言,壓下心裡的不安,問出了最後一個問題:“你談戀愛了,是嗎?”
“對,談了,不止一個。”
景肆這邊抿了抿唇,手機捏緊了,心有不甘:“所以現在也在談戀愛,是嗎?”
“當然。”
兩個字足以讓景肆心梗的程度。
不能再聊下去了,景肆覺得問的每個問題都是在自虐,而且周清辭完全沒有“下手輕一點”的意思。
天知道她現在有多難受。
她也不知道自己哪兒來的那麽強的佔有欲。
總之整個人處於半抓狂的地步,如果沒有發作,那一定是多年的素養在克制著情緒。
不然,她覺得自己沒法說出接下來這句虛偽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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