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慕西任由她開始變得慌亂,只看著她笑。
夏糖便躲開她的視線,軟綿綿地喊她,“姐姐……”
裴慕西盯著她發紅的耳朵,有些惡趣味地用自己被水沾濕的手指碰了碰,於是夏糖停留在她衣領處的手指便不自覺地縮了縮。
裴慕西傾身過去,夏糖便軟綿綿地被抵在了沙發,用著輕軟的眼神望著她。
夏糖下意識地摟住她的脖頸,呼吸急促地湊過來。
裴慕西躲過她的動作,用自己的唇碰了碰她的耳朵,輕呼出溫熱的氣體。
沒有說話,甚至控制著自己的呼吸。像個極具耐心,並且不會輕易動搖的獵人。
夏糖有些急切,往她懷裡鑽了鑽。
她看起來很想碰到她的唇。
但裴慕西卻避開,隻親她的耳朵,眼睛,下頜,耳後,在她伸出雙手微微仰頭,濕潤的眼蒙上一層水霧時。
裴慕西恰時地放過她,將自己的唇送上去。
用自己沾染上的酒精香味,與夏糖口腔裡的津甜果香雜糅在一起,融成一種甜蜜又略微清爽的味道,裹在呼吸中。
並沒有持續太久。
止步於裴慕西有些生硬的分開。
“怎麽了?姐姐……”
夏糖感到奇怪,用帶著疑惑的聲音詢問,又在她耳邊蹭了蹭,用唇輕碰了碰她。
裴慕西沒有很快回答。
隻將自己的鼻尖埋入夏糖的頸窩,輕輕嗅了嗅她身上綿甜的香氣,將自己的呼吸送入其中。
這樣的動作似乎讓夏糖有些難受。
她扭了扭頭,環繞在裴慕西脖頸上的手也動了動,試圖尋找放置這種不安的落點。
在這種不安達到某種模糊的邊界時。
裴慕西淺淺親住夏糖,卻又很快松開,在夏糖有些委屈且疑惑地望著她的時候,她抬起自己酸痛的手腕,用被水浸濕的手指拂過夏糖的發,抵在夏糖耳邊說,
“你忘了嗎,寶貝。”
她說著,輕笑出聲,“醫生讓我不要過度用手。”
像被龐然大物突然砸到了頭上,夏糖一瞬間瞪大眼睛,回過神來之後,意識到自己竟然現在才想起這個問題。
她有些難過地親了親裴慕西的手指,
“對不起,姐姐。”
“不用道歉。”裴慕西親她的耳朵,和她額頭相抵,在熱度消散之前,輕著聲音說,
“恐怕只能你來了。”
夏糖忍不住抖了一下。
這件事對夏糖來說有些困難,之前她們並不是沒有嘗試過,但夏糖似乎並不擅長於這件事,她很害怕讓裴慕西的體驗不好,每次都很謹慎,也很小心。
可問題就是太過緊張,太過謹慎。
讓她看起來整個人都繃緊得厲害,享受不到其中的樂趣,幾次的嘗試以失敗告終後,她們沒再嘗試。
裴慕西不願意讓夏糖過於緊張,於是每次都會接過夏糖有些笨拙的工作,比起過分謹慎的夏糖,她好像更適合這份工作。
但在夏糖即將出國的前幾天,她不願意浪費這個特殊的日子,這是她們度過的第一個七夕,她希望也為此烙印上特殊的回憶印記。
夏糖自然也明白她的意思,明明像是隻初上戰場的小倉鼠,卻還是無畏地引導著她,帶領著她,勇敢地配合著她的想法。
她對待這項工作過於認真。
以至於在親住裴慕西時,鼻尖上冒著的薄汗一直無法褪去,臉臉頰也染著局促又緊張的紅暈,手指都總是忍不住蜷縮著。
嘴上的詢問也總是笨拙,
“姐姐,你有沒有不舒服?”
“姐姐,你還好嗎?”
“姐姐,我……有點不敢。”
裴慕西耐心地撫慰著她,在她幾近冒出眼淚的時候,撫去她的淚珠,輕聲細語地說,
“沒關系的,寶貝。”
“你可以嘗試著掌握節奏。”
在裴慕西的安撫下,夏糖很努力地把控節奏,在最後的一瞬間,她憋在眼眶裡的淚珠終於憋不住,一顆一顆地,從浸透了的琥珀色瞳仁裡墜落下來,在燈光下搖曳,像是波光粼粼的江面。
裴慕西有些困倦。
可還是安慰著哭得一塌糊塗,甚至還發著顫的夏糖,有些疲憊地親了親她的額頭。
夏糖也擁緊她,歇了好一會,才像隻小狗似的,往她懷裡鑽了鑽,松開輕咬住的下唇,說,
“姐姐,你覺得我可以嗎?”
裴慕西輕闔著眼皮休息,聽到這句忐忑的話卻還是忍不住笑出聲,在夏糖不滿地抬眼望過來的時候,她刮了刮夏糖的鼻尖,輕聲說著,
“挺可以的,但有待進步。”
這句評價很中肯。
夏糖也清楚地知道一點,並且已經為裴慕西說出的前半句感到滿意,她搖搖晃晃的眼淚縮了回去,小著聲音說,
“那,下次還是姐姐來吧。”
裴慕西懶懶抬眼,“我收回剛剛那句話。”
夏糖哼哼唧唧一會,竟然沒反駁,隻揚了揚下巴,“那就收回吧,我沒關系。”
裴慕西輕笑出聲,覺得自己失去的精力被這一句話逗得全都在一瞬間恢復,便說,“你怎麽這麽沒有勝負欲?”
夏糖從鼻子裡“哼”出一口氣,又在她懷裡蹭了蹭,有些孩子氣地強調,“我就沒有勝負欲,我不需要勝負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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