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覺得,我之前好像對十九歲有偏見,但現在,夏糖好像打破了我的偏見,她有點厲害,比我見到的任何人都厲害。”
裴慕西明白了周湛的意思,她點了點頭,補充,
“夏糖現在已經二十歲了。”
“也是。”周湛又笑了笑。
裴慕西提醒她,“你也可以向她學習,畢竟你現在也是年紀小的那一個。”
周湛似乎被裴慕西提醒到一個重要事實,她困惑地眨了眨眼,剛想說些什麽,卻又在下一秒瞪大眼睛,瘋狂地拍了拍裴慕西的肩,
“快看,那個是不是夏糖?”
周湛的提醒太過激流,裴慕西轉過身去看的時候,肩膀已經被拍得有些痛,可看到不遠處的場景時,她又覺得,不怪周湛太激動。
而是現在的場面的確會讓她激動。
茂盛的樹影下,夏糖穿著彩虹色的針織毛衣和牛仔短裙,綁著高高的馬尾,但她並不是孤身一人,而是和薑矜月並肩,被金發碧眼的幾個男生圍繞著。
搖曳的光影似粼粼波光,在她身上晃動出恣意又通透的光影,白皙的脖頸,挺直纖細的肩,飄搖的發絲被風拂動,顯得漂亮又通透。
她在人群中從來都如此耀眼。
自然也是這場攜帶著玫瑰和鮮花的表白當中,獨一無二的主角。
依稀可以聽見幾個詞語,把周湛急得直接擼起袖子就想衝上去,但反而卻被裴慕西攥得緊緊的,她有些疑惑地望向裴慕西,小聲地提醒裴慕西沒有注意到的細節,
“雖然我很相信夏糖,但是那個男的都快貼上去了。”
裴慕西望著那邊,漆黑的瞳仁裡被映上搖曳的日光,沒有被周湛的話動搖,看起來好似一副安靜卻矜貴的畫,連語速都緩慢,
“我們說好了一個季節見一次,但是秋天我們已經見過面了,在秋天來臨的不久,就已經迫不及待地見過面,這次見面超出我們制定的計劃。”
“那你還跟著我來出差?”周湛震驚得提高音調,卻又在意識到之後馬上放輕了聲音,“來都來了,而且現在這樣的情況你能忍得住不吃醋啊……”
她試圖說服裴慕西,畢竟去年在酒吧和夏糖相遇的時候,裴慕西連一分鍾都忍不了,馬上就攔在了夏糖前面。
“我有點吃醋。”裴慕西老實承認,卻又在看向夏糖的時候,不由得牽起唇角,“但是我好像,又沒有那麽吃醋?”
這是個問句,周湛完全弄不清楚的問句,於是她隻得和裴慕西一起冷靜下來,靜靜地看著那邊的場景。
“大概是因為她真的做到了,讓我很相信她。”裴慕西輕聲說著,語速緩慢。
被裴慕西的情緒所感染,周湛也跟著平靜了下來,不過和裴慕西比起來,她應該只能算是假平靜。
直到夏糖真的將那幾個男生拒絕,直到那幾個男生失魂落魄地抱著花離開,直到夏糖彎著眼笑,拿起手機打了幾個字,然後裴慕西這邊開始響起嗡嗡的振動聲。
周湛才真的平靜下來。
舊金山的日光仿若被裴慕西漆黑的瞳仁全都盛進,她不緊不慢地拿出手機,嘴角仍然帶著笑,在看到手機上發過來的消息後,被帽簷遮住的陰影晃了晃,晃動了她嘴角的弧度。
“她說什麽?”周湛有些好奇。
裴慕西在手機上打了幾個字,重新望向開始慢悠悠往另一邊走的夏糖,唇邊的笑意漾起,
“她說……”
說著,她開始學夏糖的語氣,將自己的聲音放軟,
“剛剛有人給我表白,我很鄭重其事地拒絕了,姐姐要記得誇誇我~~”
她刻意加重了“鄭重其事”幾個字,如果是夏糖說的話,應該也會強調自己的“鄭重其事”。
周湛“嘖”了一聲,盡管她不太適應裴慕西這樣說話的語氣,但也總算是明白了裴慕西和夏糖的相處模式,剛想說些什麽,卻又發現裴慕西加快了腳步往夏糖那邊走,她有些莫名其妙,
“不是說秋天的面已經見完了嗎?你不會現在要和我說什麽來都來了吧……”
“是見完了,但是她讓我誇誇她。”裴慕西說,專注地跟著夏糖的腳步,邁向那邊的步子有些輕快。
周湛沒來得及跟上來。
可她來不及等周湛。
只在朦朧的日光中,走上前去,闖入夏糖的視野,站在了夏糖面前,視野被帽簷遮擋住三分之一,在那僅剩的三分之二裡,她迎著夏糖錯愕以及逐漸變得濕潤的目光。
裴慕西彎了彎眼,展開自己被金燦燦的光束盈滿著的懷抱,露出一個愉悅的笑容,
“我的女朋友怎麽這麽乖啊……”
說著,她飄遊著的視線落到夏糖戴著的戒指上,上面似乎漂浮著晶瑩又閃爍著的碎光。
視線定格,步伐輕慢。
“她之前說,任何時間,任何地點,都不會把我們的戒指摘下來……”
裴慕西說著,走過去,微微低頭抱住夏糖,用臉頰蹭了蹭夏糖的肩,裹挾著想念的情緒流淌在嗓音中,被風和日光揉輕,
“結果真的說到做到了。”
作者有話說:
誰會不喜歡一直說到做到的夏夏啊嗚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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