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糖用鼻尖蹭了蹭她的鎖骨,像隻軟綿綿的小貓,聲音卻悶悶的,
“雖然想要是百分之百的幾率,但我也不是希望用這個戒指禁錮住姐姐的意思。”
“就像莫比烏斯環在姐姐這裡代表的意思,你說我我永遠走在你前面,也永遠走在你後面,我也只希望我永遠能對姐姐起到引導和支撐的作用,我希望我給予姐姐的力量永不消逝。”
“我希望姐姐永遠是自由自在的,但是……”
連說了三個“我希望”,夏糖停頓了幾秒,突然抬起濕潤卻明亮的眼望她,伸了手過來,輕軟地覆在她的耳朵上,將聲音放得極輕,說完了剩下的幾個字。
夏糖是故意的。
所以裴慕西沒能聽清夏糖說的那句話,可她在被淚水逐漸浸透的視野裡,猜測出來了夏糖說的那句話。
夏糖說,
“我也希望,和姐姐並肩的那個,一直都是我。”
但是這樣的話,她從來不當著裴慕西的面說,因為她不想讓自己置於自私的境地,因為她總是害怕自己的出國會需要裴慕西花費所有精力來等候著她。
比起裴慕西因為等她而不開心。
她更希望,裴慕西能夠開心地過好自己的生活,哪怕有一天,她們真的會因為隔閡而分開。
“笨蛋。”
這是裴慕西今天晚上第二次這樣喊她。
盈滿的淚水順著眼尾滑落,被夏糖輕軟的指腹拂去,裴慕西凝視著眼前的夏糖,用盡自己全身的力氣擁緊她,一字一句地說,
“我和你在一起的時候,才最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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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別的情景總是充斥著淚水和哭聲。
夏糖第一次獨自去向如此遙遠且廣闊的世界另一面,這讓一直將她視作小孩的沈夢丹難以平靜地接受,在機場摟著夏糖幾乎泣不成聲。
盡管夏糖掐著自己的指尖,強逼自己平靜地撫慰著沈夢丹,可還是在哭得淚眼嘩啦的唐北檬加入進來之後,沒能憋住自己的眼淚,將昨天晚上在裴慕西面前立下的豪言壯語全都推翻。
她說,離別的時候一定不要哭,因為很丟人。
可等真正要走的時候,她的眼睛已經哭到發腫。
等到裴慕西面前的時候,她吸了吸鼻子,垂下眼睫,不敢讓裴慕西看到她的眼淚,也不敢再看一眼裴慕西,因為害怕自己一看到她,勉強收斂住的眼淚就完全憋不住。
夏糖只能強迫自己低著頭。
可就算這樣,當裴慕西緊緊牽住她的手,握在柔軟的掌心裡反覆揉搓的時候,盈滿在眼眶裡的淚珠搖搖晃晃,終於從邊緣墜落下來,一顆一顆,從視野中滴下。
直到被輕軟的手指拂去,她聽到裴慕西柔潤的嗓音在耳邊響起,用著像是哄小孩的語調,
“再不看我就很久看不到了。”
憋在喉嚨裡的嗚咽聲再也忍不住跑了出來,無法控制地帶動著身體抖動,一陣清淡的話梅清香裹過來,她抖動著的身體被環在熟悉的柔軟懷抱中。
裴慕西揉了揉她的頭,拍了拍她的背,溫熱的臉抵在她的耳側,在這樣傷感的氛圍下,卻還是笑著說,
“不要緊的,不要緊的。”
她說了兩遍,一遍比一遍輕,卻又一遍比一遍用力,仿若用了極大的意志力才能控制住自己的聲音。
夏糖幾乎用盡自己的力氣擁抱她,在幾乎被眼淚糊滿的離別中,沒辦法對裴慕西說出一個字來。
其他人沒打擾她們。
隻讓她們享受分別前最緊密卻又最倉促的擁抱。
直到登機時間到。
裴慕西吻了吻夏糖的額頭,想要拭去夏糖的淚水,卻怎麽擦也擦不乾淨,最後,她只能跟著一起紅了眼眶,卻還是強撐著,盡量平穩著自己的聲線,說起一件最平淡的事,
“等你回來,你帶我去兜風。”
夏糖身影消失在視野的那一秒,擁擠熙攘的機場仿若在一瞬間變得空蕩無人,被蒙上了霧蒙蒙的煙塵。
沈夢丹擦乾眼淚,攥住她的手腕,
“西西你不是還要去簽售會嗎,快點去吧,別遲到了。”
裴慕西從恍惚中回過神來,攥著的指尖有些發麻,仿若被定格在某處的視線終於開始移動,她看著紅著眼睛一臉擔憂的沈夢丹,笑了笑,垂下頭,說,
“好。”
她隻說了這一個字,其余什麽都沒說。然後就此站在原地,也沒有要離開的跡象。
唐北檬有些不忍,想說些什麽,可還是牽著祁一檸的手,紅著眼睛沒能說出話來。
祁一檸反握著唐北檬的手,薄唇微抿,再次提醒裴慕西,
“時間已經快來不及了,而且我剛剛收到通知,說是這條路在堵車。”
低著頭的裴慕西這才終於抬起頭來,仿若在祁一檸理智的提醒下,也變得理智而克制,朝她們點了點頭,甚至還彎眼笑了笑,
“那我走了,你們回去的時候注意安全。”
她看起來很平靜,完全不像剛剛才和自己如膠似漆的戀人分開。
搖曳著日光的午後,裴慕西轉身離去,筆挺纖細的身影隱入擁擠的人潮中,身上籠罩著的融融光暈被隱藏。
沈夢丹和其他人漸漸離開。
祁一檸卻盯著看了許久,牽緊唐北檬的手不自覺有些用力。
唐北檬覺察到了她的不安,明明極為怕痛卻沒有說一個“痛”字,隻用著自己所有的力量安撫她,吸了吸鼻子,和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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