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周湛表情冷漠,“確實是挺讓人印象深刻的。”
“畢竟都送你一整個花園了,這誰能做得到啊。”
裴慕西沒有否認周湛的話,她自認為夏糖為她生命裡愛情這個詞語做下的結論十分合適,也盡量讓自己在維持著可靠姐姐身份的同時,當一個甜蜜的合格的戀人。
她們很少用任何承諾,卻又保持著這樣的默契。
裴慕西沒有忘記自己早就畫下五顆星的那個事件,要在夏糖的二十歲,為她實現三個願望。
她打電話和夏糖聊到生日那天的安排。
夏糖接通電話後有些為難,“我媽讓我回家吃飯,矜月也說請我吃飯,還有社團說要給我送行……”
已經接近暑假,再開學夏糖就會離開南廣市,這也許是她和很多同齡同學見的最後一面。
裴慕西表示理解,卻還是將自己的佔有欲表現了出來,“那女朋友呢?你女朋友好像也在等著你和她一起過生日?”
“好像是……”夏糖的聲音軟黏黏,拖長了一些,又說,“女朋友當然要放在第一位,女朋友對我這個戀愛腦來說可是最重要的一個。”
裴慕西很滿意她的討好,卻還是故作冷靜,好讓自己看起來像是一個成熟且不介意這種小事的戀人,
“沒關系,你可以把其他人放在我前面,我們還有很多時間。”
“真的嗎?”夏糖的聲音聽起來有些驚喜。
話已經放出,裴慕西頓了頓,卻不準備收回,她當然可以給自己的女朋友這樣的諒解,“當然是真的。”
“那不行。”夏糖笑嘻嘻的,“我還是要把女朋友放在第一位,我昨天就回家和我媽吃完飯過完一次生日了,今天中午也和矜月吃過飯了,特意留著生日當天的時間給我女朋友。”
“二十歲生日裡最重要的一頓飯,我隻想留給女朋友。”
裴慕西覺得自己像是一個被揉皺的紙團,需要夏糖給她更多熨貼,“但是我好像有事……”
“什麽事?”夏糖有些委屈,“什麽事比我的二十歲生日更重要?”
“我難道不是你最重要的女朋友嗎?”
裴慕西忍不住笑,放輕了聲音,
“當然會是我最重要的女朋友,畢竟我又沒有其他的女朋友。晚點來接你,請我最重要的女朋友放心,我最近一個月最重要的事就是陪你過生日。”
夏糖對她的答案很滿意,嗓音軟黏黏地給她撒嬌,“我今天五點四十五分下課,不要遲到。”
裴慕西當然不會遲到,她已經不只一次去學校接過夏糖,對這樣的行程安排輕車熟路。
生日當天,她捧著一束淡粉半透明的香豌豆去接夏糖,夢幻甜蜜得如同治愈動漫,透著清淡和輕盈,這為她吸引了不少過路的目光。
甚至有青澀的男生被推動著向她要電話號碼。
她只是勾起唇角笑笑,“不好意思,我過來接我的女朋友。”
話音落下,人群裡明亮輕盈的身影就跳脫出來,在層層暈染的日落中,眼睛倏地亮了一下,然後朝她用力地揮手。
裴慕西提前把花放在車裡。
在夏糖帶著灼灼的生命力抵達之前,展開了自己的懷抱,直至在裹過來的那陣甜津津的風中,擁住輕盈又跳躍的夏糖。
哪怕站在她身旁的幾個男生目光呆滯。
裴慕西已經顧不上和他們說拒絕的話,只在第一時間將臉埋在夏糖肩上,輕著嗓音,說,
“二十歲生日快樂,我的女朋友。”
相比於裴慕西,夏糖對自己的二十歲似乎抱有更大的憧憬和期待,和所有迷惘的二十歲青年不一樣。
二十歲的夏糖不是在被推著走,而是在被十九歲的自己以及二十五歲的裴慕西引導和支撐。
所以她不懼怕任何未知的事物。
包括出國和尚未確定的未來。
除了酒精。
二十歲的第一天,夏糖仍然被酒精所困,興衝衝地灌了一大口,卻又馬上被嗆了出來,臉皺皺巴巴的,看起來有些難受,
“怎麽都二十歲了,酒喝起來還是苦的?”
裴慕西給她擦乾淨臉上和脖頸上被濺到的酒精,忍不住笑,“酒是不是苦的,關年齡什麽事?”
夏糖配合著她的動作,揚起下巴,癟了癟嘴,“小孩兒才喝不來酒。”
經過裴慕西多次的教學,她已經能熟練掌握“小孩兒”這個詞語的說法,甚至比裴慕西都還要用得多。
裴慕西照例在酒裡給她加了一顆話梅糖,才重新推過去,“少喝一點,不要喝醉。”
夏糖笑嘻嘻地抿了一口,“果然還是甜的好喝。”
裴慕西撐著臉看她,笑,“小孩兒才喝甜酒。”
“我就是小孩兒。”夏糖昂了昂下巴,甚至還有點驕傲,可也記得裴慕西的囑咐,沒敢多喝,稍微抿了一口酒放下,乖乖用杓子挖甜品。
可就算是這樣。
沒過幾分鍾,在餐廳昏暗的燈光下,她白皙細膩的脖頸上已經開始透著點誘人的粉。
在夏糖試圖端起酒杯再喝一口時,裴慕西搶走了她的酒杯,迎著她可憐兮兮的目光,有些生硬地轉移了話題,
“夏糖,今天是你的二十歲生日。”
夏糖動作緩慢地眨了眨眼,等待著她接下來的話。
裴慕西有些無奈,隻好自己將酒一飲而盡,“等會找代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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