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可大可小, 壞就壞在這種事不是第一次, 上次當街強搶女解元的事又被拉了出來。
女皇心底微涼, 她知道, 這次不能再保老二了, 再保就偏袒太過, 難以服人了。
二皇子磕頭不止, 隻言有罪, 卻不領是何罪。
滿堂寂靜,安國郡主在這時走了出來:“一屋不掃何以掃天下,身為皇子便縱人胡作非為,治下不嚴,往後何以當大任,禮部的差事重在一個‘嚴’字,二皇子還是先管教好王府再說吧,不要只顧外面了。”
她這一番話話說得有些重,言明二皇子難當大任,連王府下人都管理不好,怎麽掌管天下。
但不管是跟二皇子為敵的,還是護著二皇子的都不敢插話。
安國郡主可以說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女皇不發話,誰也不敢多言。
女皇知道皇姐是怪她上次輕拿輕放,看向二皇子的視線掠過一絲痛心,她再護著,何以安群臣、安百姓之心。
尤其是老二太讓她失望了,慈母多敗兒啊!
“宣,即日起貶二皇子為安康伯,撤其禮部之職,六部永不錄用。”
越過郡王、貝勒,直接貶為伯爺,連皇室身份都丟了,且封號‘安康’意為今後安定即可,又命六部永不錄用,只是一個沒有權力空有封號的伯爺,連尋常小吏都比不上,女皇這次是真下狠心了。
“陛下聖明。”百官叩恩,事情有了定論,二皇子徹底無緣皇位。
“母皇-”二皇子喃喃自語,大腦一片空白,連求饒的話都不知道說什麽了,母皇這是徹底放棄他了嗎?
因為這一點小事…
二皇子失魂落魄地走出宮門,滿腹怨恨,他現在後悔聽母皇的話不結黨營私了,大皇兄有褚家文臣保著,三皇弟有李家武將護著,只有他蠢。
以為自己有母皇護著便勝過一切,可是母皇護他了嗎?母皇分明是棄了他!
秦府,收到消息,秦初便向丘瑾寧邀功道:“怎麽樣,我給你報仇了,他現在連皇子都不是了,看他還怎麽蹦躂。”
她從丘瑾寧受傷那天就開始想著念著,沉住氣一天天等待機會,總算是沒有白費布了這麽久的局。
丘瑾寧臉上沒有多少喜色,無奈道:“往後不許再這樣涉險,萬一真把你抓進牢裡怎麽辦?”
她聽完罐子的話,沒有喜悅,只有擔憂。
這個人怎能置自己於險地。
“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抓起來也沒事,我都安排好了?”
“那也不許,若是他們在牢裡對你做點什麽,萬一來不及怎麽辦?”
丘瑾寧瞪了秦初一眼,這個人悄悄地謀劃這等大事,也不給她個消息,知道她事後有多擔心嗎?
秦初抱她入懷,低聲笑道:“我知道你擔心我,但富貴險中求,二皇子害你差點毀了一條腿,這筆帳怎麽能算了,我要是提前跟你說了,你肯定攔著我,哪有眼下這種好結果。”
丘瑾寧靠在她的肩頭,輕輕歎了一聲:“你想做什麽我不攔著你,但要保證自身安全,以後有什麽事跟我商量好不好。”
她實在是怕秦初有個意外,她到時該如何是好。
“好,以後都跟你商量,快開心開心。”
隔壁的廂房裡,綠藥正在給罐子的臉上藥:“你們主仆兩個真是什麽事都敢乾,萬一出了事,我們小姐還不得哭死。”
“嘶,你輕點,你懂什麽,這叫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我家小姐心裡有成算著呢,不過這次主要是靠我出馬,換了人還真不一定成事。”
罐子一臉得意,她家小姐無所不能,她家小姐就是霸氣。
“是是是,就你厲害,你是大功臣,哪天真把你抓牢裡去,看你還得意不得意。”綠藥翻了個白眼,手指用力戳了戳罐子的臉,腫成這樣還得意,跟個豬頭似的。
罐子跳開:“嘶,疼死我了,瘦丫鬟你公報私仇是不是,我跟你說往後我可是秦家大管家,你是要在我手裡討生活的,小心我跟小姐一樣記仇,到時候發落你。”
等丘小姐嫁進來,她就是兩人之下,全府之上,還收拾不了瘦丫鬟?
綠藥揚了揚眉,樂了:“秦大管家?我看是秦大豬頭還差不多,就算我們小姐嫁到秦家,我也只聽小姐的吩咐,你還能越過小姐發落我不成,我看你是得意忘形,癡心妄想,想造反。”
還想唬住她,只要跟著小姐,秦大草包也不敢發落她,哼。
“好你個瘦丫鬟,嫉妒我是大管家,敢汙蔑我造反,我記著了。”
“愛記不記,自己塗藥吧,大豬頭。”綠藥甩了甩帕子,丟下藥瓶就走,她真是閑得慌,伺候這個胖丫鬟找氣受。
罐子捏著藥瓶愣了愣,望著綠藥喊了句:“真不幫我塗藥啦,瘦丫鬟,我說笑的,我不記仇。”
綠藥頭也不回:“呸,大豬頭。”
罐子:“…”不,還是記仇吧,竟然說她這個未來大管家是豬頭,瘦丫鬟還是太欠揍了。
轉瞬到了年關,九曲縣那邊終於傳來了消息。
秦家酒閣,安國郡主看完信件,歎了歎:“這個紅芍像是從石頭縫裡冒出來的,沒有來歷,查不到任何線索,除了縣令府認識她的人,根本沒有任何親朋好友,若說交好的,除了丘小姐就是丘小姐的丫鬟綠藥。”
查不清紅芍的底細,心裡實在是不踏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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