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丘侍郎,一門兩進士,實在是羨煞旁人啊。”
“恭喜丘侍郎,一雙兒女一個去吏部,一個去戶部,真是可喜可賀啊。”
耳邊滿是別人的稱讚、道賀,丘侍郎面上笑著應付,心底卻沒有一絲喜意。
女兒遞的折子明明是去禮部,怎麽就被指去了戶部,和大皇子共事。
兒子更糟心,竟然有大皇子保舉,直接去了吏部,成了他的下屬。
眼下避嫌還來不及呢,這下倒好,怕什麽來什麽。
丘侍郎下朝去了吏部當值,不等他下衙歸家,聖旨就傳到了侍郎府。
丘夫人捧著聖旨,開心地落淚:“娘今天高興,等你們爹爹回來,咱們一家好好喝幾杯。”
兒子去了吏部,就在老頭子手底下當值,是吏部郎中,從六品。
女兒去了戶部,是戶部郎中,也是從六品。
這在百鉞史上,也是絕無僅有的事,丘家這是祖墳冒青煙了啊。
相較於一臉意氣風發的丘首安,丘瑾寧臉上沒有多少喜色,她不想鋒芒太露,可女皇顯然不是這個意思。
不僅沒準她去禮部,還給指去了戶部,一出手就是從六品郎中,女皇到底在打算什麽。
同樣沒感覺到喜色的丘侍郎,一回府就踹了兒子一腳:“你什麽時候攀上的大皇子,為父教你的東西都當耳旁風了,人要靠自己才能站得穩,靠攀附權貴往上走,等權貴一倒,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作話】
二更下午4點見~?
第67章
“老爺你這是作甚, 大郎現在出息了,你怎麽還沒個好話。”丘夫人一見兒子被踹到在地,連忙心疼地去扶。
丘侍郎坐下後便安排道:“首安也不用去吏部當值, 回頭就請去禮部, 工部也成,總之不能去吏部。”
丘首安被扶起來後,見爹爹隻安排自己, 對小妹沒有吩咐, 便不服氣道:“兒子不請,憑什麽小妹可以在戶部, 我就不能去吏部了。”
爹爹就是偏心,往年因為他喜愛美色, 沒少罵他, 身為男子有幾個不好美色的, 只要不誤事,有什麽關系。
丘侍郎見他頂嘴, 頓時氣得不行:“憑什麽,憑瑾寧是靠自己的本事,是聖上欽賜, 而你是大皇子保舉的。”
女兒去戶部是女皇的意思, 皇命難違, 是不得已而為之。
可兒子去吏部是誰的意思, 是大皇子的意思, 是兒子自己沒骨氣攀附來的, 那能一樣嗎?
“爹, 我主意已定, 您說什麽都沒用, 吏部,我非去不可。”丘首安鬱鬱坐下,他比小妹差哪了,大皇子保舉怎麽了,那說明大皇子看重他。
如今二皇子被廢,三皇子勢薄,又沉迷酒色,只有大皇子可堪重任。
大皇子是長子,是眾望所歸,是未來的天子,天子看中他,怎麽就不是他自己的本事了。
“你這個混帳。”丘侍郎一氣,起身又去踹他。
丘夫人及時拖住了丘侍郎的胳膊:“老爺,你要管教就好好說話,兒女都大了,哪能還動手管教。”
丘侍郎歎氣:“是大了,不聽管教了,再不管遲早大禍臨門。”
他往年忙於政事,對妻子放心,兩個孩子也聽話懂事,除了怕女兒被禮教荼毒太深,偶爾問上幾句,就沒操過心。
沒想到這一疏於管教,兒子養大了竟然長歪了。
到頭來一家人不僅沒有和和氣氣地坐下喝酒,反而還不歡而散。
丘首安有自己的打算,不願回侍郎府受爹爹管教,帶著妻子顧氏回了自己的宅子,大皇子送了他一座宅子,看著比爹爹的侍郎府還要氣派些,他才不要回家找氣受。
丘夫人不放心地送他出府:“大郎啊,娘親不懂官場上的事,但你爹爹為官多年,肯定不會做錯,你把他的話好好琢磨琢磨,別走錯了路。”
“娘,怎麽你也這樣說,你們就是看不得我比小妹好,你別送了,還有小妹和秦家的親事,你和爹爹要真為她好,趁早退了。”丘首安一臉不耐煩,匆匆上馬車。
“大郎…”丘夫人站在門外,神色憂愁。
手心手背都是肉,她哪會見不得兒子好。
說起來她對兒子才更上心些,往年老爺只要被兒子氣著了想教訓兒子,她就攔著,護著,反倒對自幼懂事的女兒沒怎麽用心管教過。
沒想到兒子如今成了這副不聽管教的模樣,丘夫人第一次生出一股後悔來,早知道老爺每次管教兒子的時候,她就不該攔著。
可千金難買早知道啊…
她打小受到的教育隻告訴她夫是天,兒是天,卻沒告訴她這天靠不住該怎麽辦。
這邊,丘瑾寧開始天天去戶部當差,那邊秦家酒閣,秦初百無聊賴地翻著帳本,看著日進鬥金的帳冊,一點也開心不起來。
“罐子啊,你確定丘小姐是今天休沐嗎,怎麽還沒來啊。”
天都亮了那麽久了,早飯都吃過了,怎麽還不見人啊。
“小姐,你都催了把八百遍了,瘦丫鬟說得就是今天,奴婢不會算錯的,丘小姐怎麽也得陪爹娘吃過早飯才來吧,您就放寬心吧,就快來了。”
“哦,那你再去外面街上看看。”
“是,奴婢這就去。”罐子無語,她來來回回上樓下樓,也快跑八遍了,她是知道了,小姐這是相思成疾,見不到丘小姐就逮著她一個人折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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