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初一聽她在忍著,一顆心又提起來,進了門,卻又不知道該怎麽說。
難道說:我來了你就別忍了?
聽著就像是想來佔便宜的登徒子。
她琢磨了一下,忐忑開口:“忍得難受嗎,若是難受,不要勉強。”
完了,話一到嘴邊就不由心,這下更像是登徒子了。
“不勉強又如何,情蠱不解,往後只怕要時常忍下。”丘瑾寧坐在床邊,語氣落寞中又帶了絲漫不經心。
只是那唇角似是含了些許笑意,淺淡且不明顯,讓人無法確定。
秦初微微皺眉,猶豫了一下從桌前的椅子上起身,坐到了丘瑾寧身邊,一雙眼睛盯著桌子上的燭台:“有我在的時候,便不要忍了。”
語氣發虛,視線飄忽,不敢去看身旁的人。
她絕不是趁人之危,這叫樂於助人,沒錯,她是個好人,最愛與人方便。
僵著身子坐了半晌,身旁的人也沒有動靜,秦初正欲轉頭去看,胳膊就被丘瑾寧緩緩抱住。
她又僵在原處,忍著隱隱發顫的呼吸,低聲道:“若是不舒服,你-你隨意便好,我都可以。”
摟著她胳膊的人頓了一下,似是猶豫不決。
秦初目不斜視,任由心跳失衡,不敢轉頭看,心底緩緩起了一絲期待,複雜難言。
就在這時,一隻素手輕抬,寬敞的中衣下滑,露出皓腕,幾乎勝過了雪白衣色。
秦初呼吸一滯,眼睛不受控制地輕輕閉上。
微涼的手腕環在她的脖子上,身邊的人壓了過來,帶著她躺到床上。
秦初躺在床上,眼睛閉著,雙手垂在錦被上,不自禁地緊握。
唇角被輕輕地碰了一下,極淺極淡地碰了一下,克制又猶豫。
她不由得眼皮急顫,緩緩睜開了眼睛。
入眼便是丘瑾寧舔了舔嘴角,眼波沉沉,幽深,難懂。
“秦初-”
“嗯-”
秦初應了一聲,嘴角緊張地繃成一條直線緊,難以張開。
丘瑾寧沒有再說話,與她對視片刻,臉頰伏在她的頸間,靜靜靠著。
“秦初-”懷裡的人輕喚一聲,又沒了聲音。
秦初遲緩地抬起手,放在丘瑾寧的背上,輕輕撫了撫:“我在。”
良久,懷裡的人幽幽一歎:“秦初-今晚留下來吧。”
“嗯-”嗯?秦初差點錘床坐起,不能慌,不能慌,丘瑾寧一定是被情蠱所惑,忍得難受才會這樣。
她不能慌-
丘瑾寧又在她懷裡靠了一會,便翻過身去,躺到裡面:“睡吧,明早還要趕路。”
秦初懵了一下,氣氛都到這了,誰還睡得著。
就在這時,外面響起了急促的敲門聲。
“小姐,小姐您睡了嗎,老奴來找您說會兒話。”紫雲嬤嬤不顧綠藥的勸阻,執意來敲門。
她們的房間在對面,方才從窗戶裡看得真真的,秦家的草包大小姐進了丘瑾寧的屋,好久都沒出來。
白天沒攔住,是她沒反應過來,晚上一定得攔住,就像小丫鬟說的,還沒成親呢,怎麽能睡一起去呢?
啊呸,小姐才不會跟秦大草包成親,老爺和夫人不會答應的,不然怎麽會專門派她跟著。
“嬤嬤早些睡吧,有事明日再說。”丘瑾寧坐起身來,朝著門外應了一聲。
哪知紫雲嬤嬤不僅沒走,門敲得更急了。
房間內,秦初與丘瑾寧面面相覷。
“嬤嬤許是看到你進來了。”丘瑾寧猜測道,紫雲嬤嬤如此鍥而不舍,很大可能是看到了。
“那怎麽辦?”秦初不自覺地慌了神。
丘瑾寧緩緩勾唇:“你去開門,回去睡吧。”
秦初下意識地點點頭,前腳剛開了門,後腳就聽到房門一關。
裡面傳來丘瑾寧輕飄飄的聲音:“我有些乏了,先睡下了。”
秦初迎風而立,面對紫雲嬤嬤帶著打量的眼神,一臉的不知所措。
事情怎麽發展成了這樣,丘小姐過河拆橋啊!
紫雲嬤嬤直勾勾地瞅著她,橫眉怒目道:“秦小姐怎麽在我家小姐屋裡,大晚上的不睡覺夢遊呢?”
秦初呵呵一笑:“那個,我睡不著,找丘小姐聊聊天。”
紫雲嬤嬤堵著門:“剛好老奴也睡不著,秦小姐想聊什麽,老奴今晚陪你。”
天殺的大草包,竟然夜入小姐門,她拚著今晚不睡了,也要守好小姐。
秦初嘴角一抽:“不用不用,嬤嬤您年紀大了,快早些睡吧,我這就走。”
年紀這麽大還熬夜,也太不養生了。
“老奴精神好著呢,不睡也不打緊。”紫雲嬤嬤一副不跟秦初徹夜長談不罷休的架勢,半步也不讓。
秦初登時啞口無言,一旁的綠藥見狀,忙拽住紫雲嬤嬤的胳膊:“嬤嬤,咱們快回去吧,明早還要趕路呢,您說您瞎折騰什麽,人家秦小姐哪有功夫陪您聊天,要陪也是陪咱們小姐。”
“啊,對對對,我先回房了。”秦初連忙附和兩聲,逃也似地回到隔壁,開門關門,一氣呵成,好像後面有老虎在追似的。
這個嬤嬤也太嚇人了,跟捉賊一樣,唬得她心虛。
紫雲嬤嬤得勝而歸,還不忘戳了戳綠藥的頭,言語教訓道:“你這個小丫頭,怎麽胳膊肘往外拐,我跟你說今晚不許睡,給我盯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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