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年烈酒要多烈。”秦初又問。
“至少要百年陳釀,你們秦家是釀酒世家,或許有。”大夫說得不確定,秦家有沒有百年陳釀他又不清楚。
秦初也不清楚,便去看小丫鬟。
罐子搖搖頭,她只知道秦家鋪子裡最好的香雪酒是二十年陳釀,連三十年的都沒見過,別說百年了。
付了診金,又安排罐子去廚房煮醒酒湯,秦初望著丘瑾寧發呆,這位縣令千金到底得罪了誰,不對。
想起情蠱的特性,她更傾向於丘瑾寧是被什麽人覬覦,求之不得才使了這陰損的法子。
等罐子端來醒酒湯,問題又來了,丘瑾寧根本不喝,一碗湯沒喂進去幾口,還差點都撒床上。
秦初扶著丘瑾寧的肩膀,提高音量:“丘瑾寧你清醒一點,趕緊喝湯。”
顯然是沒有作用的。
秦初揉了揉太陽穴,讓罐子出去守著門,吩咐不讓人打擾。
她端起湯碗喝了一大口,含在嘴裡,抱著丘瑾寧低下頭。
唇/齒相接,被綁著的人才配合了一些。
一碗湯喂下,秦初累極,環抱著丘瑾寧坐在床上愣神歇息。
“秦初-”
“嗯,嗯?你醒了沒?”秦初回神,忙去看丘瑾寧,見她兩眼清明,才放心地松了綁,不然她真頂不住啊。
丘瑾寧很安靜,顯然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又多少對自己的情況有了些猜測。
松綁後,她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衣服,反應過來自己正靠在秦初懷裡後,輕輕挪開一些。
秦初見她不言不語,便將大夫的話一一複述,最後補了句:“沒解蠱之前就不要再沾酒了。”
不是誰都像她這麽善良好心,雖然她也差點把持不住就是了…
丘瑾寧似是還有些恍惚,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道:“你說一蠱八千兩?”看來算計她的人非富即貴,尋常人一輩子也未必能有八千兩。
秦初點點頭,打量著一臉淡漠的丘瑾寧,忍不住好心道:“我也會幫你留意,若是尋到百年陳釀就知會你。”
丘瑾寧疲憊地道了一聲謝,看向秦初:“我有些乏,借你的床躺一會兒。”
她這會兒精神極累,昏昏欲睡,心裡不自覺的對秦初有了些依賴,輕聲說了句便合上了眼睛,很快睡去。
秦初折騰這麽半天也有點累,心道不如一起睡,但又怕丘瑾寧多想,就到桌邊趴著眯了一會。
一室寂靜,秦府外面卻吵翻了天。
丘瑾寧的貼身丫鬟綠藥在花樓外等了半天也沒見主子出來,她壯著膽子進去問了問,一問才知道小姐不在花樓,花娘隻說她家小姐最後是和秦初在一起。
倆人什麽時候離開的,根本沒注意到。
只有一個做灑掃活計的小丫頭說,瞧見秦初扶了個醉酒的姑娘從後門走了。
綠藥一想到小姐被大草包給灌醉帶走了,登時急了,急吼吼來秦府尋人,結果被攔在了外面。
“我家小姐就是被你們小姐帶走的,別人都看見了。”
“什麽你家小姐我家小姐的,我們大小姐出門還沒回來,你到別處找吧。”
綠藥急得眼裡掛了淚:“我家小姐是縣令千金,你們最好趕緊把人交出來,不然我家大人知道了,有你們好看。”
下人一聽是縣令府上的人,態度緩和了些:“你且稍等一下。”
說罷,便去通傳。
罐子得了信,望了眼緊閉的房門,輕輕敲了敲:“小姐?”
“閉嘴。”睡得迷迷糊糊的秦初輕斥一聲,順道起身回到了床上,這是她的床,憑什麽讓丘瑾寧佔著。
睡意惺忪間,她理直氣壯地推了推丘瑾寧,掀開被子躺了進去。
罐子被斥責了一聲,不敢敲門了,小姐脾氣不好,發起火來可是會賞她板子的。
可是丘府的丫鬟怎麽打發。
她尋思著來到府門外,見只有綠藥一個人,之前消失的底氣又回來了。
“我家小姐是一個人回來的,沒看見你家小姐。”
罐子腦海裡全是丘瑾寧被秦初綁在床上的情景,不能承認,不然小姐就慘了。
把縣令千金灌醉還把人扛到床上綁了起來,還中蠱啊什麽的,聽聽就嚇人,作為一名忠心的大丫鬟,為小姐遮掩是本分。
對,不能承認。
綠藥急道:“你胡說,我家小姐就是去找你家小姐的,別人都看見被你家小姐從後門帶走了。”
那是後門啊,幹什麽事不敢走正門,偷偷摸摸準沒好事。
罐子眉毛一橫:“你說什麽就是什麽啊,我還說我家小姐被你家小姐拐走了呢,誰看見了,哪隻眼看見的。”
論吵架,她還沒輸過,為了小姐吵架,那更不能輸了。
綠藥頓時氣哭,丘家迎來送往的都是書香門第,哪裡遇到過嘴巴這麽厲害的丫鬟,她絞了絞手裡的帕子,轉身跑了。
她說不過秦府的人,那就去找老爺,看這些人還怎麽橫。
罐子見沒幾句就把人懟跑了,挺胸抬頭地轉過身。
小姐說了不能讓外人打擾,她還要好好守著門呢。
沒成想,這一守就守來了兩尊大佛。
秦老爺陪著丘縣令一起來到秦初的小院。
秦老爺陪著笑,看到罐子便虎起臉:“快叫初兒出來,說說到底有沒有見過丘小姐,有誤會就說清楚。”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