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秦老爺看向秦初,叮囑道:“初兒你也別勸我,這個小畜生早晚會惹出大禍來,以後他就不是你大哥,做什麽事都賴不著咱們秦家,我今天就跟他斷絕關系,去官府找官家作證。”
秦初淡淡點頭,其實她沒想勸來著。
便宜大哥是非不分,對丘瑾寧下蠱的帳還沒算呢,如此也好,往後隻當是路人。
至於她的腿,秦老爺應該是說得大概是氣話,原主秦大小姐應該是天生跛足,穿來前,室友的話還言猶在耳,反派天生殘疾,下場淒慘…
罐子雄赳赳地扛著秦末跟秦老爺去了衙門,秦初心情複雜地坐下。
原主秦大小姐的娘雖是個狠人,但對兒女也算是盡心了,她沒有立場評判什麽。
丘瑾寧見她沉默不語,走過去輕輕扶住她的肩頭:“秦伯父是個明白人,此舉煞費苦心,你莫要太難過。”
秦初搖搖頭:“我不難過,只是沒想到娘親她…”
娘親也太狠了。
丘瑾寧心底猶豫片刻,坐到她身邊:“其實秦伯父才最是無辜,當年秦家遭人陷害實屬蹊蹺,那些人騙了秦家的房契、地契便沒了蹤跡,你娘出現的時機太對了。”
太對了反而不對。
秦初愕然,轉頭看向丘瑾寧:“此話何意?”
難不成還有什麽隱情?
丘瑾寧神情微頓,抿了抿唇道:“上元節那晚之後,我本沒有懷疑秦末,是你主動告知讓我覺得不踏實,便查探了許多舊事,翻看了跟秦家有關的卷宗,你娘親是陳家的義女,本姓白,自稱來自京城,說得卻是寧林府口音,那些騙了秦家的人也是寧林府口音,你覺得是巧合嗎?”
她本沒想過調查秦家,但在得知算計自己的人是秦末後,那時與秦初又不熟識,私下裡總覺得不安心,就去查了查,沒查到這兄妹倆跟她的牽扯,倒是查到了秦家的一些陳年舊事。
往事已矣,但循著蛛絲馬跡,也可窺見一兩分真相…
秦初看著丘瑾寧,一時反應不過來:“你方才說什麽,你再說一遍。”
丘瑾寧看著一臉激動的人,心下隱隱忐忑起來,軟語道:“秦初-我並不是有意去查你,那時你我並未…並未…”
“不是這個,你方才說我娘原來不姓陳,姓什麽?”
“姓白,有什麽不對嗎?”
有什麽不對?
秦初喃喃道:“姓白,姓白,安國郡主姓什麽來著?”
丘瑾寧眉頭微蹙:“安國郡主也姓白。”這兩者有什麽聯系嗎?
秦初猛地站起來:“罐子!”喊了一聲,她才反應過來罐子扛著秦末跟秦老爺去官府了。
她又看向綠藥,算了,沒用過,這小丫鬟沒罐子嘴皮子利索。
見她匆忙要出門,丘瑾寧也站了起來,跟上兩步:“你別急,你想到什麽了,可以跟我說說。”
秦初冷靜了一下,揉了揉額頭:“我懷疑我娘跟安國郡主之間有什麽聯系,安國郡主夫婦對我太好了,好得不尋常。”
丘瑾寧想起安國郡主特意在秦家酒閣道破身份的那一幕,腦海中隱隱閃過什麽。
是什麽呢?
秦初急於求證,見丘瑾寧沉思不語,轉頭就出了府,她好像又摸到了真相。
綠藥見人都走了,便進門問道:“小姐,秦小姐這是怎麽了?”慌慌張張的。
腿腳不利索,還跑那麽快,一步三晃的,看得人擔心,也不仔細點,萬一跌倒了怎麽辦。
丘瑾寧看向綠藥,眼神一凜:“隨我去書房。”
她好像知道方才閃過腦海的念頭是什麽了。
找到那本《百鉞農科全書》,翻到最後一頁,丘瑾寧望著紙上的寥寥幾句,眼神微變。
最後一頁上面印著戶部官印,三言兩語交代了這本書的來歷:編纂此書者乃本朝安國郡主白芷,其乃先皇子嗣,早年流落民間,長於寧林府,郡主悲天憫人,見百姓耕作不易,遂禪讓皇位,一生致力於編纂農桑要事…
丘瑾寧的視線落在那一頁紙上,安國郡主姓白,長於寧林府,秦初的娘親也姓白,寧林府口音…
這一切也太巧合了?
【作話】
明天中午12點見~?
第48章
無獨有偶, 秦初出府徑直去了秦家酒閣,也是為了去拿那本自己曾丟在二樓的《百鉞農科全書》。
時近正午,陽光正好, 萬裡無雲, 空氣中透著一絲炎熱,宣告著酷暑就要來臨。
丘瑾寧翻閱著各種有關安國郡主、有關皇室記載的書籍,一條條羅列下來, 試圖整理出頭緒。
試圖看破那一切到底是不是巧合。
秦初找到書看完最後一頁, 確認自己沒有記錯便匆匆趕回來尋丘瑾寧。
書房裡,丘瑾寧正靜靜坐在桌前, 提筆寫著什麽,墨發垂順, 白衣不染纖塵, 一如主人般玉白無暇。
聽到動靜, 她抬頭看向房門處:“回來了。”
秦初擦了擦額頭的薄汗走進來:“我發現一個問題,安國郡主也曾長居寧林府, 而且和我娘一樣姓白。”
這其中一定有關聯,她不相信沒有來由的好,安國郡主對她的好, 郡主夫人對她的好, 都來得太沒有緣由。
丘瑾寧點頭:“你過來看。”
秦初走到桌前, 看向白紙上的一堆繁體字, 頓覺頭昏, 而且還都是簡要記述, 什麽‘寧林府應有二, 先後赴京者, 長為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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