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初-”
“乖,我在-”
丘瑾寧閉上眼睛,眼淚不受控制地滴落,濕了鬢間的墨發。
“秦初-”
她只要她的秦初,要她的秦初夜夜入夢來。
蕭蕭春雨密還疏…淺漲漣漪欲動魚…
引她心跳怦然…
夜風清涼,吹得院門口的兩個小丫鬟愈發清醒。
下人開始掌燈,各院亮起了燈籠,暈黃的光線照下來,綠藥打了個機靈:“胖丫鬟,幾個時辰了?”
這都多久了,小姐不餓嗎?不累嗎?
罐子淡淡看了一眼天色:“五個時辰了吧,天都黑了,咱們要不先去吃點東西吧,我都餓了。”
還很渴,莫名地口渴…
“你先去吧,吃完再來換我,這門不能給別人守著。”綠藥重重一歎,擔憂地回頭看了眼緊閉的房門。
要不要去給小姐點上燈呢?黑燈瞎火的方便嗎?
罐子聞言起身,錘了錘酸澀的雙腿,去小廚房吃過飯後,還提來了一個食盒。
綠藥早已饑腸轆轆,見狀眼睛一亮:“胖丫鬟,沒想到你這麽好,還知道把吃的給我帶過來。”
說著,她伸手去接,罐子卻拎著食盒一躲。
“做什麽春秋大夢呢,這是給兩個主子的。”
說罷,罐子提著食盒走到房門前,輕輕敲了敲門:“小姐,要不要先吃點東西,別餓著,餓著沒力氣。”
她可真貼心,去哪找她這樣的貼心大丫鬟,未來大管家非她莫屬。
綠藥:“…”呸,慣會討好主子的胖丫鬟,她也跟著守了一天呢,憑什麽功勞都讓胖丫鬟領了。
當下,她也顧不得去吃東西了,跟著敲了敲門:“小姐,要不要奴婢去備些熱水來,洗洗再繼續,啊不是,洗洗再睡。”
房間裡沒有任何聲音,不一會兒燃起了燈。
秦初點燃蠟燭,去看床上的人。
丘瑾寧鬢發濕/透,也不知是淚水還是汗水,整個人像被抽幹了力氣,抽走了靈魂,靜靜躺著。
眼角似有淚痕,紅唇微/腫,露出來的頸側印著斑/駁/紅/痕。
她撐著疲憊的眼簾,順著燭火去看屋內的人:“秦初-”
語調綿/弱,帶著幾分嘶啞,嗓音乾澀。
秦初忙走到床前,手掌輕輕擦了擦她額間的薄汗。
“舒服些了嗎?還難受嗎?”
丘瑾寧眼睛輕眨,纖長濃密的睫羽顫了一下,緩緩咬/住唇角:“嗯-”
秦初低頭,輕輕親了她一下:“我去拿些吃的東西進來,再幫你洗個澡,明天再回去吧。”
丘瑾寧抿了抿唇,想說她自己可以洗,不用幫忙,但手指才動了動,就覺得全身無力,便沒有出聲拒絕。
隻輕輕垂了垂眼簾,面頰緋紅一片。
房門打開,兩個小丫鬟各自殷切地望著秦初,等她吩咐。
秦初接過罐子手中的食盒,看向綠藥:“去備些熱水,你們也去歇著吧,晚上不必守著了。”
“是。”
目送兩個小丫鬟遠去,秦初回了房,擺好飯菜,去看丘瑾寧,笑道:“能下床嗎?要不要我喂你?”
她的目光落在丘瑾寧泛紅的臉頰上,眼神不掩熾/熱。
丘瑾寧微微起了起身,隨後嗔了秦初一眼:“過來。”
秦初依言過去,乖巧地坐在床邊。
“扶我起來。”丘瑾寧冷著臉,語氣也不見波瀾。
一雙耳朵卻悄悄染/紅,聲音喑啞低弱,實在是沒什麽威懾力。
秦初笑盈盈地扶著她坐到桌前,又是添菜又是倒茶,飯後又伺候著丘瑾寧沐浴。
丘瑾寧始終繃著神色,嘴唇緊緊抿成一條直線,視線不去看面前的人,仿佛被夕陽映滿了全身,紅透。
稍一碰/觸,便是一僵,或是輕/顫,惹得秦初心頭急跳,動作愈發溫柔,小心。
翌日。
太陽高高掛起,房門卻還沒有打開,臨近中午,秦初才一個人悠悠出了門。
看到早早守在門外的綠藥,她忽地想起什麽:“綠藥,去給你家小姐請假了嗎?”
綠藥笑著道:“主子今天休沐呢,秦小姐怎麽忘啦,是不是睡糊塗了?”
可惡的秦大草包,折騰的她家小姐到現在都沒出門,別是下不了床吧。
老爺和夫人昨天專門派她來接小姐的。
結果倒好,小姐沒接回去,她也沒回去,只顧著守門了。
胖丫鬟誤她啊,讓她忘了自己的正事,竟然跟著守了一天的門!
秦初尷尬地輕咳一聲:“哦,那沒事了,去端些飯菜來。”
綠藥站著沒動:“我家小姐幾時回府啊?”
幾時回府?秦初想了一下床上慵懶虛弱的人,丘瑾寧起身都覺乏力,還在床上躺著呢。
今天怕是出不了門了。
“你家小姐今天不回府了,明早直接從這裡上衙。”
綠藥:!!!
她默默回身去準備飯菜,心道老爺和夫人千萬別怪她,是小姐下不來床啊,她總不能把小姐背出秦府去吧。
有道是怕什麽來什麽。
午後,秦初正在床邊盯著又睡過去的丘瑾寧,就聽罐子大呼小叫道:“小姐,不好啦,丘侍郎來找丘小姐了。”
床上的人似被吵到,微微蹙了蹙眉,終是抵不住睡意,沒有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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