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事情一想便知,二皇子如此行事,或許是仗著女皇寵愛,根本不把他們放在眼裡,隨意糊弄。
也或許是別有用心。
至於顧三就是真凰女,二皇子反其道而行之這種可能,李側妃直接否決。
這兄弟三人,沒一個有那種魄力的。
周鯉點頭,暗暗提醒自己要更加小心些,多想多看,少說話。
出發去賢王府,他看著直接和自己同乘一輛馬車的李側妃,默認原主也是這樣,便沒有說話。
皇子府的下人頓時心思急轉,以前李側妃說一不二,那是仗著娘家撐腰,如今似乎還得到了三皇子的看重。
昨晚的事已經在府裡傳開了,李側妃處置了三皇子最喜歡的兩個侍妾,直接給了些銀錢逐出府去了,說是衝撞了她。
往常,三皇子把那兩個侍妾當成眼珠子疼,天天胡來,一句重話都說不得。
如今李側妃說處置就處置了,三皇子卻連一句話都沒有,可見李側妃是真的得寵了啊。
兩個主子剛上馬車,沒走出多遠就被攔下。
攔馬車的是昨夜那兩個侍妾。
“殿下,殿下,妾離不開您啊。”
周鯉看著攔在馬車前的兩個女人,心裡一驚,不由去看李側妃。
李側妃幽幽看了他一眼:“若她們對殿下是真情實意,留下也不無不可,臣妾來處理吧。”
說罷,她看向撲倒在地的兩個女子,沉聲道:“殿下昨晚由著你們胡來,差點離了魂,此事不用本宮多說吧,若你們就此離去,可以再給你們一些銀錢傍身,若再做糾纏,差點害死皇子之罪,就交給律法處置吧。”
兩個侍妾對視一眼,都想起了昨夜。
她們兩個正在伺候三皇子,三皇子卻突然斷了氣,嚇得她們放聲尖叫,引來了李側妃,還好三皇子後來又沒事了。
一想起這茬,她們假意哭著,都不說話了。
李側妃明白她們這是做了選擇,便命人又給她們各支了三百兩銀子,擺擺手。
馬車裡,她看向沉默中的周鯉。
“殿下勢薄,最不受看重,府裡的女人對你是否真心,殿下心裡也該有數,若你不舍得,想留下就留下。”
周鯉忙道:“舍得,舍得,都送走吧。”
李側妃臉色一頓:“先養著吧,話給她們傳到,誰想走就好好送走,不走就留著錦衣玉食,也好掩人耳目。”
周鯉默默點頭,想起昨夜剛醒來時的場景,難以冷靜。
原主也太胡來了,他實在是頂不住那刺激的場面。
搞不好就又死在床上了…
沉默了一會兒,李側妃忽地一臉嚴肅:“殿下。”
“嗯?愛妃怎麽了?”
兩人對視,李側妃打量著面前的人,語氣認真的道:“臣妾一直忘了問,殿下想要那個位子嗎,若你不想,臣妾可以幫你隱姓埋名,自此去逍遙天下,不再理會這些事。”
周鯉一愣,想要那個位子嗎?做皇帝啊,他心裡莫名激動了一下,在古代做皇帝。
他握了握拳,心裡冒出一個壓也壓不住的念頭:既然有這個機會,為何不想,他要做千古一帝。
但李側妃問這話是什麽意思呢?他把李側妃的話記到了心裡,遇事三思,三思啊。
想到這,他看向李側妃:“愛妃覺得本王想要嗎?”
李側妃注視著他的眼睛,沒有錯過那一閃而逝的野心,她抿了抿唇道:“臣妾明白了,只要殿下想做一個好皇帝,臣妾和李家將不留余力。”
不留余力地支持。
他的夫君雖然換了個人,但野心卻沒有變,也不知是好事還是壞事。
時日還長,她還有時間去仔細斟酌。
若此人心性不壞,那是她之幸,是百鉞之幸,若此人心性不妥,一切也來得及。
周鯉聽完李側妃的話,忍不住揚唇,隨後想起之前的話,又壓了壓嘴角,露出一臉陰鷙之色。
“本王不會辜負愛妃的。”
辜負?李側妃眼神一閃,心底劃過一絲複雜。
年少成親,她也幻想過自己的夫君是個良人。
定親後,她曾悄悄去偶遇過自己未來的夫君,想著傳言不可盡信,眼見才能為實。
卻不料,只是一次碰面,滿腹少女心事就再也沒了期待。
那個男人和傳言中一樣沉迷酒色,一臉病態蒼白,眼神渾濁,舉止輕浮,言語無狀,哪裡是裝出來的,分明就是骨子裡的樣子。
所以,大婚當日,她沒有讓那個男人上//床,那個男人卻叫來幾個侍妾和男寵架住她,好似有一堆手,男的、女的,爭相去扯她身上的嫁衣…
若不是爹爹不放心,讓她帶了幾個護衛進府,那一晚不知會是怎樣的惡夢。
李側妃心底一顫,閉上了眼睛。
她不後悔動用那樣的秘術,因為二皇子迎來了凰女,那個男人急了,慌了,竟想利用爹爹和大哥手裡的兵權去謀事。
竟想對她用強…
李側妃攥著手指,既然不能自保,還要累及全家,不如放手一搏,大不了魚死網破,好在她搏對了。
這時,一雙溫暖的手落在了手背上。
“愛妃,你怎麽了,沒事吧。”
周鯉看著面色突變、一臉絕望悲痛的人,遲疑再三,握住李側妃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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