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小姐乃是丞相府大小姐,如今奉太后娘娘的命令繼續查凌卿意一案,你且去把那香包呈上來,本小姐要帶去給太后娘娘過目。”
沈思驚這話一出,雲念和侍衛全都驚呆了,雲念尤其沒想到沈思驚居然敢假傳懿旨?而那孫慶卻沒任何吃驚的模樣。
雲念在這個關頭自然不敢打斷沈思驚,但是害怕自家小姐闖禍,於是連忙低聲詢問孫慶:“孫公公……這般……是可以的嗎?”
說著還從隨身帶的荷包當中拿出銀兩塞到孫慶手中,只是孫慶沒有收,他笑著示意雲念放心即可。
但是自己也沒有說話,就那樣站著,侍衛原本就因為自己把丞相府掌上明珠給錯認的事情而心虛,此刻自然不敢詢問是不是太后的旨意,但是既然孫慶都跟著來了,那大抵就是吧?
侍衛一咬牙一跺腳,帶著沈思驚去了地牢當中,將那枚香包拿了出來,還用托盤托著,謹慎的交給沈思驚:“沈小姐請看。這就是那枚香包了,還望沈小姐千萬不要生氣今夜小的有眼不識泰山一事。”
沈思驚點點頭,示意雲念接下來,又塞了一把銀子,隨後大搖大擺的走出地牢,雲念隻感覺自己腿都軟了,雖然曾經在丞相府什麽世面沒見過,但是冒充太后懿旨拿取證物,這可能是掉腦袋都事啊……
“雲念你不用怕,太后娘娘的心始終是向著沈家的,況且給他們幾個膽子,也不敢把今晚的事情說出去。”沈思笑中帶著計算的光芒,自己許久不算計,就真的把自己當成廢物了嗎?
今夜只不過是在等孫慶點頭罷了。況且把他叫過來也正是有這樣一番原因,孫慶某種意義上來說就代表太后啊……
只是在這后宮當中,還是沒有自己的一席之地,沈思驚隻好領著雲念幾個人回到太后宮中,並不著急先去查看那個香包,而是求得太后娘娘原諒。
沈思驚來到太后宮中就跪在寢殿門口,一臉虔誠沒一會還憋出兩行淚,雲念與拂冬也紛紛跪了下來,就這麽陪著跪了一刻鍾,太后寢宮的燭火忽的亮了起來。
太后身邊的嬤嬤連忙打開寢殿的門,看著沈思驚跪在門前,明顯已經臉色蒼白了,她大喊著叫太醫,自己連忙過去把沈思驚扶起來,沈思驚發髻上的步搖不住的晃,由嬤嬤扶起來之後還一臉倔強:“嬤嬤莫要扶我,是我對不起沈家這麽多年以來的養育之恩,居然為了一個別姓女子而……而說出那種大逆不道的話來。請太后娘娘責罰,思驚定當認罪!”
秋日刺骨的晚風又是一陣襲來,嬤嬤即便披著披風尚且都打了個冷顫,更別提身子骨單薄的沈思驚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太后早就留心這裡,聽到沈思驚執意不肯起來,傳召嬤嬤把自己扶過來,站在沈思驚面前良久。
宮女們捧著宮燈站在兩側,沈思驚低下頭來不敢直視太后,雖然自己早有計謀和策劃,但是關於這位上一屆宮鬥冠軍,沈思驚實在不敢與她對視,生怕被看出什麽端倪來。
也不知道到底過了多久,沈思驚突然感覺到自己的背上被人搭了一件披風,下意識抬起頭來,居然是冷著一張臉的太后。
“你也知道說那話是大逆不道啊,哀家當你什麽都不知道,這些年養病養傻了呢。”太后鮮少對沈思驚說這種話,但沈思驚也知道,太后說完這番話應該也就代表著原諒了,她扶沈思驚起身,拉著進了寢殿。
因為秋日夜晚寒冷,寢殿自太陽落山之時就已經關了窗子,如今裡面暖洋洋的,沈思驚進來的時候隻感覺自己的心也定了下來,隨後賴在太后身側,盡顯小女兒家的嬌態。
太后原本還是有點端著架子的,可看到沈思驚這般模樣,哪裡還舍得說她一個字,況且沈思驚是整個丞相府唯一的女兒,沈致遠夫婦絕對會力保沈思驚無虞。
“驚兒……哀家其實是怕你吃了虧啊,你說那凌卿意到底與你是什麽關系,能讓你如此豁得出去保她?”太后問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慮,她實在是不敢相信,這久病看起來根本就沒有任何社交的人,病一好就多出來這麽一個值得拿命去保的好友?
沈思驚也知道自己前些日子的保護太過明顯,加上這一次實在亂了陣腳,情急之下才說出這般嚴重的話,惹得太后疑慮,但是當太后問出來的時候,沈思驚也愣了一愣。
對啊……自己如果只是想要把凌卿意的人生擺正過來,又何必做到為凌卿意而放棄沈家榮光,又何必事事如此著急。
甚至還能為了凌卿意去得罪陳家的嫡女,這些在其他人眼裡看起來反常,在自己這裡看起來又何嘗不是呢。
自己是不是太在意凌卿意了,那又為什麽在意呢?沈思驚其實在宮道上要去抱住凌卿意的時候,就隱隱約約察覺到了自己的心意,看書時,看到凌卿意為了渣男費盡心思的時候,沈思驚心底那點酸酸的感覺也並不是空穴來風。
或許像凌卿意這種女子,這個人……自己在看書的時候就已經心動於她,但當時的沈思驚覺著凌卿意不管怎麽樣,也永遠只是紙片人,可是當真正穿越過來的時候,那滿心滿懷的心疼,想要為凌卿意糾正人生的情感是藏不住的。
而且一想到凌卿意將來還是會嫁人,那種由心底泛出來的酸楚是完全說不清的。
這麽一想就有些走神,太后伸出手來在沈思驚眼前晃了晃,打斷了沈思驚的思路,沈思驚這才回過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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