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思驚就怕瑜嬪不上鉤呢,原本皇帝就忌憚后宮的妃嬪與前朝所相勾結,而陳家又是那樣的世家大族。
沈家由於靠山是太后,所以世世代代為皇家孝忠,並不會引來什麽側目。而瑜嬪就沒這麽幸運,這話說出來,就連身旁的嬤嬤都有些耐不住了:“瑜嬪娘娘,沈家小姐所言極是啊,您既然已經入了宮伺候皇上,那麽宮外的許多事情倒也不必如此上心。”
雖然只是一個宮人,但畢竟跟著太后這麽多年該有的威嚴也是完全可以吊打這些嬪妃的,瑜嬪就完全不敢反駁。
“嗯,嬤嬤所言及是確實是本宮關心則亂了,那……凌三小姐難不成也是書讀的多了才想出來主意的嗎?本宮怎麽聽說是自鄉下來的?”
當初凌卿意因為生母身份低微,所以自小就被送去鄉下的事情人盡皆知,而且也都願意把這件事拿出來說。
瑜嬪眼看著沈思驚是塊鐵板踢不動,那就把矛頭對向了凌卿意。反正這兩個人,罵一個也算是爽快。
凌卿意卻搖搖頭:“雖的確在鄉下長大卻也不是那種粗野孩子,父親有請先生來教書。是以禮儀與學習皆不敢落下。”
凌卿意這是……終於覺醒了嗎?其實不然,因為凌卿意原本就不笨。
瑜嬪完全沒有想到自己在這個鄉下來的粗野丫頭身上也會吃癟,一時間臉色變得十分難看,她拍了一下桌子,鬧出一點動靜:“哪裡請來的先生,說話不能頂撞本宮不知道嗎!謙遜有禮,這幾個詞被你吃了嗎?”
沈思驚和凌卿意都沒有想到瑜嬪居然會這樣沒事找事的開口,那嬤嬤剛要說什麽,就被瑜嬪打斷了:“嬤嬤且不必為她求情,凌家三小姐的名聲,在外誰不知道?只怕你為她求情,也傷了自己的清譽。”
凌卿意見她這個樣子隻好跪下來,隨後不卑不亢的回話:“不知娘娘為何如此說,凌卿意自知問話向來是有什麽回答什麽,如果哪裡讓瑜嬪娘娘不舒服了,還望娘娘賜教。”
嬤嬤其實很想提醒凌卿意不要說了,至少要等太后娘娘來了再分辨,如今只怕是會吃虧。
可凌卿意還是挺直了腰板,一副什麽也不怕的樣子,她就是沒錯。而越是這種表情,越引得瑜嬪氣憤。
“快來看看這還有沒有王法了,說話之間完全不尊重本宮。來人啊,傳宮中刑罰,像凌卿意這種人先打二十大棍吧,隨後便把她拖過來聽後發落。”
誰也沒有動,只有瑜嬪身邊的人跑去傳杖了,沈思驚站在凌卿意身前,目光掃視了周圍一遍:“今日本小姐,且看看在我面前誰敢對凌家三小姐用刑。”
這番話說出來可謂是把瑜嬪惹怒了,她面目變得猙獰,一拍桌子站起來:“沈思驚!你這是什麽意思?你不要仗著你們沈家如今家大業大,就可以對本宮無禮!方才你有禮儀不周之處,本宮顧念著你父親並沒有治你的罪,如今你若是要包庇凌卿意,本宮就連你一同罰著!!”
沈思驚看到她這副瘋瘋癲癲的樣子,也不屑於多加解釋,而是跪在了凌卿意身旁:“要殺要剮,自然隨瑜嬪娘娘的便,只是我好不容易才活過了十八歲這個詛咒,如今卻在剛剛過完18歲的時候遭遇如此血光之災,實在不知道該如何向生我養我的父母交代。”
瑜嬪氣的牙根癢癢,她手裡攥著手帕,指著沈思驚話都說不利索了:“你你你……你這到底是在威脅本宮?難道你真的覺得本宮不敢罰你嗎?”
“思驚從來沒有這樣覺得,娘娘若是覺得我有錯,那我便悉聽尊便。”沈思驚這句話竟跟著接上了,如果自己不好,總是護著凌卿意,那就另辟蹊徑,把自己也搭上。
沈思驚還真就不信了,沈家對於自己的掌上明珠被欺負會坐視不管,瑜嬪原本是沒想對沈思驚用刑,可沈思驚居然如此說話,簡直是在挑戰自己的權威。
“那就一起打!!”瑜嬪此刻顯得有些激動,她咬著牙吩咐身邊的人向前舉著棍子就要開始打,只是這粗略藝術打了三四下,太后宮殿外面就傳出來一聲報。
“太后娘娘到——皇帝到——”
沈思驚和凌卿意被綁在了院子的正中間,由太陽曬著開始用刑,這一聲通傳說出來,把瑜嬪嚇了個半死,為什麽皇帝也會來!!
“這是怎麽回事?”沈思驚只是微微抬眸,就看到了一身穿著明黃色龍袍的人站在面前,不愧是皇帝,這一聲說話,其余的人全都停下了手中的動作,而太后也連忙走過來扶著沈思驚:“天哪,哀家的心肝小寶貝兒啊,你這是怎麽了?難不成有人敢打你?”
沈思驚壓根兒就沒想到要給瑜嬪求情留幾分薄面,所以她直接如實匯報:“是瑜嬪娘娘,先是要說凌三小姐不知禮數,而聽說娘娘那貼身丫鬟已經到了該許配婚嫁的年齡了,所以為這是這件事情煩心。沒事的沒事的……思驚不疼……”沈思驚簡直發現自己掌握了凌雲柳綠茶的精髓,而這麽說話,的確也得到了皇帝和太后的心疼。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凌卿意就算之前身份低微,可如今尊貴起來成為了大家小姐,又哪裡是你們可以置喙的?”太后娘娘表面上這句話是對著那些執掌用刑的下人們說的,但其實也是在說給瑜嬪聽。
瑜嬪如今有些慌亂了,她連忙走到太后皇上面前下跪:“娘娘臣妾冤枉啊,您別聽沈思驚瞎說。是是是……是方才凌卿意和沈思驚一起聯合起來,以下犯上,頂撞臣妾。臣妾一時氣急了,這才用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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