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意識到自己失言,閉上了嘴巴。嶽絨的講話也接近尾聲,在黑板上寫下□□群後就下來了。
邊淺看著她們出去,穩步走上講台,不輕不重地說了句:
“停一下。”
台下還在討論晚會的人立刻停下來。
“考場貼在牆上了,今天值日的小組記得打掃衛生,周日晚自習要交語文筆記和下午剛發的卷子,回去好好複習。”
“四張呢我一宿不睡也寫不完啊—”
“班長別啊兄弟們還得看球賽還得開黑啊—”
邊淺假裝忘了什麽東西一樣:
“還打遊戲啊?我怎麽記得老徐說還有四張卷子沒發?好像就放在講台下面了。”
她作勢去找,男生立馬哭道:
“啊不打了不打了!您千萬別發!”
“哈哈哈哈!”
周圍人發出笑聲,邊淺不由得彎起嘴角,視線交錯中,發現溫祁的位置空著,她不動聲色地移開目光,把多媒體關了,走下講台。
明天就是籃球比賽的總決賽了吧。
邊淺斂目。
“池川,你過會兒注意一下3號,她的速度很快。”
“行,絕對靠譜。”
溫祁坐在中間正在給隊員們開會,講比賽安排。
“老師在外面嗎?”
魏喜瑩叼著袋牛奶問。
“嗯,在研究男籃的比賽。”
溫祁起身打開背後的窗戶,屋裡有點悶。
窗外橫著條走廊,走廊另一邊是個小院子,有各式各樣的綠植,能看出來是有人在精心照料,一顆石榴樹站在牆邊,幾朵小花探出想要頭爬上黛瓦,憨態可掬。
會議桌上談話的主題開始朝男籃偏移,討論不斷,有講隔壁學校好多帥哥的,也有爭論到底誰的搭配才是最好的。
她喝了口水,道:
“先到這兒吧,大家先去看看比賽,等他們結束之後回來訓練。”
“好的隊長。”
兩個學校的男籃不相上下,參加省賽時就經常碰到,以前還都拿過全國性比賽的獎項。今年男籃的隊長是高二的秦予川,很有一手。這一屆的二中女籃也比前幾屆好很多,沒想到裡面會有幾個實力那麽拔尖的。但是從她們練習的那幾場來講,配合打的並不是那麽好,有些漏洞。
躺在窗台上的手機突然響起短信提示音,她拿起點開:
“今天醫務室不忙,我可以幫你注意邊淺這個小姑娘,不過你老實交代,為什麽讓我騙她醫務室沒紗布去找你啊?是不是喜歡這個小姑娘啊,溫大隊長?”
“嗯。”
宛如像平靜地湖面拋了一塊巨石一樣,信息發出去幾秒後,醫務室那個比較熟悉的醫生就瘋狂回復她:
“你這種大冰山也會喜歡上別人?”
“欸。我記得她成績是不是比你好啊?以前路過學校光榮幫經常看到她的照片,長得真好看啊。”
“不過……看起來也挺高冷的。說實話,我在那麽多學校當過校醫,還沒見這種類型的女生。就從上次她來醫務室看吧,一眼就驚豔到了。特別是她那種,怎麽說呢,冷冷的氣質,她說話時經常帶著笑,可是就是讓人覺得難接近。矛盾的很。”
“溫大隊長,遇到難題了吧。”
校醫姓李,30多歲了,因為自己沒結婚,所以把她們都當自己的孩子看。
溫祁一動不動地望著外面的昏黃的天空,一閉上眼,就是邊淺冷淡的面孔。她喝了口水,答道:
“她很可愛。”
“在我這兒,無論過去還是將來,她永遠都是唯一。”
第18章 邊淺的白月光
周五。
溫祁又被鎖進琴房。
祁宛給她報名了一個鋼琴比賽,並命令她必須要拿一等獎。
“嘭。”
門外傳來落鎖的聲音。
“你在屋裡只能彈琴,屋裡有監控,什麽時候我滿意了,你才能出來。”
溫祁面無表情地盯著那扇門,她麻木地走到鋼琴前坐下,手慢慢把琴蓋打開,但久久沒有落下。
屋子很空曠,除了彈琴的設備其他什麽擺設都沒有,隻余牆上掛著的油畫,畫裡兩個孩子打著傘,站在雨中擁抱。
過了一會兒,她低著頭站起來,冰涼的淚水滴到琴鍵上。
溫祁搬起琴凳,站在門前,下一秒就把凳子用力地朝門上砸:
“咚!咚!咚!”
在她粗暴又憤懣的攻擊下,門依舊安然無恙,安靜的屋子裡面只有她自己狂躁的呼吸聲。
“哐當。”
溫祁的胳膊震得生疼,椅子也隨之掉在地上,發出刺耳的響聲,余音在空曠的屋子裡回蕩。
沒有任何回應。
小學時,許笙帶著邊淺住在一棟筒子樓裡,大部分時間是邊淺一個人住在這裡,許笙得閑了才過來看她一次。上樓的樓梯是鐵製的,一踩上去,就會發出鐵皮震動的動靜,她們住在二樓,上完樓梯,右邊的走廊,左邊緊貼著一棟別墅,站在樓梯口,正好能看到別墅二樓的一扇窗戶。
但是那扇窗戶總是緊閉著,裡面是一層厚重又華麗的窗簾,邊淺從來沒看到那扇窗戶打開過,不過裡面經常傳來琴聲。
一樓院子中央有顆樹,樹的周身斑駁粗壯,枝乾繁茂,那年夏天,邊淺總覺得這棵樹再長高些,就能夠到釘在天上的太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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