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懿妹妹在的每一天,沈總的心情都是晴天。
有一次,幾位員工在茶水間閑聊。
“最近恆天的陸總怎麽老往我們公司跑?”
“對啊,還每天守在我們公司大廳等沈總下班,她都不用工作的嗎?”
“人家可是富家小姐,和我們社畜不一樣。”
“得虧她是個女的,不然這種做法還真像騷/擾。”
“不好說,同性間也存在騷/擾。”
“原來不是我一個人這樣認為。”
“幸好沈總沒理她。”
“請問。”忽然,眉眼可人的少女走進來,她的神情似困惑,又帶些緊張:“你們口中的那位陸總是在追求清徽嗎?”
十多分鍾後,被沈懿套完話的幾個人,抱在一起瑟瑟發抖。
誒,誰能在美人彎起漂亮的眼睛問自己話時,忍住不把所有的秘密抖露出來?
反正她們不能,沈總要扣獎金就扣吧!美色當前,投降不丟人,沈懿妹妹開心就好。
幾天后,進出公司的員工目睹到這樣一幕。
“陸小姐,沈總的用餐時間已經全部被我預約了,您以後不必再過來等她下班。”公司大廳裡,少女柔聲軟語。
她穿著一條紅色長裙,腰身修長,肌膚凝白,烏黑長發綰在一起,展出一段優美的天鵝頸,沈懿豔得如同陽光下燃放的海棠。
沈清徽站在她身後,纖薄的手指勾起兩條裙帶,她饒有興致地把裙帶綁成各種各樣的結又拆開。
阿懿是不是又瘦了?她漫不經心地想,握在懷裡時柔若無骨,好像即將軟化在她的掌心一樣。
在大廳佯裝路過實則圍觀的眾人,紛紛替走神的沈清徽著急:沈總!在修羅場中心的你能不能稍微正經一點?
陸莞爾用毫不客氣的目光,自上而下地打量沈懿。
一個月前,啟明與恆天合作開發一款科技產品,她對啟明的沈總一見鍾情,於是每天蹲守在一樓大廳,隻為和沈清徽約上一頓飯,至今為止她還沒有成功過一次。
不知今天是怎麽回事,沈總身邊多出一位陌生的少女,兩人的關系還如此親密。
她又是嫉妒又是輕蔑道:“妹妹,公司不是讓小朋友玩樂的地方,周末就乖乖待在家裡寫作業吧,這種地方不是你該來的。”
圍觀群眾暗叫不妙,糟糕,沈懿妹妹怎麽鬥得過這種成年狐狸?
沈懿心底微惱,這人怎麽這樣討厭,一直對清徽糾纏不休,還羞辱她的年齡。
她露出一個乖巧的笑,聲音柔婉:“陸小姐,您知道我們一般會怎麽形容不務正業的富家子弟嗎?”
聽懂沈懿的意有所指,陸莞爾臉色驟變,她怎麽敢!
沈懿垂了垂眼睫,輕笑道:“文雅的說法是紈絝,通俗的說法是敗家。”
她複抬眸,眉眼微彎,純黑的瞳裡蓄起冷光:“心中只有玩樂的人看誰都像是在玩樂,您覺得呢?”
陸莞爾不由地後撤幾步,某一時刻,沈懿的氣質與那個神色冷凝的女人重合。
空氣些許凝滯,整個大廳都安靜下來,沈懿妹妹不帶髒字諷刺人的能力深得沈總真傳,她們聽得又是舒心又是膽顫。
“陸總。”一直在玩沈懿裙帶的沈清徽,終於開了尊口。
她往前走幾步,豔紅的薄唇微張,露出細白的齒:“啟明的合作方不是非恆天不可,景封掌握的核心技術同樣適合,只是恆天的報價相對而言更佔優勢。”
沈清徽無聲地牽住沈懿的手,兩人掌心緊密貼合,觸感細膩,沈懿的肩微顫,沈清徽幾乎是貼在她耳邊說:“沈氏似乎不差錢。”
啟明這家子公司一年的淨收入,也只夠家中的姐妹們買些零嘴吃。
沈清徽分出幾縷視線落在陸莞爾身上,聲線冷然:“景封的封總年輕有為,與愛人感情深厚,想必我們之間的合作會很愉快。”
“沈總。”陸莞爾難以置信,她能感覺到沈清徽對她的態度突然變得強硬,全因眼前這位少女。
她氣急敗壞:“你為了這個小丫頭,竟然這麽草率?竟然要和恆天解除合約?”
這兩人到底是什麽關系?值得她做到這個地步。
戀人嗎?也不對,沈懿的樣貌頂多十五歲,沈清徽怎麽會和這樣的人在一起。
“陸總。”沈清徽的不滿,從冷薄的聲裡溢出來:“你覺得這個決定草率?”
陸莞爾後背生寒,她抖著唇,不敢與沈清徽對視。
女人眼尾上挑,輕笑:“把你放進來讓她難過,才是我做過的最草率的事,不過幸好,還來得及補救。”
“費秘書,送客。”
一刻鍾後,沈清徽手裡纏繞著飄逸的裙帶,紅色襯得腕更白,她跟在沈懿身後,神色柔軟又縱容。
她刻意放低聲,一遍遍道:“阿懿,我知錯了,原諒我好不好?”
這幾年追求過她的合作方不在少數,陸莞爾不算其中最難纏的一位。
沈清徽是這段時間太忙,無暇處理這件事,加上在她眼裡這不算是麻煩,便暫由陸莞爾去鬧。
偏偏這次讓沈懿知道了,沈懿對出現在她身邊的陌生人,總是異常的敏感與警覺。
她容不下有外人介入她們的生活,她會不安,也會害怕。
沈清徽自覺檢討,這件事是她做得不對,明知道沈懿會計較,卻沒能及時解決,還讓沈懿受了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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