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紀白看著上面數十條短信陷入了深思:"你們家還真是……一個好人都沒有。"
短信全都是張衝的助理發來的,從一開的還算客氣,到最後的命令都很讓人反感。
張意栩對此倒是習慣了,在國外的五年張衝無數次想要她接觸海外的事業,大有讓她留在國外的意思。
可她怎麽會讓張衝的算盤落實呢,換了手機號,勤工儉學,寫書,考學,最終聯系到了國內最大的出版社,出版了自己的書。
說來也巧,這家出版社就在這個城市。
聯系的編輯對自己很上心,在那麽多的作者中找到了自己,張意栩一開始隻以為是個玩笑加上張衝施加的壓力根本沒有在意。
在那個名為初始的編輯不懈的努力下,張意栩才將版權賣給了她。
其實那段時間她還是很暖心的,初始總是會在切合的時機發來消息,每個節日都會說上幾句。
久而久之,她們好像成為了朋友。
這次回國她提前半個月就告訴了初始,還以為她會來接自己,結果好像網友奔現並不容易啊。
思及此處,張意栩拿起了手機按照習慣發去了信息。
(在嗎?)
她翻看著上面半個月都是自己的消息,石沉大海一般得不到回應差一點就以為自己被拉黑了,好在並沒有感歎號。
沈紀白忽然想到了什麽:“你什麽時候考的駕照?”
張意栩笑了笑:“高考前。”
在那個年少的時間裡,張意栩幾乎做出了長達十年關於她的計劃,包括一場自駕遊。
頭頂的紅燈閃爍,黃燈緩急,綠燈亮起。
初始依舊沒有回應。
"在忙嗎?"
張意栩還是習慣給別人找一個自己可以接受的理由,隨手將手機扔在沈紀白的腿上:"我先送你回家。"
沈紀白點點頭,看著車窗外的燈紅酒綠意有所思。
送完沈紀白,回去的時候張意栩特意繞了個遠來到了高中學校門外的商店,秋天夜晚的風有些涼,下車時一股冷風吹來鑽進衣領讓她不由瑟縮了一下拉緊了衣領。
走進商店,當初嶄新的貨架已經有些暗黃了。
牆上的海報已經不知道更替了多少次,那些十幾歲時的偶像已經更新換代變成了她不認識的人。
她在貨架上按照記憶中的位置一點點尋找,在看到那個熟悉標志的時候還是愣了一下。
"竟然還有。"
還是一樣的包裝,極為簡單的透明塑料紙包裹著自己最熟悉的味道。
"最後一包了哦,這家廠商停產了。"
身後傳來售貨員的聲音,張意栩轉過身手裡還拿著最後一包糖果:"以後都不會有了嗎?"
售貨員點點頭:"嗯,進不來貨了。"
張意栩笑著點頭,帶著那包糖果來到了結帳台。
結帳台邊玲琅滿目的糖果數不清的口味都很好吃的樣子,收銀員看到她一直在糖果便說。
"其實它們也很好吃,買一些嘗嘗吧,畢竟以後這款就沒有了,總會吃完的。"
張意栩神情一滯,隨後勉強笑了笑:"是啊,總會吃完的。"
"不過還是這一款好吃啊,吃了就忘不掉。"
收銀員嫻熟的為她結帳,隨後還是總給了她一瓶軟糖:"我認得你,以前是這裡的學生吧,好久不見了,送給你嘗嘗吧說不定比這款好吃。"
張意栩還是收了新的糖果,笑著道了謝沒有寒暄回到了車內。
新的糖果被隨手扔在後座,那些所謂的代餐如果真的可以替代最開始的心動,就不會有懷念了不是嗎。
車子漸漸駛離了商店,一道人影匆匆跑進了商店,徑直走向了那個貨架。
看著空空如也的貨架,遺憾的抿起了嘴角。
"賣了啊。"
售貨員聞言走來:"今天怎麽都是來找這個的。"
那人失望的離開了,售貨員撓了撓頭將新的糖果擺上了貨架。
張意栩將車停在了別墅門外,管家早就等在了門外,熟練的將家中的每一個人照顧好。
只是讓她沒有想到的是,第一個出來迎接自己的竟然是張意萱。
"活著?"
"活的很好。"
兩姐妹見面看似刻薄的話語去充滿的親近,張意萱走近仔細的瞧了瞧她:"做好戰鬥準備了嗎?"
張意栩沒有理會:"考什麽大學?"
張意薰翻了白眼背著手離開了,張意栩無聲的笑了笑走進了別墅,第一眼便看到了季荷。
"媽媽。"
如今的張意栩褪去了稚嫩,面上的禮尚往來已經爐火純青。
季荷站起身一派慈母的姿態走來:"回來了,真好。"
這句話不知道是真心還是敷衍,也許是內心的桎梏在作祟,落在張意栩的耳中總是感覺是在陰陽怪氣。
若是此時她抬起頭一定可以看到季荷眼中閃爍的淚光,只不過短暫的一瞬並不會被無心人捕捉。
"回來了?"
張衝從樓梯走下幾個台階,居高臨下的看著這對母女,眼神中並沒有什麽感情:"書房。"
對於他的冷漠張意栩早已習慣,跟隨著他的腳步來到了書房。
坐下的時候,張衝一直在看著她,仿佛要洞穿她的靈魂一般。
"為什麽不回信息?"
"我不是回來了嗎?"
兩父女的見面顯然在第一刻就綻放了火花,張衝很是不滿她的態度:"出去了五年竟然毫無長進,廢物,浪費資源。"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