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hoebe帶著官書勻找到沿著花壇邊的木椅坐下休息,她靠在椅背上抬頭盯著密布的烏雲感歎:“這天好像要下雨了。”
“是啊,天氣陰沉沉的壓得人喘不過氣,還真是一場秋雨一場寒…不過…你把我叫出來肯定不只有散步這麽簡單吧,即便這些日子你不在狀態,但是以我對你的了解,你可不是消極怠慢的主,莫不是又在下一局大棋?”
官書勻話音一落,Phoebe原本憔悴無力的神情霎時變得陰沉黯然,官書勻洞悉到那深不可測的眼眸裡藏著秘密,不可思議的驚呼著:“你可千萬別告訴我,一切都是你演出來的!”
二人就這麽直勾勾的盯著彼此,Phoebe微微抬起自己受傷的胳膊,百無聊賴的搖頭:“利益矛盾再大,我也不可能堵上自己和非凡的性命在這兒跟你們演大戲吧。”
官書勻怎麽可能被輕易哄騙,她雙手環胸審視著Phoebe,似乎嗅到了陰謀的味道,所以有些偏執的推測道:“那可說不定,你不擇手段的時候不也是翻臉不認人麽,我現在就想知道你還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
大概認為時機已經成熟,Phoebe打算不再繼續隱瞞,她機警的環顧四周,確保了周圍沒有可疑的面孔方才放下戒備心,開始組織語言將自己前後耗費五年的大計全盤托出:“這件事從始至終參與的人只有我和多然,至今知曉全情的你是第一個,連非凡我都未曾提及半句,所以我希望你站在朋友的立場暫時替我保密。”
能看出Phoebe為了這場計劃傾注了大量的時間與心血,所以她目光凝重,語氣也格外嚴肅謹慎,官書勻反而笑著追問:“你不怕我知道了內情,對你造成威脅麽?”
“要是放在以前當然會忌憚,但是這些日子與你朝夕相處,我看著你和童涵互動總會產生錯覺…”
“我和她?什麽錯覺?”
聊起這茬,Phoebe臉上的笑容變得和煦,連注視天空的目光都略顯輕松:“看著你們倆就像看到很多年前的我和尤非凡,相悖的性格在不停的產生摩擦,吵鬧和愛情卻從不違和。
童涵的出現預示著你有了軟肋,像我們這類人最怕的就是有弱點,因為不懷好意的人總會借機乘虛而入,可我們沒辦法做到割舍…
但無法逃避的是…她們在不停的改變著我們,我們不再冷血不再睚眥必報,難道你不覺得現在的自己有血有肉有點人情味了嗎?”
官書勻本是把玩著車鑰匙的手頓了頓,被Phoebe一語道破,她的臉上浮起悵然的笑意:“是啊…有血有肉…有時候連我自己都覺得這樣很不像話呢…”
“從我們開始合作承建海島度假村、新地標建設再到增發股權抗衡何木藍希頌,事實證明,我們不僅僅是家族之間的聯盟關系,更像是同一條繩子上的螞蚱。
遇到麻煩要倒一起倒,連出事都還得讓敵人算準時間一起上,所以你對我而言,已經不是威脅的存在,而是良好的競爭關系,還有難得一見的對手與摯友。”
很難有這麽個人被藍菲懿認同,還被捧到如此高的地位,官書勻自嘲:“你還真是抬舉我…言歸正傳…聊聊你的大計,說不定我還能幫你一把。”
難得遇到二人能靜下心來好好交談,Phoebe便打算先把過往裡關於喬安那一部分的故事道出:“這件事還得從藍家上下爭奪遺產開始說起,那時候雖然爺爺早已經內定了我來繼承家業,但是提出的唯一條件就是我必須要在那一年懷上喬安的孩子,這樣一來藍家就能延續香火,順便還能斷掉我跟非凡的關系。
在他者人家眼裡,我跟非凡不倫不類的愛情會讓家族蒙羞,為了雙重保障,他私底下給了喬安很大一筆錢,因此喬安才甘願受盡我的冷落,死心塌地的跟著我,並且同意讓孩子隨藍家姓。
當時我面臨的困難有很多,卓越旗下的沿海娛樂.城項目是我一手策劃的,者爺子見我跟尤非凡藕斷絲連便取消了我的決策權,於是項目不成氣候,險些被競爭企業搶走。
為了母親報復正房,我私下募集北盛國際的董事股權,者爺子一直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是因為我跟非凡的關系,他通過自己的人脈從中作梗,我差點兒功虧一簣血本無歸。
再三權衡後,我決定犧牲非凡好以成全我大計的前一部分,於是在法國接受了試管嬰兒的手術,從養胎到生產,那段日子裡所有人都以為我跑到國外是去享受婚後生活了,其實是老爺子通過喬安一直在軟禁我。
直到傾凡誕生沒多久者爺子去世了,我終於順理成章的繼承了所有,沒人再敢跟我作對,我便開始針對北盛國際管理層進行大清洗,同時還想把大哥手上那點兒可憐的股權全部稀釋,大刀闊斧的整改波及了很多人的利益,其中就包括了喬安,但是…我…”
說到動情之處Phoebe哽咽了,她仰起頭試圖抑製哭泣,但還是控制不住的潸然淚下,顫抖的嘴唇緩了又緩卻遲遲發不出聲,再是強大也不過凡人肉身,她也會有逃不過的夢魘:“沒有愛情的婚姻只會不停的折磨彼此,當我提出離婚時,恰巧和非凡出獄的時間撞到了一起,趙泰安的恨就像有傳染性一樣過在了喬安身上,他又把錯歸咎在了非凡的身上,於是挾持了我跟還在繈褓裡的傾凡,目的就是為了引誘非凡來救我們時,好和她同歸於盡。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