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晨被余梟灌酒的模樣逗樂,他頓下喝酒的動作,輕松的聊起:“余小姐向來溫柔親和,我鮮少看你這麽生氣,接下來…你是怎麽打算的?”
這樣的問題讓余梟瞬時警惕,她非常忌諱藺晨的身份,所以直接拒絕回答:“無可奉告。”
藺晨知道余梟的心思,所以將自己的想法全盤托出:“那好,我來告訴你,你接下來該幹什麽。”
余梟正準備拉開新的一罐啤酒,藺晨的態度讓她有些莫名,索性起身挨著他坐下,反問道:“你是簡語夢的人,跟我親近,不怕她找你麻煩麽?”
“如果我說,早在童涵和藍總出事後,我跟簡總就一直處於斷聯的狀態,你會信麽?”
如今事態發展到任何人都沒辦法再控制了,余梟後知後覺,怪不得這些日子她都未曾見過藺晨,可回過頭想想,又想不太明白,這男人悶著什麽都不說,光是跟簡語夢斷聯,意義又何在?
不過,余梟能感受到,藺晨的話語裡暗藏著叛變,所以她有些疑惑的追問:“那你又在盤算什麽呢?”
藺晨舉起酒罐似乎想跟余梟碰杯:“談不上盤算…跟了簡總這麽多年,她待我不薄,是我命中貴人,只是現在有了自己的想法,想做一些正確的事情…既然你已經知道她做了什麽,我想…我們應該合作一把…力挽狂瀾。”
余梟緊皺眉頭,手中的酒罐捏變了形,她很是氣憤的大聲質問:“你明知道她犯了天大的錯誤,為什麽不站出來阻止她,就算她是你的老板,就算她對你很好,起碼的善惡你總該分明吧!
如果早在一開始,你把自己的想法告訴給我或者Phoebe,事情也不至於鬧到這種不可收場的局面,現在住院的住院,失蹤的失蹤,僅憑我們倆合作又有什麽用?”
面對余梟的呵斥藺晨並不在意,只是悠閑的喝下一口酒,慢慢聊起:“所以我才說了…力挽狂瀾。我能理解你很生氣,但是你不能失去理智,我也知道,你現在無法面對藍總,也無法面對簡總。
但是你想過嗎,你的命在八、九年前差點就丟了,好不容易重新生活,如今又被打回原形,這是上天給你安排了重新選擇的機會,靠輕生求一個解脫實屬下下策。
這個機會以現在這樣的方式出現,你面對簡總,面對自己苦心經營的六年愛情,又該怎麽選擇,剛剛你也說了要善惡分明,好好思考一下吧。”
寡言的藺晨頭一次充當開導人生的角色,但每一句話都說到了余梟的心坎上,余梟沉默了。
對啊,在一起的日子如此快樂,那種相濡以沫細水長流的快樂讓她遺忘了,這場緣分在一開始就是罪惡的,簡語夢是她癡念的愛人,亦是讓她家破人亡的仇人,難道,真的是上天給了自己重新選擇的機會?
“幹了這口酒,我們就算同盟了。”
藺晨看得出余梟又陷入到情傷裡無法自拔,便開口打破了沉寂,余梟看著那舉起酒罐堅定不移的手,再三遲疑後與之碰杯:“好,我想聽聽你的想法。”
“當你選擇從簡總的世界裡跳脫出來,就證明了你是個明眼人,我找到你的目的很簡單,阻止事態發展,這也算是替她減輕罪惡,為她好一定會成為你跟我合作的初衷,合作愉快。”
好一句為她好,余梟苦笑著喝酒,用這樣的方式掩蓋了臉上落寞的神色:“我想知道,你是從什麽時候發現不對勁的?”
“這是個好問題,我們應該從長計議。余小姐跟簡總在一起這麽多年,應該對會所有深刻了解吧。”
突然提及會所,余梟卻有些不好意思的搖了搖頭:“我知道她有黑勢力背景,但對於會所的認識,也僅存於那裡一直在做一些灰色交易,至今也只知道你和童涵屬於會所裡的人,其他方面了解甚少。”
藺晨了然的仰起頭,一把將易拉罐捏扁,抬手一扔,精準的投進了垃圾桶裡,開始娓娓道來:“我對簡總產生懷疑,是從藍總一家人去藍希頌家裡做客時開始的,那段時間一直盛傳趙泰安出獄的消息,所以簡總讓我隨行保護她們,這樣看上去確實是一個非常合理的安排。
藍希頌的宅邸沒有安保措施,我趁機潛進了他們家書房,試圖尋找關於他們計劃收購藍氏股權的線索,這期間簡總給我打了一通電話,湊巧的是,同時間裡,藍希頌和藍崇銘來書房取東西,所以我躲了起來,但是簡總沒有掛掉電話。
我偷聽到他們之間的對話,涉及到了一些當時我並不明白的安排,但是能聽出,他們想讓趙泰安在當天乾些什麽,這些對話簡總也聽到了,我以為她會有所措施。
比如安排其他人手加強保護藍總和官總的安全,比如她會直接通知藍總和官總要提高警覺,所以我沒多想,繼續負責當下任務。
然而,等到藍希頌和藍崇銘離開書房後,簡總在電話裡並沒有安排我其他的任務,似乎對於他們的陰謀視而不見,很是潦草的應付…再後來,藍總和尤非凡還有童涵相繼出事了。
我現在倒是很納悶,你可是她的枕邊人,為什麽你自始至終沒有發現任何異常呢?再是縝密的計劃,多多少少都會有破綻,大部分的時間你跟簡總都是出雙入對,怎麽就沒惹起你的懷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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