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應該是要送禮物給朋友吧?’
我點點頭。
‘不是朋友,是戀人。’
‘戀人?年輕人怕是不會喜歡這種古老的東西啊。’
‘她會喜歡的。因為她有一支用了很多年的鋼筆,從來不舍得換掉。我覺得應該換了。’
‘那她應該是一個很念舊的人。既然念舊何必強迫去換呢?’
她的話很有道理,就在抬頭看著她的瞬間,我有些失神。眼前這個步入老去的女人,眉宇間有著與Phoebe幾分相似的感覺。而這種感覺不似我與素維那般生硬。世間相似的人真多啊。
我看得出神,老板伸手晃晃。
‘怎麽了?’
‘沒…幫我把這支鋼筆包裝一下吧。順便我看看還有什麽可以選的。’
老板笑著拿著鋼筆離開。我看著一串黑色的瑪瑙腳鏈,與那些異域的飾品不同,它平凡得讓我感覺就像街邊小攤販賣的低檔貨,可是它卻有著別有的黑色光芒,我看著老板,指指這串腳鏈,她便取了出來。
‘年輕人你真有眼光啊。’
‘為什麽?’
‘這支筆是我在倫敦的一件物物交換店掏到的,那家店的老板起初不是不願意讓我買走的,我就拿我的東西換。她也不願意。我就問為什麽,後來她告訴我,那是她過世的丈夫最後的作品,從筆身的雕花到筆頭的細致都是純手工製作,奈何這支筆有瑕疵,在筆蓋的邊緣刻著的紋路有著意外突出的一筆P字。’
我的手指輕輕的婆娑著那個P字,這是意外的驚喜,有著天意的感覺。
‘我很喜歡呢。那她是怎麽答應的呢?’
‘她說她的丈夫做過很多的鋼筆,受人追捧,唯獨這一支算是敗筆,或許是因為古銅材質顯得有些破舊,有人問津過,但都沒能帶走她。唯獨,三番五次的想著法子得到,最後還是妥協了。’
‘這麽珍貴,幹嘛不自己留著?’
‘我不適合啊,這算一件工藝品,但是擺脫不了它的用途。所以會有適合的人來買,可惜,無人問津,你是第一個。’
‘是麽?呵呵。那腳鏈又有什麽故事呢?’
‘我窮遊尼泊爾,一個販子求我一口水喝,我自然是贈與,作為回報,他將這腳鏈送給了我。’
‘很多人覺得這腳鏈很平凡,其實是真瑪瑙來著呢。’
‘這兩樣多少錢?我都要了。’
‘鋼筆可以賣到6000、7000,不過給你一個緣分價,1000吧。’
說實在的6000、7000對我而言是一筆巨款了,可是那1000的價格實在是我都不好意思給。
‘這也太便宜吧。這樣,4000吧。我能承受的范圍。’
‘那好,腳鏈是我無償得來的,就算送你的吧。’
‘這麽好?’
‘贈人玫瑰,手有余香。’
‘謝謝。’
拿著禮物走出店鋪,丫的,我的心在滴血啊…4000…好貴的…不過想一想,Phoebe用是值得的。
作者有話要說: 勻了三章給周六。
孩子們,就湊合著看吧。
別嫌棄我了,嘻嘻嘻嘻~~~
我去海邊找靈感,也不錯啊~~
☆、越過萬裡也要在一起、
回到家裡,我拿著包裝好的禮物發呆。為什麽要買兩件禮物,其實我心知肚明,這兩個禮物意味著什麽。如果Phoebe拒絕的鋼筆,則說明她心中送與鋼筆的人的存在有多特別,而腳鏈只是單純想她戴上,她的腳踝是那麽的好看。
當我走到小區樓下的時候,一輛捷豹對著我閃車燈,我疑惑的走到車前不知道該怎麽辦。這時候,Phoebe從車裡走了出來。我意外的呆在原地,做夢吧,想她想瘋了?她朝我走近,我看清她的臉上有著疲憊。
‘你…’
‘我很累。’
‘走吧。’
我牽著她走進樓裡,回到家裡,我蹲下身子替她換著拖鞋。將她拉到沙發上坐下。我抱著她。
‘為什麽這麽倉促的回來?’
‘想回來了…’
‘平安夜快來。’
她點點頭。
‘能抱抱我麽?’
我伸手輕輕的抱著她。
‘受委屈了?’
她搖搖頭。
‘累。’
我輕輕的吻著她的臉頰,很是心疼,她的臉很涼。大冬天的穿這麽少,又坐了十幾個小時的跨國飛機。奈何我沒有任何能力來扭轉她的生活,看著她閉眼小憩。
我松開懷抱想去廚房做些吃的。剛剛送手她便拽著我衣襟不放。終究只是個女人啊,褪去了所有的光環,單薄得竟讓我覺得可憐。我坐回到沙發上從新抱住她。
‘我去做點兒吃的,你全身這麽涼,我給你放水,好好泡個熱水澡,就會舒服很多的。’
她點點頭,乖順的從我懷中離開。我牽著她走進臥室,拿出自己的一套睡衣遞給她。
‘你千萬別嫌棄,都是乾淨的。’
她伸手接過我的睡衣,然後疲倦的脫去自己的外套。我伸手摸摸自己的鼻梁,算了,一會兒這屋子就會□彌散,我還是去廚房比較好。於是我將廁所的水放滿,才有些不舍的離開。哎,天生膽子小,不敢放肆…
在廚房裡拿出肉和皮蛋,熬上一鍋皮蛋瘦肉粥,又炒了幾道小菜。取消圍腰,將吃的一一擺好,準備回房去叫她,誰知她早在門口看了我半天。我看著她穿著我的睡衣有些想笑,松松垮垮的套在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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