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此開始的悲涼

　　“喂？”“把工作放下，回半山別墅。我有話要問你。”肖國海不容反抗的聲音剛落，就是一片忙音。肖兮沒好氣的把手機扔在辦公桌上，子期離開的第三天，沒有任何音訊派人怎麽查也查不結果，自己沒日沒夜的坐在肖氏工作，可是夜晚的蕭瑟還是帶給她無窮無盡的寂寞。這樣下去她會垮掉，可是她已經沒有辦法像曾經那樣抑製自己的感情來為事業傾情付出。平靜的收拾好辦公室，驅車回到半山別墅。肖國海的人已經守在房子外，恭敬的請小姐進了家門，肖國海坐在沙發上盯著貼滿便利貼的牆，也不理會肖兮的到來，待到他看明白整堵牆上的所有才轉頭直視女兒。肖兮面對父親的漠視還是沉不住氣的問出口“有什麽事？”“把手上的工作放放讓你哥去打理。你跟我回家。”肖兮聽完輕蔑的笑笑“家？你覺得我還有家麽？”肖國海忍著脾性沒有怒吼肖兮“一個蘇子期就讓你成這個樣子。成何體統？我當初是怎麽教育你的？”肖兮搖頭冷哼“你是要我謝你什麽麽？謝你給我的榮華富貴？還是謝你把偌大肖氏拋給我讓我煢煢孑立？更是要謝你把蘇子期逼走好讓我繼續安心過孤苦日子？”肖國海憤怒的把拐杖擲向那面便利貼的牆，幾片便利貼飄落到肖兮的腳下。肖兮心疼的彎腰把便利貼撿起拽進自己的手心了，依她的脾性，真的動怒了。怒目相對誰都不讓誰，肖兮氣得呼吸都不穩了，極盡所有惡言相向與肖國海“只要我活著我都會等她回來，你別指望我任何。為這個家業我犧牲了所有，你還是不肯放過我們，我以為路家的事情會讓你看清所有，沒想到你這樣冥頑不化！我還能說什麽？”肖國海氣得全身發抖，指著肖兮的鼻子“孽子！孽子！老子告訴你，我一天活著你都別指望和蘇子期重逢！”肖兮根本不吃威脅這一套，只是垂下來眼簾看著自己的父親“請你拿走我的一切。就當你沒有我這個女兒好麽？放我自由。”肖國海恨鐵不成鋼抬手一記耳光落在了肖兮臉上，瞬間掀起五指潮紅。肖兮垂下頭臉上沒有淚水，也沒有竭斯底裡，更沒有絕望。反倒是一記笑容突然懸上臉頰，眼裡失去了一種神采，似乎那一記耳光打散了她的七情六欲。肖國海看著女兒這樣的表情，心不禁也顫栗了一番，懷疑自己的動手似乎太過了。肖兮提上包準備離開，肖國海怒吼道“你要去哪裡？”肖兮掛著一個無形的悲涼笑容回頭輕輕的回答“公司。”說完留下一臉驚異的肖國海離開了家...

　　白馬過隙，半年流逝的異常快。子期也去了很多地方，每個地方都有各種精彩，她已經習慣了自己的風塵仆仆，孑然一身的輕松，以及身體透著塵土的芬芳，看著世間人情世故。多少個日夜，她坐在不同的草坪上仰望星空，只有那個時候她才釋放出自己濃烈的思念好以侵蝕漆黑漫長的夜。獨自對著玲瓏沁發呆，翡翠似乎知道她心，散著幽幽綠光把她的眼睛映襯得明亮，肖兮的冷漠，肖兮的微笑，都在那刻浮現在自己的心底。每離開一個異鄉子期都會去郵局寫上一張明信片，寥寥幾句報以平安寄給肖兮，獨獨不留自己的名字...不知道一如怎麽樣了，也不知道肖兮還好不好...所以的想念已經不得而終。肖兮變了，這是所以人看在眼裡的。這個美麗的女人依舊美麗，那一身璀璨的魅力更加閃爍。除了雷厲風行依舊以外，那冷漠顯而易見的變成了疏離，甚至帶有幾分虛偽。在她的帶領下Z城肖氏的勢頭如日中天，這讓肖國海滿意她現有的狀態。但在那夜過後，肖兮把自己所有的真切密不透風的藏在了黑暗裡。她搬離半山別墅住進了子期曾經住的那間小旅館裡。每每收到匿名的明信片她都會把自己的脆弱掏出來，可是始終都沒有眼淚，她開始有些嫉

　　恨子期的不辭而別，唯獨頸間的玲瓏沁伴著她，依舊固執的等待著一個遙遙無期的等待。Ada出院有段時間了，派了人看護著依舊沒有絲毫動靜的冷一如。每天都會早早下班陪其左右，給她講各種趣事兒，可是始終喚不醒沉眠的她..“一如，等你醒來，我們去旅遊吧，把這個世界走遍。好不好？”“...”“一如，你做了一個什麽樣的夢？醒來給講講好不好？”“...”“一如，入冬了，我每天都擔心你會冷著，醒醒好不好？我們去北方看雪景！”“...”這樣的對話日複一日，有時候Ada也會崩潰的痛哭，質問著自己是不是就這樣過一輩子了？可是她從沒想過放棄什麽，就算這樣陪在冷一如身邊，都是心甘情願的...肖睿帶著小然見了父母，肖母很是喜歡這個大大咧咧的女孩兒，肖國海知道小然是蘇子期死黨所以總是有幾分忌憚，好在面子上不會有太多反應。兩個人的婚事指日可待。只是，誰都不會輕易的提起肖兮和蘇子期的事情，這成了這個家的禁忌，肖母得知肖兮的取向也是很長一段時緩釋不過來。可是肖兮在Z城用各種忙碌推脫回家，或許她已經不當這裡是自己家了吧，眼見著春節臨近，可是肖兮不肯回家成了一家上下最頭痛的事情。

　　冬季陽光總是稀有的，瑟瑟寒風吹得子期不禁縮縮脖子。已經長及頸間的碎發隨風亂舞，臉頰依舊是凹陷的皮膚黝黑淡無光澤，脖子上的玲瓏沁綠光璀璨。漫步在D城的海濱路上，看著黃色毫無生氣的海水出神，這是自己走過的第幾城市已經不重要了。這裡有Z城一樣的美麗和繁華，一路走來她看清的只是時光在指隙間偷跑掉。不是肖兮沒聯系她，最初的那些日子電話就像子彈打進她的心臟，讓她日日無法喘息。最後，她都會忍著巨大的傷痛不去接，最後索性關掉時機融於人海卻與世隔絕。閑散的生活鑄就了她隨性的四處飄泊，沒有選擇回C城是因為那裡連帶了整串回憶。那三年之約變得遙遙無期，不是沒絕望過，可是每當決定回到一個沒有過往的最初她便會更絕望，因為真的回不去了。這年的春節同去年一樣是孤獨的，看著人人都在忙碌的置辦年貨，她隻好選擇躲藏在廉價的小旅館裡昏天黑地的睡覺...肖兮冷漠的看著手中的文件，為了不被任何不必要的打擾辦公室外特設了保鏢。只是每天她都會去看望冷一如，空閑的時候會陪著冷一如講很多很多話，有時候也會拿著子期寄來的明信片讀給她聽，這個還沒睡醒的聽眾偶爾會有不經意的眉頭微抖，可終究還是睜不開眼。肖國海放棄了對肖睿的最後期望，自己的身子也慢慢差起來，最終還是把龐大的肖氏甩手給了肖兮。肖兮遲遲不肯回到總部，她在守望雲見天開，還有來自四面八方不定期的明信片。Ada也變了許多，戾氣隨這場變故隨之消失，帶著玫瑰出現在病房裡，看著肖兮也在便微笑著打了招呼就去整理床頭的花瓶。“肖兮，我想帶一如回家裡住。”Ada在肖兮毫無防備的情況下說出了自己的想法，肖兮怔怔的看看冷一如的臉頰，似乎覺得這樣的提議不錯，也就點頭“好，一會兒我派人把出院手續辦了。讓一如住在這裡也不是長久之計。帶她回半山別墅那棟房子裡吧，我也搬回去。這樣有什麽事大家都好照應。”Ada點點頭“那麻煩你了，最近我挺忙的。”肖兮用理解的眼光注視Ada“不客氣。”...肖兮坐回到車裡沉思起來，既然子期無聲無息的走了，生活卻是依舊在繼續，把那堆擾人心魂的氣息推開回到一個沒有蘇子期出現的生活吧。親自去旅館收拾東西，坐在子期曾經睡過的床，這個地方還是讓她牽掛了，歎口氣，找到樓下的大爺最後一次詢問他是否直到子期的蹤跡。“肖小姐，我真不知道子期那孩子去了哪裡。”老大爺一想到子期也是滿臉愁雲“子期是個好孩子，打她第一天來我這裡就知道了，怎麽說走就走了呢？肖小姐，如果你找到她了記得告訴我。”肖兮禮貌的點點頭，似乎想起了什麽，轉身叫住大爺“大爺，不妨...講講她是怎麽來的吧？”本來還是愁眉苦臉的大爺聽到肖兮好奇的這樣問也就來了興致，拉著肖兮坐在曾經子期坐著和他聊天的地方娓娓道來“那還是去年的初夏..........”肖兮聽得一愣一愣的，也大概明白了子期是怎麽樣的出現在Z城的來龍去脈。看時間真晚了，謝過大爺，離開了旅館回到半山別墅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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