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吉琛?找我有什麽事兒?”
“剛才童笑一打電話過來問我儀器,儀器在你那裡麽?”
“嗯,在我這兒呢。”
“那成,我掛了。”
“等一下。”
“怎麽啦?”
“我父親的書房被監聽了。”
“什麽?我靠,賀卓航這人可真牛掰!你找到了監聽麽?”
“已經找到了。而且我懷疑,家父已經知道我跟牟謀的關系了。”
“那這樣,我先問你幾個問題。第一,賀卓航到你家的頻率大概是多少?第二,你的父親跟他的關系好到了什麽程度?第三,他們會面的地點大多時間都是在書房?第四,你會否懷疑你的父親跟賀卓航其實同一條船上的人,只不過賀卓航也炸了他?”
“賀卓航到我家的頻率大概是一周2次左右。他們的關系始終保持得很緊密,我父親的目的也是為了讓我接受他,所以家父如此縱容他到祖宅的自由往來。
對,每次會面都是在書房,因為父親很喜歡在書房裡看書賞畫之類的。至於最後一問,我也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你的父親應該很久沒有受理公司的事情吧。在書房裡安裝監聽….嗯….我明白了!這樣父母的生活狀況還有喜好他都能了如指掌。辦起事兒來也就格外輕松。不過,我建議今晚你趁著沒人的時候再到書房裡去找找。看看還有什麽收獲。”
“我相信你的判斷。麻煩幫我轉告白迉,賀卓航的事情先不要打草驚蛇。謝謝,我掛了。”
夏晴空掛掉手機後,靜靜的在花園裡散著步。抬起頭看了看漆黑的夜空,竟找不到一顆繁星,她從新拿起手機,想要撥通牟謀的電話。卻發現自己找不到一個理由去聯系她。她是想念牟謀的,那種感覺很強烈。最終,又一次,理智戰勝了感性。
………..
趁著夜深人靜之時,夏晴空推開了書房的門,強大而平靜的心態讓她有條不紊的翻找著什麽。把整個書房翻了一遍也沒能收集到什麽可靠的信息,就快放棄時,不起眼的書架角落裡幾本連放在一起的筆記本引起了她的注意。
她伸手拉出一本,無心的翻開想一探究竟。然而扉頁上,那首曾經被她嘲笑為連打油詩都不算的字句映入眼簾。大篇幅的娟秀字體充斥著認真反覆的修改…
牟謀痛心的提及想要吐露對她最莫大的思念的——手稿,如今真實的存在在夏晴空的眼眸裡。將手稿放進包裡,調整了書架上的縫隙。夏晴空的心跳漏了一拍,倉促的離開書房。此刻,她是多麽的迫不及待想要看到…看到那個人愛自己是愛得怎樣的境地。
作者有話要說:
☆、第 102 章
“……我在這個被遺忘的角落煢煢孑立,手裡抓著身旁流浪漢留下的半邊熱狗。他是如此善意,作為饋贈的回報,我將背包裡剩下的最後一口水遞給了他。
何曾想過,我能如此坦然的存活著。這讓我想起多年前,我跪在一片黃泥裡尋找存活下去的意義。那時候的我比此刻一無所有的自己更絕望啊。
我記得那片黃泥掩蓋了我這二十年的所有美好,在癲狂裡聽到災難後的天空留下的呼嘯,對,那是我的咆哮聲。我撕心裂肺的見證了人生命理早就注定的走向。
在那空白間隙的流年,緣分到位的一個人將我從這場與時間搶奪雙親最終失敗告終的疼痛裡,生生的拉扯了出來。
我還沒有提及這場旅行的意義呢,可我也已經表達了其意義所在。為了所愛去放棄某些,並不是逞能呢,只是給當下並不強大的自己留了一條從新來過的後路。
會自詡偉大麽?可總會被誤解成自私或怯懦,可是,我還是笑著離開繼續前行,不然我吃不到如此廉價又美味的半邊熱狗。
…………
坐上滑翔機躍身而出的那一刻,博卡拉上空的太陽灼傷了我的眼睛。我不承認那一刻所流的淚水是出於身體本能的害怕,我一定是被太陽灼傷了眼睛,不然….我為什麽哭得如此傷心。
每個年輕人都會默許自己去擁有一段痛心的故事,好以標榜自己是一個有故事的人。反倒是,我的故事不多呢。多麽空乏的一個人,連自己都覺得無趣得厲害…..”
夏晴空回到房間,靠在藤椅裡隨手翻開一頁。牟謀的字句不見華麗詞藻,平常得就像一篇帶著輕微意識流的自話自說。只是她有些動容,牟謀的成長是這場長遠離別的厚待。合上手稿有些心疼的將之揣在懷裡。
竊聽器,牟謀的手稿,環環相扣的關系,盡管還無法完全解清所有事情的來龍去脈,至少,夏晴空明白了一點,牟謀出書一事,似乎自己的父親也參與其中了。
不然,這手稿怎麽會平白無故的出現在如此想象不到的地方呢,可是又回頭想想,放在如此明細的地方,自己的父親又是何用意呢…夏晴空感到費解…
沉靜了一會兒後,她微微眯起眼睛,像一隻蓄勢的黑貓,覺得要開始一場獨自謀劃的反擊。把丟失的所有平淡從新贏回來的博弈賭上自己所有成就的代價。
沒有與任何人商量的前提,夏晴空拿出手機撥通了賀卓航的電話。
“卓航,睡了麽?”
“晴空?真是難得,你居然主動給我電話。”
“嗯,我只是想告訴你,今天,我有跟我爸好好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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