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時,她衣兜裡還塞滿了沙棗與葡萄乾,臨時決定折返到敦煌探究壁畫裡的飛天。這個年輕人的本子已經寫滿了一本又一本,記載著時光流逝與閱歷的融合。
在綠皮火車裡擁擠的通道邋遢的睡著,又呼吸艱難的翻過西藏捧著酥油茶吸溜,穿過樟木的關口,她把玩著尼泊爾的蜜蠟,席地而坐在加德滿都的小道上,與那些來自不同國家的驢友分享著陽光午後的咖啡時光,真是別有風味的懶散。
頭髮早已忘記打理,總是潦草的蓋在帽子裡任由其瘋長,風霜為她鋪下栗色的肌膚,曾經一度的羸弱全變成了慵懶的嬉笑,連眼睛裡的單純也化做山外盤旋的鷹鷲。
“呀呼!!!!!!!!!”
站在博卡拉揚名的滑翔機場地,她乘風飛下,或許下一秒就是粉身碎骨,但在一刻俯衝後眼前壯麗的山谷讓她忘乎所以的大喊著,發泄著,她哭了。轉眼已經離去快兩年了,那孤獨的旅途曾經顯得遙遙無期。
而這場等風來的旅途該是時候結束了。
………..
夏晴空減去了長發,越發沉默的歲月裡,她也變得更加冷冽。看上去,她似乎在等待著什麽,可到底在等待什麽,連她自己都得不到答案。
賀卓航展開了一場持久的追逐戰,倔強得至今不肯放手。又是一年的結尾,白迉一行人坐在豪華的包間裡開始著一場年末的聚餐。所有人都閉口不提牟謀的名字,顯得那個人已經不再重要,可總是會在席間留著一個空位與一副碗筷,已成習慣。
白邇也已褪去了那年的青澀,此刻正與林吉琛坐在一旁拚酒,而莊寧的肚子已經很圓了,來年將會迎來一個新的生命,這倒是滿富著正能量的期待。
…….
牟謀穿著破舊的衝鋒衣,她走出人口湧動的火車站,並沒有告訴何以珂確切的歸期。她閉著眼睛深呼吸,似乎在與這一場兩年的間隔年做最後的道別。睜開眼,她狡黠的笑了笑,仿似有著林吉琛那些年的桀驁。
牟謀拿出手機撥通了林吉琛的電話,林吉琛喝得正是盡興,看著牟謀的名字在手機上跳躍時,整個人都激動不已了。
“喂!牟謀!”
“師傅!”
“你還好嗎?”
“我當然很好啊!”
當牟謀的名字被林吉琛驚呼出來時,所有人都安靜下來。夏晴空抬眼看了看林吉琛,伸手拿起酒杯小呷一口紅酒。林吉琛趕緊報了餐廳名便掛了電話。
氣氛變得有些尷尬,白迉與童笑一面面相覷後都看向了夏晴空。夏晴空無動於衷。
“繼續喝啊,幹嘛都看著我。”
童笑一為了緩解氣氛便打趣的說著。
“你們說牟謀現在會是什麽樣子呢!真是期待!”
“我也好期待!”
莊寧興奮的摸了摸肚子,笑著依靠在白邇的懷裡。很快,包房的門便被敲響,所有都屏住呼吸。只有夏晴空旁人若無的開口說著。
“進來。”
牟謀推開門,那亮堂的燈光,菜肴與紅酒混淆的氣味牟謀也能捕捉到自己埋藏在心底深處最渴望的那個味道。
“嗨,我回來了。”
所有人都側頭看向牟謀,這個個頭不高的家夥看上去壯了很多,劉海遮住了她的一直眼睛,溫順的笑靨早已被不羈的自由取代。只有一個人背對著她,沒有長發就像沒有了牽掛一樣。
牟謀脫下沉重的背包,她徑直走到夏晴空的身旁,伸手從背後圈住了她的肩膀,當著眾人的面她俯下身,小聲而不失曖昧的說著。
“我好想你。”
說完,拉住夏晴空的手強製的帶著她離開了包房,身下所有的人不可思議的發怔…
作者有話要說:
☆、第 95 章
夏晴空被牟謀拉到了餐廳外面,寒風拂亂了她的短發。牟謀的臉上早已沒有當初的青澀,微微蹙眉,遲疑的伸手去碰夏晴空的臉。夏晴空向後退了退躲開了牟謀的手。牟謀隻好尷尬的笑笑。
“你比以前更瘦了。”
“你拉我出來只是為了說這些麽?”
“這兩年過的還好麽?”
“這跟你又有什麽關系呢?”
“當然,畢竟我一直都在想你。”
“想念這個東西說出口了就顯得特別掉價。”
“能不能不要這麽抵觸我?”
“抵觸?需要抵觸麽?我們現在的關系還不至於好到親親我我吧。”
“晴空,我知道你還在生我的氣,但是總有一天我會用自己的方式從新得到你。”
陌生的牟謀,陌生的語氣,陌生的表情,夏晴空冷笑著搖了搖頭。
“怎麽,出去晃蕩了一圈就這麽自信了?是誰說的跟不上我的步伐,又是誰說的分開更好。牟謀,你當我是什麽?呼之即來揮之即去?
不好意思,我不想再跟你玩兒這麽無謂的感情遊戲了。”
這兩年各自背道而馳的空窗,陌生的拉出了一道鴻溝來。牟謀苦笑的歎口氣,似乎沒法再說些什麽了。她從衣兜裡取出早已備好的禮物。
“喏,送給你。希望你喜歡。”
說完,牟謀朝餐廳走去,留下夏晴空獨自一人站在路邊沉默的看著手中的禮物。絲絨的包裝盒有些髒,這讓夏晴空聯想出牟謀一身泥濘的模樣。打開盒子,裡面裝著一串10瓣金剛菩提手鏈,有些拙劣的編制手工,看來是有讓牟謀費心了許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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