扒扒眼皮,把把脈,聽聽心跳。
很好,沒什麽大問題,就是中暑加低血糖了。
校醫親自倒了給雲夕池一杯葡萄糖水,叫沐巫山不要緊張,端著水抱著雲夕池,和那一堆陰涼處的人一起坐著吧。
沐巫山不信,著急地問道:“醫生,夕夕她都暈倒了,怎麽會沒事。”
校醫翻了個大白眼,指著身後的人堆說:“她們都是暈倒被送來的呢,就你急。”
沐巫山隻得抱著雲夕池找個最陰涼的地方坐下。
過了一會,雲夕池悠悠轉醒。
沐巫山握著雲夕池的手深情地說:“夕夕,你終於醒了。”
雲夕池不自在地抽回手。
這場面搞得好像她剛從生死線上掙扎回來了一樣。
心裡還是感動的,其它同學都是倒在地上才被扶起,只有她是沒倒下時就有人發現的。
沐巫山看著雲夕池起皮的嘴唇和蒼白的臉色,連忙喂上葡萄糖水。
雲夕池咽下幾口溫水,總算精神些了。
雲夕池坐了會,還是堅持回去訓練。
終於挨到中午,沐巫山解放的第一時間就是去扶雲夕池。
食堂位置離宿舍不近,人又多。
沐巫山隻得先送雲夕池回去,再去打飯。
回去的途中雲夕池一直不肯讓沐巫山背,這太特殊待遇了,一定會社死的。
中午睡覺的時候,雲夕池感覺皮膚越來越癢,用手抓撓幾下後是又痛又癢,但上午訓練太累了,雲夕池沒有管,直接睡了過去。
等下午起床的時候,雲夕池的脖子一圈都紅了。
又去校醫那檢查,知道是因為皮膚被灼傷了,不能繼續曬傷,以防病變。
雲夕池編入了校醫的醫療後衛隊,負責給中暑的同學倒葡萄糖水。
沐巫山松了口氣,自己不怕曝曬訓練,雲夕池沒事就好。
一個月的軍訓過去,沐巫山在防曬霜的保護下,並沒有黑多少,而雲夕池直接是曬不黑的體質,紅色痕跡消失了之後,又恢復白嫩。
軍訓結束的那天,雲夕池報名了才藝表演,沐巫山只會跆拳道,不想上去表演空手劈磚,好傻,就沒報名。
老師考核過雲夕池的舞蹈本領,覺得很不錯,就做為壓軸出場。
在晚會期間,表演的同學坐在後台,其它觀看演出的同學只能坐在台下。
沐巫山百無聊賴看著台上的唱歌跳舞。
舍友沒在的第一秒,想她。
早知道她也報名了,上演胸口碎大石都行,只要能和雲夕池在一起。
坐在後台的雲夕池撐著下巴,發著呆,還有很久才到她。
周圍嘁嘁喳喳的嬉笑聲,和前台擴音器裡配合表演的音效混合成一團,形成一張聲音編織成的大網,把所有人都網羅其中。
但雲夕池卻覺得這些聲音覆蓋的地方唯獨漏了自己,她像遊離在所有聲音之外,身邊只剩落寞。
想念某人一聲連一聲的‘夕夕’。
終於到雲夕池上台了。
場下喧囂疲憊的人群突然安靜。
雲夕池一身輕薄的雪紡白色舞衣,淋漓盡致地展現了少女曼妙的身材。
前奏響起,雲夕池拖地的舞袖無風自動。
隨著第一聲‘鏗錚’的古箏聲勾響,雲夕池甩動長袖,扭動腰肢,婆娑起舞。
音樂時急時緩,雲夕池舞動得時而激烈,時而輕柔。
雲夕池就像一片白雲,努力舒展自己的柔軟,還像一縷微風,輕盈如無物,更似一陣驟雨,急切有力。
台上鼓點陣陣,台下寂靜無聲。
所有人都沉浸在雲夕池如夢似幻的舞蹈中,沐巫山也不例外,甚至最為專注。
如果只有她們倆,沐巫山一定要摟住那小蠻腰,做一回昏君。
當一曲高潮,雲夕池隨著音樂轉動腳步,裙擺像白色水仙飛起,如落人間的仙子,美得不似凡物。
一圈,兩圈,三圈……整整轉動了三十六圈,音樂才結束,雲夕池匍匐在舞台上謝幕。
人們回過神來,掌聲經久不衰,只有沐巫山還一直恍惚在余味之中。
雲夕池一舞成名。
晚會結束,人們散去,邊走邊熱烈地討論剛才跳舞的仙女是誰。
沐巫山往舞台後跑去,只見雲夕池被眾星拱月的圍住。
雲夕池看見沐巫山,和身邊的人說了一巨,就撥開人群向她走來。
這是具有歷史意義的一幕。
沐巫山和雲夕池不在是融入人群的普通一員,而是單拎出來,與他人分開,形成一個兩人的小世界。
從此你是我人間的歡喜,再多的花團錦簇都不及一個你。
沐巫山終於可以實現自己的衝動,一把抱住雲夕池。
“累了嗎,靠著我休息。”
雲夕池怔住。
她以為沐巫山會像其他人一樣,恭維誇獎自己,沒想到第一句就是關心。
耗盡精神竭力展現一支舞後的疲憊襲上四肢,雲夕池累得幾乎站不住。
雲夕池本來就身體弱,加上最後高速不停旋轉這麽多圈,人早就支持不住了,硬撐罷了。
沐巫山接了杯熱水,抱著雲夕池坐在角落一邊,收拾後台的同學本來想和雲夕池搭話,套個近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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