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是他們記錯了……怎麽可能整個世界都失憶?
我決定四處走走對這個已經變得陌生的世界有更多了解,於是我就那麽做了。
等到幾個小時候我回來,天開始下雪,一片素淨讓我的心更涼了。
整個世界都變了。
所有人的記憶都變了。
道法和鬼物不再是封建迷信而是真實存在的東西,每個人都學過一點點道術對鬼物有過基礎的認識,和我記憶中的世界完全不同。
有人,或者不是人,總之有什麽強大的存在纂改了所有人的記憶。
它可以做到這一步自然不是我能夠對抗的,我注意到連上海道尊馬天鑫都沒有感到哪裡不對勁,某種不能見光的力量悄無聲息之間就完成對全世界的侵襲。還好它只是修改記憶讓人團結一致忘記不愉快,要是它給人類輸入憎恨那豈不是……等等,我之前的記憶真的就不是灌輸的虛假的東西嗎?
是誰能做到這一步?皇帝?還是法庭?
“這是張牧的計劃。”
寒露從背後摟過我的腰柔聲道:“以放大器增幅他的力量來干涉整個世界的人類記憶,那些記憶將在打倒幕後操縱者也就是張牧後恢復原狀。群體記憶修改一直是傳說中的力量,那是君王特權,而君王也只能對一個城市進行記憶更替,像張牧這般同時對十數億人生效的更替在歷史上從沒有被記載過。”
“我感覺打不過白衣人,除了打倒他還有其他的辦法解除這個術嗎。”
“沒有。白衣人毫無疑問在一天天變得更加強大,幻想崩玉幫助他不斷獲得紅衣的力量,很快他就會組建龐大的軍隊進攻現世,以毀滅世界的方式倒逼天道出現,然後硬撼天道。白衣人追求那麽久的天道真相,現在那個真相已在眼前,更不可能放棄。”
我歎息道:“真是再也不會聽到更壞的消息了。姐姐,我們要怎麽做呢?白衣人既然可以乾預每個人的思維和記憶,也就可以輕易把那些不受干擾的人設定成敵人,那樣的話我們豈不是要面對全世界的軍事力量。”
寒露幽幽道:“不是白衣人。”
“啊?”
“我所知道的君王裡,只有那個女人可以做到大面積纂改記憶。”
我嗯了一聲先是點頭表示知道了,繼而瞪大眼睛後背發涼。我知道寒露口中只有那個女人可以大規模纂改記憶的那個女人是誰,我也在一直努力避免和她為敵。
如果是她的話,我們是沒有勝算的。
我告訴寒露無論如何我都要去一趟遺忘者之地,我要驗證這個群體失憶是誰在操作,就算我已經默認了是她也要再求證一下。我真的不想和她敵對,但我也確實不願意毀滅地表人族。
地表人族被抹去了彼此敵對的記憶,他們也忘記了皇帝的存在,只知道會有強大的敵人到來並且人類必勝。我不知道人類必勝這麽荒謬的結論是哪裡來的,總之如果他們再不跑可能就來不及了。皇帝暫且不論,單是想要毀滅世界追尋天道本源的白衣人都能讓他們後悔自己沒跑路。
究竟要怎麽樣才能化解危機呢?戰爭不可能贏,逃跑的話地表人族哪裡有要逃跑的樣子?打不過還不跑是相當愚蠢的。
寒露對我想要去遺忘者之地的想法予以否決,說我去了可能就要回不來,張欣欣不可能放我走。我親了親她的臉承諾我一定會回來並且會保護好自己,我不讓張欣欣見到我,就是去調查一下情況。
說了老半天寒露也不願松口,無奈我隻好先放下這事求同存異,出門到遊樂場玩耍。
明明是和寒露一起到的遊樂場,怎麽她去買奶茶就再也回不來啦?周圍的人一個個都離開了,天色也在暗下來,不,不是天色暗下來,是整個世界暗下來,所有的色彩都在減弱,變成夢境中常見的那種昏暗。
夢的世界嗎。
寒露,你還在嗎?
脖子上的項鏈不見了,手腕的手鏈也失去蹤跡,就連法力也全部被封鎖。我不知道這是什麽情況,但很明顯我遇上了很大的麻煩。有一個夢鬼明知道我是道尊還襲擊我把我拖入夢中,並且隔斷張欣欣寒露和我的聯系。
等等,為什麽……
我看不見了。
完全無法和寒露關聯的世界嗎?我的視力是和寒露的契約保障的,現在這個世界沒有寒露,我的視力也就沒有了。
是哪個小天才把我拉過來的?
我已經沒有了法力,紅衣能力也不能用,只能憑著直覺來往前走,百步撞了三個人,好在我是個漂亮女孩沒有挨打,可是這樣太危險了,我不能再盲目行動。
頭好疼。
有什麽東西要鑽進腦袋裡,我抱著頭在地上蹲了好一會兒沒能阻止它,盡管我也知道那只是我的幻想。
往前走十步,不用怕跌倒,不會摔倒,會有人保護我。
再往右轉,走一百五十步。
右轉,走十五步。
前方好像有個什麽東西,我抬手摸了摸,像是一個圓圓的木樁,還挺大的我坐上去是完全沒問題的,於是我就坐著休息,這時候有人拉住我的右手,我不知道是誰,隻判斷對方是女人,她的手又軟又滑觸感超級好。
女人拉著我的手給我戴上了一個……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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