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系的,遺忘者之地而已,你本身就是那裡逃出來的,只是回到你的監獄,不要怕……什麽?”
從大門的下方冒出一股可怕的熱浪,這氣息絕對不是遺忘者之地的鬼而是什麽更加可怕的存在。熔岩從大門下方湧出,慢慢抬升,白毛女的臉已經恢復成王惠的樣子,拚命砸著光之結界痛哭流涕發誓只要放她出來,她就是娘娘最忠心的狗。
從熔岩中我捕捉到沉重的死氣,不是鬼物,甚至不是遺忘者之地的怪物。
下面絕對不是遺忘者之地。
我把視野切下去看了看,只能看到熔岩慢慢抬升,我的視野能力無法穿透熔岩。
“不要慌。熔岩抬升不快,沒有十分鍾是到不了你身邊的,這幾分鍾你最好給我把情況交代清楚,我聽聽是不是要饒你一命。”
白毛女沒有辦法隻得老實交代下面根本不是遺忘者之地而是名為灼熱地獄的監獄,灼熱地獄是陰司地府地獄的一部分,到處是熔岩火焰,只有火系君王會喜歡那裡,大多數鬼物都懼怕高溫,所以打下灼熱地獄對於鬼來說那真的是最可怕的刑法。白毛女在灼熱地獄每天被熔岩澆,承受著隨時會魂飛魄散的危險,又懼怕著會吞噬其他鬼物的大鬼,每時每刻都在惶恐不安之中度過,直到有一天蘇聯人在地下打洞挖礦打開了地獄之門她才找到機會逃出來。
現在有一個會吃鬼的鬼就隱藏在熔岩之中向她靠近,這讓她怎麽能不怕。
我花了一分鍾判斷她的話應該是對的,但我覺得她沒有說全部的真話,所以我決定再等一等,白毛女在下面嚇得哇哇大哭,滾燙的熔岩也越來越近,等到熔岩離她只有兩分鍾路程時白毛女崩潰了,拿腦袋猛撞光之結界語速極快交代了她想要抓我煉成豔鬼以及和海膽頭合謀抓了冉曉娜這件事,我點頭在結界上開了個小口,白毛女狼狽不堪逃出來後又把它封閉。
熔岩撞在光之結界上發出刺耳的噪音,一隻形狀詭異的手從熔岩中伸出抓在結界上,被光之結界灼傷,於是它知道出不來又縮回去,帶著熔岩慢慢沉降,最終消失在門的下方。
白毛女松了口氣,不等她恢復狀態我就拿出驚月劍抵在她的喉嚨上。
“娘娘饒命!奴婢再也不敢了!娘娘饒命!”
“饒你一命也不是不行,現在就對天道發誓,絕不再傷害無辜之人,老老實實在這裡看守灼熱地獄大門,我就饒你一命。”
白毛女不知道我為什麽讓她發這種誓但此刻她沒得選,發誓之後我就讓她把我帶到陣法裡去把海膽頭騙過來,白毛女也配合離去,我把背包帶著,讓黃夢竹在外面等待,確認這個陣法不會封鎖和君王的聯系才滿意地躺下閉上眼睛休息。
陣法的中心居然是一張大床,他們想得還挺周到,知道我累了需要休息。
海膽頭一直都沒有過來,白毛女也遲遲不見蹤影,我睡醒看看周圍,墓室變得格外陰森,我的女鬼黃夢竹不知道去了哪裡,周圍也是一片蜘蛛網,像是過去了幾十年。
身下的床也不是那麽舒服,我轉動一下身子,床居然塌了,變成一堆腐朽的木板,聞起來有股發霉的味道。
墓室內的一切都好像衰老了數十年,小挎包是君王物品扛住了時間流逝,我掏出一塊小化妝鏡看看,自己並沒有變老,也許陣法只是單純對無生命的東西有效。我的道術也沒有被封閉,這陣法是假的吧?連基本道法都困不著,我和天道的聯系都還在……等等,我聯系的不是天道吧?
我明白為什麽封閉道術的陣法對我無效了。
因為我一直用的都不是天道給的道家正統法術,而是寒露張欣欣共享給我的陰氣。手鏈和項鏈會把陰氣轉化成真氣,我本身只是釋放出君王的攻擊性陰氣罷了。
“黃夢竹?王惠?冉曉娜?蘇珊?”
喊了一圈沒人理我,隻得獨自離開墓室,前往記憶中冉曉娜最後存在的地方。
冉曉娜不在這裡,這間墓室也殘破得不像話,也許海膽頭已經魂飛魄散了。我得去下面的孔洞去看看,要是灼熱地獄裡的家夥跑出來了就可以解釋這一切。
地獄之門關得好好的完全沒有打開的跡象,甚至門上都落了好多不會燃燒的垃圾,都是些磚瓦石塊,大鬼並沒有跑出來,為什麽會這樣呢。它甚至連灼熱的氣息都沒有了,高溫高壓環境居然都不熱了,這不科學。
我試著用道術遠程砸門,砸了快五分鍾也沒有任何東西理我。
算了,我自己走吧。
暢通無阻離開墓地,外面的陰人村已經消失,只有幾座破屋還在,甚至其中一間屋子還跑出一隻綠色沒尾巴的狐狸,我把它抓住進行問詢,由於語言不通沒有得到任何信息,隻好又把它放了。
綠毛狐狸抬起爪子給我指路,我想它作為玄界動物是可以聽懂人話的,爪子的方向一定就是出路的方向,就沿著它指的路向前走,一直走到兩條岔路前才停下來思索接下來怎麽辦。
綠毛狐狸沒告訴我哪條路對,要怎麽選?
我可以做一隻紙鳥放出去替我尋路……等等,天道呢?道怎麽聯系不上了?我和寒露張欣欣的聯系怎麽也斷了?
我一下子就慌了。
想要回頭已經做不到,來時的路消失不見,身後是一望無際的荒蕪,沒有一棵樹一株草,徹底的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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