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我會以這種方式死去。
利齒抵在我的後頸上,我已經沒有辦法逃脫,在和對面語言不通的情況下連求饒都是不需要的,但我還是將驚月劍召喚出來,以劍尖頂上龍人沒有被盔甲包裹起來的小腹,期望在死前可以給她留下一點難忘的記憶。
也許是我最後的抵抗讓龍人產生了一定的顧忌,她放開我退到艙室的一側,然後開口了。
“我是陛下的將軍,負責在這世界傳送坐標引導陛下降臨的白龍。渺小的人族,能成為我的食物是你的榮幸,還不快脫了衣服讓我吃,我不想自己動手了。”
我哭笑不得問:“你連我這個渺小的人族都拿不下,還連菜都不想洗?既然你是皇帝的手下,又說負責傳送坐標引導皇帝到來,那你是皇帝在這星球的殘軍沒錯吧?之前襲擊日本的怪獸也是你召喚的吧?這飛行器應該是一個友好文明的貴族逃亡用的,你在這裡的話是不是意味著那些難民已經都被你殺害了?”
白龍哼了一聲否定我的猜測:“我不是殘軍而是剛來的將軍,一個任務是負責傳送坐標,另一個任務是和殘軍匯合。至於這飛行器上的小蜥蜴們,我可沒有殺他們,他們逃跑速度實在是太快了,我沒能追上。好了,現在你該知道的也都知道了,我問你,你是喜歡甜的還是喜歡鹹的?”
我在驚月劍上裹一層自己的白色真氣笑道:“這個問題我該問你才對吧,鱷魚是燒烤還是清蒸好吃呢?”
白龍冷笑:“不自量力。”
幾乎是瞬間她的身影就從我眼前消失,與此同時我也離開原地,兩個人在狹小的太空艙內部比拚閃現,一分鍾過去了硬是沒有摸到對方一根頭髮。我知道皇帝的將軍很強,可是他們在和我作戰時完全沒有發揮出該有的水平,皇帝的將軍就這?
當白龍指尖伸出銳爪帶著暗色能量向我拍過來時我也在掌心以金符聚攏大量的真氣,正要和她正面撞擊時她突然停下動作臉色難看,我退開幾步將視線跟著她的手轉到她的側腰,那裡有血正在從指縫間溢出。
這怪物也流著和人族一樣的紅血。
我收劍小心翼翼道:“對不起,我不知道你有傷在身,跟我打一架讓你的傷更重了。我這就走,你好好養傷。”
白龍怒喝:“哪裡走!是想要逃跑然後帶大軍圍剿我吧?以為我是傻子會這麽放你走嗎?”
我輕聲問:“可是你也拿不下我吧?你的傷口那裡有非常重的怨氣,不是鬼物甚至不是任何一種有意識的東西能留下的,應該是和怨魔打了架,被怨魔所傷。就算你是遙遠天外的強者,被怨魔打傷也要很長時間才能恢復,在這段時間裡我是不推薦你打架的。如果你可以和我達成一個協議,不要發送坐標回去,我倒是可以對你提供幫助。”
飛行器內部找不到通往外界的路,如果我不能和白龍達成某種協議讓她放我出去,毫無疑問我是沒有辦法從密封的飛行艙內離開的。在這裡被困住,即便她不殺害我也絕對不是什麽好事,外界的戰爭繼續進行著,耽誤一分鍾可能就有十幾個普通人被怪獸所害。
白龍沒有回應我的提議,也沒有繼續進攻,她的傷很嚴重導致不能激烈運動,剛才和我打恐怕是把我當做了政府的靈軍想要殺人滅口。盡管是皇帝的先鋒將軍,被怨魔傷害之後也無意間顯示出她不那麽可靠的一面,也許這位將軍是可以爭取讓她站在人族陣營的——我提出讓她背叛皇帝,而她居然沒有憤怒,說明她對皇帝的忠誠也就那麽回事。
十分鍾的沉默之後,白龍小聲問:“真的有消除怨氣的方法嗎?怨氣跟陰氣不一樣,不是依靠光或者黑暗力量可以消除的,怨是執念的異化,執念幾乎是不滅的,所以真的可以把我身上的怨氣消掉嗎?”
我一聽就知道有談判成功的希望,於是點頭給她確定的回復:“是有的。你先聽我說,怨氣是很難消除的,我能做的不是把怨氣消失而是將其引導出來,把它在空氣中稀釋到對生物沒有危害的程度。就像你說的一樣,怨氣跟執念很像,幾乎是不滅的,不能憑空抹除只能把它引導去別的地方。說起來如果你帶著鬼是可以讓鬼吸收怨氣的吧?”
“所謂的鬼……是靈魂生物嗎?那些東西吸收不了怨氣,他們只能吸收陰氣,怨氣好像沒有什麽智慧種可以吸收。你到底行不行啊,不行我就要在這裡殺掉你免得你把我差一點就背叛陛下的信息泄露了。”
我一聽她這話就急了:“行的,我行的!白龍姐姐你不要急,你坐好,我來幫你把怨氣引導出來。這可以視為一個小手術,可能會有一點疼,所以你要忍一忍……”
花了三個小時終於將這位天外入侵者傷口裡已經深入到內髒的怨氣全部導出封存在一個小瓶子裡面,我也消耗了大量的力量出了一身汗,躺在飛行器的地面上不想再動。
白龍的傷口在怨氣被抽離之後就超速再生,現在又是一條活蹦亂跳的龍,她抽著鼻子在我身上嗅著,讓我有種不妙的預感。
當她的臉突然放大,按著我在我臉上舔了一口時,我確認了自己的被動能力對猛獸依舊有效。
“暗天使族?”
我閉上眼睛問:“暗天使族是什麽?我們的星球上可沒有這種族。”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