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被天道鎮壓數十萬年的老怪物,它的歷史比人類文明更加久遠,這會是個什麽好東西嗎?
“做我該做的……我好餓啊……”
我急道:“我把你放出來的,我可以說是你的恩人,你不能……你不講武德!”
那些白霧瞬間就變成了一片鮮紅,這場景我在夢中見過,是夢境深處的那片血霧!
血霧撲來的同時我也召喚出自己的防禦結界,道術的結界被血霧快速侵蝕,那霧氣似乎是無視法力的,很快就把我逼到了一個角落裡,血霧之中那個人影變得極為扭曲,像是喝醉酒的人一樣扭動了幾十下之後就變成液態散到地上,繼而又化為極為離譜的形象。
“等一等啊!吃我之前,我想知道你是誰?”
驚月劍的劍光流可以短暫阻擋那些霧氣,我應該撐得住半個小時,如果姐姐們來救我,我感覺自己還有希望,所以我想要拖一拖時間。
那人影完全不再是人類的姿態,但它沒有拒絕自報家門。
“我是——”
“惡。”
“惡?邪惡這一概念的具象化嗎?”
“不是邪惡,是噩夢。你可以叫我噩。確切說,我不是噩的本體,而是噩的意識化。”
我向後退出一段距離,後背已經頂在了牆壁上,血霧距離我只有十米了,噩似乎很享受把我逼入絕路的過程,沒有立刻全力進攻消滅我,血霧也停止彌漫,他在半空中變換著形狀,等到穩定下來之後變成了我熟悉的樣子。
她有一張好看的瓜子臉,五官精致皮膚白皙,黑發在腦後輕巧地挽起,唇角似乎永遠都帶著笑意,像是個溫暖的小太陽。
冉曉娜。
為什麽。
為什麽會變成她的樣子。
“來自未來的紅衣君王,我曾在你的夢中捕捉到你不願意對任何人展示出的想法。你想要這個女人。”
我本能地就想反駁她,但終究是忍住了——這個變化成冉曉娜的家夥是夢的王者,夢世界最深處的怪物,她可以讀取我的記憶窺視我的內心,一切反駁都是蒼白無力的。是的,我就是個垃圾,一面口口聲聲要堅持一生一世一雙人的信仰,一面又渴望每一個身邊的人。
我不對冉曉娜出手是因為我認為要堅守自己的信念,不是我對她沒有興趣。
冉曉娜穿過劍氣的結界來到我身邊,伸手撫摸我的臉,我抬起右手向她刺出一劍,她用手指就捏住了我的劍刃。
“沒用的。心雨,我是夢的具象化,是野心和期望的根源,你不可能逃過的。”
“幻術免疫的信使也對付不了我。因為我是夢,夢和幻術是有本質區別的,只要會做夢就無法戰勝我。不,只要還有期望,只要還有追求之物,就無法戰勝我。”
劍刃刺穿我的胸口。
“乖孩子。這樣就結束了。”
冉曉娜抽出劍來,可能是我已經進入了夢中,並沒有感覺到疼痛,反而有一種解脫的輕松。
我這樣的垃圾還是早早地消失更好,一面說著要堅守自己的信仰,一面又在踐踏信仰,我這樣的女人……
“來吧心雨,在夢的世界沉淪吧。在這裡無論你想要什麽都可以實現,夢中是無所不能的。你想要的最美麗繁華的世界都可以獲得,寒露,張欣欣,秋意遙,林涵,韓詩嬋,陳源,齊安然……所有你想要的你渴望的,在夢中都可以實現……”
冉曉娜抱著我,我在她懷中閉上眼睛,什麽都不去想,讓我好好睡吧。
這一睡,應該不會再醒來了。
冷。
我哆哆嗦嗦看著身邊這一望無際的冰原,這應該是我的靈魂世界,可為什麽這裡會有無盡的冰山和望不到頭的冰海,我記得我的靈魂世界中只有一片平坦的冰原才對。
還有這個一身血色水手服裙的美麗女孩是怎麽回事,她不是應該被鎖鏈束縛著嗎?
“鄭心雨。”
穿血色水手服的女孩叫我,她的聲音酥酥的,帶著媚意。
只是說出的話可不好聽。
“你可真是個廢物。”
這我就不樂意了,你可以罵我是垃圾罵我心態不正三觀扭曲,但你不能罵我是個廢物。我自認為自己還算是有點本事的。
“驚月?”
“我不是驚月。我是你。”
“啊?”
“簡單來說你已經死了,現在我們該交換了,你在這片雪川之中做我的劍受凍,我出去享受世界的美好。”
我點頭就向她伸出手:“那好吧。你出去之後要做什麽呢?”
“第一件事是先擊退噩。”
“然後呢?”
“當然是把那些小.騷.貨們都收集到一起,一天,不,一小時換一個,努力造人。”
我深表震驚:“為什麽你會有這種想法?不是,為什麽你會想要付諸行動?”
那紅衣女孩笑起來。
“我是鬼。我跟別的鬼不一樣,我不是執念所化,而是被壓製的欲望所化。越是一個自律的好人,她所壓抑的負面情緒就越濃重,當好人承受不住重壓黑化時,釋放出來的惡是極具毀滅力的——鄭心雨,我是你心底的‘惡’。舉個最簡單的例子,每一次你被張欣欣引誘產生的那些欲望都被你自己壓下去,但那些想要蹂.躪.張欣欣的欲望並沒有消散而是積攢下來,成為紅衣的養料,讓我變得越來越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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