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的流向變了。
我的目光緊緊鎖住楊渲,即便身穿常服沒有任何護甲,手握銀槍的他也在一瞬間化身金甲戰神,攜帶一股勢不可當的凜凜聲威,仿佛一條沉睡許久的怒龍在瞬間轉醒發出震天的長吟。沉重又鋒銳的氣勢排山倒海向我壓來,我不得不以自己的殺氣去抗拒衝撞,見我這樣楊渲笑了。
“殺氣不是這樣用的。”
話音甫落他便消失了蹤影,我向左前方跳出讓過來自正前方的突刺,楊渲的攻擊化為一道疾風打穿了我原本身後的一座樓房,我看看被打穿的鋼筋水泥自認為自己的防禦力遠不能與之相提並論,冷汗不受控制的流下。
他一招就讓我看到巨大的差距。
四個紅衣鬼王剛出來我就注意到了楊渲,他並沒有流露殺機也沒有展示力量反而平靜的笑著,但我知道在四個鬼王裡面他是最不好對付的,少說也比其他的三個強出半檔。無論是速度還是力量,或者是我最喜歡的純能量對拚,他都遠勝於我。
不能再被動下去,必須先手進攻才行。
此念頭一動我舉劍就向前突刺,幾乎是與我同時,楊渲的身影也消失了。他確實很快,但驚月給我的速度加持讓我至少可以在速度上與其分庭抗禮,十幾個錯身之後我們竟然互相沒能碰到對方一下,當我們停止移動靜默對峙時我注意到觀戰的兩位鬼王臉色不太好看,觀察他們的唇形可以看出他們在說從沒有誰可以和楊中軍拚速度。
楊渲是個正大光明的戰士,我此刻明顯的分心他都不抓住機會一槍給我捅個對穿,這樣的正人君子居然在死亡秀場運營者那邊當保鏢隊長而不是跟著我正義的信使一起保護世界和平,這真是正義力量的極大損失。
“累了你可以吃陽氣丹,我沒關系的。”
我聽他這麽說有些生氣,閃身來到他的身後一劍刺出,楊渲頭也不回將銀槍揮到背後擋住我的攻擊後快速反擊,我也在一邊避閃他的長槍一邊回擊,但畢竟龍膽亮銀槍比我的驚月劍要長出很多,我們的攻防是三比七,每十個回合我有七次都在防禦。
還好,我還能還得了手,不到完全沒法打的地步。
打了七分鍾後我已經上氣不接下氣,楊渲陰氣穩定沒有任何不適,我知道不能再繼續拖下去,否則很可能下一次錯身我就會被他一槍捅穿。我默默把驚月劍換到左手,掏出一張金符捏在右手掌心,楊渲看著我的動作嘴角露出一絲微笑,繼而他的身影再度消失,這次我沒有躲閃而是向前放平驚月劍迎上他的突刺。
這本該是純武技的對決,可惜我對學習武技沒什麽天賦,唯一會用的劍法還是張欣欣教給我的,我學得隻得其形而不得其神,也許正因為我學得爛,作為武技高手的楊渲才沒能按照他對這套劍法的了解預判我的出招輕松擊殺我。
驚月劍和龍膽亮銀槍猛然撞擊到一起,巨大的衝力讓我整條左臂都酸麻疼痛,但我的右手也在同時向前揮出,金色光劍自我手中出現橫掃向楊渲。我不認為對付顛鬼的招式能對鬥鬼生效,但此時我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
楊渲不進反退一手握槍一手成拳狠狠砸在我的左側鎖骨上,與此同時我的光劍也斬在他的胸口,他一拳把我打出去在地上滾了十幾圈,我先是感覺到一股可怕的力量帶來的巨大疼痛,繼而那疼痛快速變淡,我知道是驚月對我的保護,當我的身體受到了嚴重損傷它會立即壓製住我的傷勢讓我可以繼續作戰。
居然一拳就打出了我的生命保障嗎。
我擦去嘴角的鮮血,在驚月劍的傷害壓製下我的行動基本上沒有受到影響,就是嘴裡的血一直都在流出來,左側的鎖骨好像是被打碎了。我不敢放開驚月檢查傷勢,這種情況下我一松開劍基本上就是光速去世,只能將劍再換回右手,左手在受傷處畫出療傷道符緩慢恢復。
我的突進冒險也並非沒有成果,楊渲的胸前被我斬出巨大傷口,金色符紙的一擊換算成道尊級別的攻擊也是一個中等規模的招式了,再加上道法本就對陰魂有疊加傷害,他以靈體硬吃我金符光劍權力一斬也不會好受。
“不錯。成功從我手裡支撐了十分鍾。”
我聽楊渲這麽說也不好意思,想要對他說謝手下留情,一張嘴血又流了出來。楊渲見我這樣笑著擺了擺手讓我趕緊喝回命水喝完了再說話,他拿出一顆紅色的丹藥吃下去讓胸前的傷口慢慢痊愈,我也喝下一瓶回命水花了三秒來治療傷勢。
周身霧一樣的厲鬼上前和我站在對面,他自我介紹說叫梁凱,實力比不得騎馬披甲的楊渲卻在步戰無甲楊渲之上,我點頭算是告訴他知道了,這一次不等他動手我就主動進攻,一劍刺穿了他。
怎麽會!
明明刺穿了,為什麽我的劍沒有對他造成任何傷害?
我連續刺出十幾劍,每一劍都精確命中卻又無法造成傷害,我甚至都用巨大劍氣斬斷了他的靈體,然而他又慢悠悠愈合了。梁凱的靈體像是一團霧氣,不管我用劈砍穿刺還是劍氣打擊都會從他的靈體上穿過而無法造成傷害。
“打累了嗎?歇歇吧。”
他一拳打在我的小腹上,尖銳擴散的疼痛讓我眼前一黑,被他打得又飛出好幾米遠,不等我反應過來有感覺有什麽像是水又不像的東西纏繞住我,將我的身體束縛住,蟒蛇一樣越勒越緊,我可以聽見自己的骨頭摩擦發出的咯吱咯吱聲,驚月的傷害壓製又一次發揮作用,我想摸出金符擊退他卻做不到,小挎包被霧化的靈體隔開了。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