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人在敲門了。
薑帛不敢應聲。
“薑帛你在裡面嗎?”荊泉在門口端著飯菜,“我送飯來了,你開下門。”
“你放門口。”
荊泉:“放門口就髒了。你起來了嗎?殿下起來了嗎?”
薑帛心知今天怎麽都逃不過去,咬咬牙,去將門打開。
“你們準備何時出發?”薑帛抓著兩邊的門,防止荊泉突然破門而入。
荊泉試圖往屋子裡看,被薑帛擋住了,“我與宴然收拾好了,隨時都可以出發,你們這邊呢?殿下現在怎麽樣了?”
荊泉其實只是問青雨的狀態如何,薑帛心卻猛地顫了一下,難道被發現了?
荊泉何時變得這麽有洞察力了?
“你看起來很緊張。”荊泉狐疑地盯著薑帛,“殿下呢?你們在屋子裡做什麽?”
“殿下還在睡覺。”薑帛飛快接過荊泉手裡的飯菜,往身後的桌子上一放,然後啪地一聲將門關上了。
荊泉站在門口愣了好一會兒,還沒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麽。
李宴然這時從另一個房間走出來,荊泉招手讓她過來,指著緊閉的屋門說:“我覺得薑帛有點不對勁。”
李宴然盯著門若有所思。
半柱香後,李宴然從門外進來時告訴荊泉她新買來的馬車被人偷了。
荊泉一聽就急了,“從這裡去最近的鎮上要多久?”
李宴然搖搖頭,“來回最少一個半時辰。”
荊泉:“那肯定來不及了。”
李宴然:“無事,朝中有我父親,我們在這裡再歇一宿吧。”
荊泉雖然不願意,但這是沒有辦法的事,“那我去同薑帛說一聲,真是晦氣,要是讓我逮住偷我們馬車的人,我非得從喉嚨放血,宰了他下酒。”
荊泉上樓的時候,李宴然摸著自己的脖子,涼涼的。
這天晚上青雨的燒反覆了幾次,但總算在快天亮的時候完全退了下去。
薑帛抱著青雨都要哭出來了,“總算是醒了,你不知道我差點兒被你嚇死,你這體質也太弱了,你說你,下次撐不住就早點說,我就不那麽賣力了。”
青雨被薑帛抱得窒息,喘不過來氣。
她哪裡知道自己會有這麽大症狀,大部分時候都是舒服的。但她還不太熟悉這種身體上的反應,更沒想到後續會發燒,她感覺處於很混亂的狀態,耳邊持續傳來薑帛的細聲細語,連續做了好多夢,每個夢都很奇怪,可是醒過來的時候,她發現自己連一個夢都不記得。
薑帛給她倒了杯水:“幸好咱們的馬車昨天被人偷走了,不然我都不知如何與宴然解釋你的狀況。”
“我沒事了。”青雨穿好衣服下地,“讓她們兩個準備準備,我們回去吧。”
薑帛從上到下觀察青雨,“你可以嗎?馬車很顛簸喲。”
“看什麽呢。”青雨在薑帛腦袋上呼了一巴掌,“管好你的眼睛,本殿下豈是你可以褻瀆的?”
薑帛即使被揍也覺得開心,“是屬下不識抬舉了,屬下這便為殿下喂馬去。”
跑到門口,薑帛突然折過身子,扒著門縫對青雨做了個口型:“我要做你的皇后。”
青雨抬起手,做了個要打人的動作,薑帛笑嘻嘻地跑了。
然而當房間只剩下青雨一個人時,她盯著自己手腕的位置,一條若隱若現的金線如遊龍般出沒於她的皮膚上下,金線最明顯時,她手腕的筋脈生疼了一下。然而她只是微微皺了下眉,將手垂下了。
第80章 好奇怪的事情
她真的好叛逆啊。.
“這件事情要不還是我回去與祖母說一聲吧。”薑帛趁梧桐殿只有她和青雨的時候說道。
青雨正在繪一張新的扇面, 聞言抬頭看向薑帛:“為何要與她說?”
薑帛:“讓她知道你已經找到歸宿了。”
青雨:“我有沒有歸宿不需要她知道,她既非我父母,又非我長輩, 她比我還小兩歲。”
薑帛:“但她是我祖母。”
青雨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有意思。”
薑帛感覺青雨這句話有點不懷好意, “有什麽意思?”
青雨:“你祖父當年潛伏在我身邊時,一定想不到他當時欠我的,如今都得他的孫女賣身還債。”
薑帛先是愣了愣,旋即嘿嘿笑道:“賣身還債不是不行, 不過你總得給我個名分吧?”
“嗯。”
“……”青雨這聲‘嗯’聽來怪怪的, 依照青雨的性格,後面是不是該接幾句不太好聽的話?
可是薑帛等了一會兒,青雨居然沒有說,就這樣回答一個字就完了嗎?
薑帛盯著青雨正在畫的扇面,青山碧水的,顏色用得都對,不打算再說什麽嗎?
“沒事了?”青雨頭也沒抬。
薑帛:“呃……沒事。”
青雨:“沒事就先出去。”
薑帛:“……”
雖然不想離開, 但薑帛著實找不到繼續留在這裡的理由, 晚點李丞相還要過來匯報修築運河的情況, 薑帛不想撞見他。
萬一被他那老狐狸看穿她與青雨的‘奸情’, 恐怕會將她譴責成禍國妖妃斬首示眾。
“那我先出去了。”薑帛留戀不舍地說。
青雨卻毫不拖泥帶水:“去吧。”
薑帛驚訝於青雨的乾脆, 剛睡完就對她這般冷漠, 這日後還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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