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喻眼神透著欣喜,連忙擺手:“沒事,只是有些想不起受傷那日的事,臣好著呢,謝公主掛念。”
宋璟鈺掩下心中的探究,意味不明地說:“世子竟忘了那日傷你之人,真是可惜。”
林喻的笑容坦誠而自然,看上去似乎真的不在乎:“記不得也沒事,反正生死關頭走了一遭,臣也算是看開了。況且,臣相信,聖上一定會還臣一個公道,揪出真正的凶手。”
不過宋璟鈺兩人都對她的笑容不感冒,甚至覺得她笑裡藏刀。尤其是秦毓,皺著一雙好看的眉毛,目露凶光,看上去很不好惹。
宋璟鈺給秦毓使了個眼色,安撫秦毓不要衝動。
林喻了然,情敵嘛,對她有好臉色才有鬼了。這兩人眉目傳情,非常不待見林喻,林喻也不想留下討嫌,說了聲“臣告退”,便朝著宮門口走去。
待林喻走後,秦毓臉色才好一點,那張俊俏過分的臉蛋雖依舊冷漠,但好歹比凶狠模樣好多了。
“公主可信林喻所說不記得了?”
宋璟鈺瞥了一眼林喻離去的背影,輕聲說:“信與不信重要嗎?如今她既然說記不得了,父皇便不能責罰你,此事便暫時對你我沒有威脅。與其糾結林喻為何不記得,不如秦將軍好好想想,那日給你通風報信之人是誰派來的。”
“什麽?通風報信之人不是公主你派來的嗎?”秦毓大驚,不過她的大驚也只不過是眉頭微動,若非察言觀色厲害之人,還看不出來。
宋璟鈺眼裡凝結一絲怒氣:“看來秦將軍是不知道了,那夜給你通風報信之人,恐怕是巴不得你與林喻打起來,他好坐收漁翁之利。”
秦毓皺眉,咬牙道:“那人所求為何?我說過了我不願插手你們朝中奪權之爭,為何還不肯放過我!”
宋璟鈺聽了,輕笑搖頭:“秦將軍,自古以來權力爭鬥,都不是願意與否的事,卷入了便不可能全身而退。本宮說過的話依舊作數,秦將軍何時回心轉意了,本宮在羽然亭恭候將軍佳音。”
兩位女主的謀劃林喻雖不在場,但她卻能偷聽到。方才路過的時候,林喻兌換了一個“順風耳”道具,可以聽到自身半徑一公裡以內的聲音。她想幫大公主,自然也要先知道大公主在謀劃什麽才行。
順風耳不是便宜貨,半徑越大越貴。該世界完成任務才100信仰值,林喻兌換的順風耳一個就是10信仰值,時效一個世界,隱形且貼合肌膚,還防水。這就是為完成任務進行的投資,如果投資超過50信仰值,林喻就要開始肉痛了。
還好,作用也是非同一般的大,林喻都走出去好長一段路,甚至拐彎了,還能聽到二人的對話。從兩位女主的對話來看,她們二人還處在相互試探的階段,好感不知道有沒有,但在大公主眼裡肯定還是利益大於感情。
大公主是給秦毓提了什麽合作嗎,一直在等著秦毓答應。林喻剛出宮門,還在猜合作是什麽,結果馬車被人攔停。
“林喻,是我!”一個稍顯乾澀的嗓音響起,結果還沒等車夫反應,來人便掀開馬車簾子坐了進來。
來人名叫陸敬軒,是林喻的狐朋狗友之一,是原主最要好的兄弟,也是心眼最壞的,曾經原主乾過的不少醃臢事都有他一手推動的原因。
林喻還知道,此人其實是二皇子安插在她身邊的眼線。引得原主和秦毓鬥得你死我活的人,刺激原主折磨大公主的人都是他。
陸敬軒非常自覺,根本不拿林喻當外人,坐在馬車裡,伸手就錘了一下林喻的肩膀,笑容揶揄:“你小子怎麽回事,自從醒來後,都沒來出來和哥幾個玩,是不是你爹把你禁足了?”
林喻用手拍了拍被錘的地方,神色冷淡,用點心便能瞧見她臉上的嫌棄,只聽得林喻沒好氣地說:“我爹沒把我禁足,只不過我如今洗心革面,斷不會和從前一般不學無術。”
陸敬軒愣了一下,上下打量了一番林喻,冷哼一聲:“得了吧,就你?還洗心革面呢?別瞎搞了,今夜兄弟幾個在醉煙樓設了宴,點了樓裡的花魁,就等你了。”
林喻沒有把人趕走,而是留下陸敬軒在馬車裡聊天,企圖套話。陸敬軒或許是根本看不上原主,覺得有些話和原主說了也無關緊要,反倒讓林喻套出不少信息。
其中最重要的一條消息,大皇子賢王在封地生了重病,需要回京靜養。
大皇子是皇帝最年長的兒子,但不是嫡長子,皇后一脈只有大公主和太子。大燕更注重血脈傳承,認為嫡子才更有資格繼承皇位和權力。就連普通人家,也是家裡的嫡子繼承家產。
大皇子畢竟是皇帝的第一個兒子,剛出生時,其母妃寧妃那是盛寵一時,比現在的德妃還受寵。大皇子於西南蜀都鎮守封地多年,生了重病,回京養病也無可厚非。
但大皇子回來的時機不對,皇帝曾言要在今年給大公主定下婚事,而此時大皇子回京,究竟安的什麽心,可不太好說。
陸敬軒之所以會知道,是因為他跟丞相之子袁宏博有些私交,丞相正是二皇子黨派。如果陸敬軒非常突兀地提起大皇子,很難不讓人多想,但他卻是借大皇子回京的另一個目的提起。
大皇子的正妃有一個親弟弟,年二十,尚未娶親,此次跟隨大皇子回京,似乎有意爭駙馬之位。陸敬軒本意是想提到這一點,讓林喻發怒,然後和大皇子黨交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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