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林喻左等右等,也沒等回曲絳和城主的身影。林喻不由得心裡一咯噔,曲絳不會是引誘失敗,直接被抓了吧?
其實這時候,林喻也可以不去找曲絳,她直接進地牢把人救出來,她們一起跑了也行。至於抓不抓城主也不太重要,除非林喻很想要城主的那顆噬靈珠,又或者林喻不忍心見曲絳送死。
林喻立刻離開書房,循著曲絳離開的方向去找。在繞過了幾扇拱門後,林喻發現了地上的新鮮血跡,林喻更加快了腳步。
林喻終於在一處假山後面,發現了曲絳和城主的蹤跡。地上一灘血,全是曲絳流的,假山後,一隻染血髒了皮毛的白狐,被容貌俊美的城主掐住脖子舉在半空。
城主笑著打量曲絳:“我說怎麽找不到你呢,原來你變成了一隻白狐狸。真有意思,一隻白狐混在了仙門修士的隊伍裡,而不是和那群魔修在一起,有意思。”
城主正要用力掐死曲絳,突然感到一股殺氣從背後襲來,他頓時撒手,揮劍砍向背後。一把長劍被他砍落,同時林喻貼上隱身符溜到了他背後,一把撈起曲絳,給曲絳也貼了張隱身符,飛快逃離。
被林喻一把撈進懷裡的曲絳,眼神迷蒙,奄奄一息。她以為,林喻已經趁她和城主纏鬥,找到開關救慕離等人離開了,畢竟,林喻可不像什麽善心大發的人。
可是,為什麽林喻會來救她?明明她們只是萍水相逢,林喻隨便花錢買下的一隻狐狸,又不拿她煉藥,也不扒皮做衣裳,林喻為什麽要救她?
曲絳想不明白,被城主掐住脖子的時候,她感覺自己真的要交代在這兒了。此刻得到喘息的空當,咬緊牙關,死裡逃生讓她不由得渾身發抖。
林喻逃命的空隙,低頭看了眼發抖的白狐,把懷抱緊了點,用衣裳籠住曲絳。
曲絳抬頭看林喻,只看到林喻精致白皙的下巴,不由得張嘴咬住林喻的衣領。
隱身符的效用主要是隱匿身形,但逃跑時的腳步聲,喘息聲都不方便掩蓋。城主瞬間反應過來,聽聲辨位,去追林喻。
懷裡的白狐狸奄奄一息,有出氣沒進氣,林喻趕緊掰開嘴喂了顆療傷丹藥。曲絳的牙齒鋒利,還刮破了林喻的手,鮮血抹在了曲絳的嘴裡,曲絳舔了舔,清醒了許多。
林喻立刻抽出手,這狐狸怎麽還舔人手呢。林喻來不及計較,加快腳步跑向書房。
身後城主緊追不舍,他的聲音仿佛回蕩在耳邊:“是你吧?你來救你的同伴了?你為什麽要逃,你別怕,我不會傷害你,也不會傷害你的同伴。”
林喻翻了個白眼,有病吧這個城主,他都把人關起來了,還不會傷害?誰信呢?
一路跑回書房,林喻的身形和氣息瞬間消失,城主也跟著跑進書房,當他凝神靜氣去尋找林喻氣息的時候,卻發現找不到。
此時書房裡的法陣啟動,迷霧四起。城主仿佛置身叢林,山間瘴氣一點點侵蝕他的身體。城主皺眉,這是什麽法陣,竟然如此厲害。
這是當然,林喻鮮少用法陣去殺人,她雖然也鑽研丹藥和符咒,但最擅長的還是法陣。畢竟曾經當過黑暗神,空間系、黑暗系等各種法陣都由她創造,在還沒能修煉的時候,就已經能布下吸收天雷的法陣,足見其實力。可惜,這個世界用到法陣的時候很少,林喻不怎麽容易發揮自己全部實力。
眼下就是最好的機會,城主被困法陣中,林喻要的不止是困住他,更要生擒他。
城主在迷霧中警惕著,卻又不斷地試探林喻:“這位道友,何必弄這些花裡胡哨的東西,不如出來和我堂堂正正打一場。若是你贏了,我便放你們所有人離開,還會將噬靈珠親手奉上,如何?”
城主隻說林喻贏了的獎勵,卻閉口不談林喻若是輸了,會有怎樣的下場。
林喻不上當,她催動法陣發起攻擊。
一道凌冽的殺氣襲向城主,城主以為又是什麽利器,卻沒想到,當他回擊時,那東西竟然轉了個彎,瞬間纏上了他的手。接著,一條、兩條……越來越多的詭異黑影纏上了他,將他牢牢鎖住。
見城主被捆得嚴嚴實實,林喻松了口氣,揣著白狐,走向城主。
明明城主落了下風,被生擒,可他臉上卻不見一絲憤怒,俊俏的臉上,甚至還帶著一絲笑容:“有兩把刷子。”
而就在這時候,外面傳來凌亂而沉重的腳步聲,林喻暗道不好,是城主府的侍衛來了。
奇怪,不管是剛才曲絳引開城主,還是她把城主又引回來,她們一路上都沒見過侍衛,而城主也並未做出任何發信號的動作,這些侍衛怎麽趕來這麽快?
林喻咬牙,一把抓起城主,用黑影當繩子,將他捆住,按開地牢入口的機關,推著他進去。
當林喻第一次抓住城主肩膀,提他起來的時候,林喻感到一陣熟悉又陌生的陰冷氣息。就好像,她在秘境外的沙漠裡中幻術時的感覺。
林喻愣在了原地,曲絳忍著痛,一尾巴抽在林喻臉上。林喻突然清醒,看了眼四周的地牢石壁,還有懷裡趴著的曲絳,松了口氣。
而走在她前方的城主,明明被綁著,卻好似一點不擔心,笑著盯著林喻。那笑容,仿佛穩操勝券,在看一個翻不出風浪的螻蟻,充滿不屑和居高臨下的悲憫。
不知道為什麽,越靠近這個城主,林喻覺得那種陰冷的感覺越強烈。索性她就離那城主兩步遠,用從法陣裡帶出來的陰氣黑影捆綁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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