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鍵是,先前裴蘇揚被林老二和許老二騷擾,林喻救走她後,不知道為什麽,後來官府沒有抓捕林老二,或許是裴蘇揚不知道那兩人身份,又或許是裴家不想鬧大,怕有損裴蘇揚聲譽。但若是今日裴蘇揚見到二人,那這事就得鬧大,鬧大了,林佩漪就有可能沒法參加接下來的府試和院試了。
林喻離開,林佩漪也是小林家能做主的人,她勉強掛起笑容,招呼大家入座。而瘋娘因為長期調養的緣故,雖發病,但不至於發瘋打人,林佩漪牽著她進房間休息。
雲娘雖是許家人,但此時竟也幫忙上菜端菜,忙前忙後。這個小家雖暫時沒有林喻在,倒也不影響什麽,就是裴蘇揚,有些心不在焉,望著禁閉的門口,不知道在想什麽。
門外的林老二和林喻面對面,有些不耐煩:“林丫頭給我讓開!”
林喻不讓,笑著說:“這是我家,我不讓你進,你就不得進。”
“我看你皮癢了是吧,爹娘死了沒人管,就讓我這個當二舅的來管管你!”說著,林老二一巴掌就呼了過去。
此時隔壁大林家探出幾顆腦袋在看熱鬧,她們知道林喻家今天請客,結果請了那麽多人,就是不請自己家人,太沒道理了!
林老二今日是來找林佩漪要錢的,他聽說縣裡有名女子參加縣試得了正案首,本來是在賭場聽人聊八卦隨便聽一耳朵,結果聽說那女子姓林,還叫什麽佩漪,頓時一拍大腿,那不是他女兒嘛。乖乖,一年到頭見不到幾次面的女兒,竟然背著他去參加縣試。這縣試都是讀書人去的,她一介小女子哪兒來的本事和錢去?
別的不說,錢肯定有,林老二咬定林佩漪有錢,便打算回石河村要錢。結果還沒進門,就被外甥女給攔住了。
這個外甥女不止壞了他一次好事,上次在胡同裡遇見個漂亮妞,也是被她攪和的。看來,今日不好生收拾一下林喻,她就不知道自己這個當舅舅的有多厲害。
林老二有多厲害不知道,反正他最後哀嚎的樣子確實很厲害。
在外人看來,就是林老二一巴掌沒呼到林喻臉上,反倒是林喻,拿著扁擔左閃右避,身體敏捷,給他身上來了幾棒子,打得林老二左竄右跳。
最後林老二只是被打跑了,林喻並沒有去追。她當然不能殺了林老二,林老二若是死了,林佩漪還得守孝,又不能考試。人是不能選擇父母的,林佩漪就是被父母拖累了一生的典型,要不然,林喻當初也不會選擇原主這個父母雙亡的身份了,做任務至少自己這邊沒有拖累。
趕走了林老二只是暫時的,不知道他什麽時候會再回來,林喻回家繼續招待客人。大家都默契地沒有提起剛才的事。
這頓飯吃得賓主盡歡,就連有可能鬧事的裴蘇襄也老老實實,應該是來之前就由裴蘇杭兄妹警告過他了,他倒也沒有當著雲娘公婆繼子的面調戲冒犯雲娘,而是聽大家的談話,猜到了雲娘的身份和姓名。雲娘是已婚婦女,但卻是寡婦,他完全有機會。
一頓飯結束,林喻先去送裴家人離開,林佩漪送許家人出門。裴家人的馬車停在石河村的大路上,不便趕進來。
林喻和裴蘇揚並排走著,因為裴蘇揚越走越慢,林喻也陪她越走越慢,直到前面的人已經離她們二人好幾米遠,甚至說話小點聲都聽不見。
裴蘇揚穿著一雙小巧精致的粉色玉錦鞋,走路時眼睛盯著自己的腳,路上有些小石子,她用腳去踢,邊踢還邊問林喻:“今日那人,似曾相識。”
這件事其實過去也才半年多,對於裴蘇揚來說,是一個不小的陰影。以至於後來她雖飯李牧等鏢師總是跟著她,但也沒有任性地將人趕走。
林喻知道,裴蘇揚早晚會想起來,也不隱瞞,直說:“那人是林佩漪的爹,就是去年調戲你的兩個流氓之一。”
調戲婦女這罪名在大燕是有的,盡管歷朝歷代對此罪名規定各有千秋,但在大燕屬於不輕不重的罪名,原因是輕則最大交點錢,重則可能砍手。最主要還是看犯事者的身份,若是身份卑微,被冒犯的一方又有權有勢,那極有可能判個砍手。例如裴蘇揚和林老二這種地位懸殊的關系,若是裴蘇揚要追究,把人抓到,那就得砍手。
一旦林老二身上背負了罪行,那林佩漪接下來的府試院試就得涼涼。
林喻知道自己這麽做不厚道,有些道德綁架裴蘇揚的意思,但她不得不這麽做,她是林佩漪的表妹,且林佩漪又好不容易通過了縣試,能有機會走上讀書這條路,林喻不想她就這麽前功盡棄了。
“林老二調戲你是他的不對,我有辦法收拾他替你報仇,但是能不能請你,不要在這時候報官處置他,一旦報官,我姐她可能就不能參加……”
林喻話還沒說完,裴蘇揚一腳踢開一顆石子,故作輕松地說:“哎呀我知道,你想讓我不要鬧大,影響林佩漪考試嘛。好啊,我答應你,不過是看在你的面子上。”
林喻松了口氣,臉上有了一絲笑容。裴蘇揚盯著她,嘴巴撅起:“可是你答應我的事,怎麽從來就沒兌現過?”
林喻愣了一下,她答應什麽了?
裴蘇揚看她那愣神的表情,就來氣:“你明明答應過我,會經常來裴府找我玩,可是我從來沒見你主動找過我!每次都是偶遇,你有時間去藥鋪賣藥,都沒時間到裴府來找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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