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喻回頭看她,眼前的菲妮克斯並沒有前世的記憶,她死得突然,不像柏妮絲,交代好後事,封存了一縷記憶。菲妮克斯的死可以說是完全的人禍,她沒有殘留一絲一毫前世的記憶,她只是她自己。
“沒錯,但我是能助你登上教皇之位的黑暗神,你不用擔心。”
菲妮克斯並未露出放松的表情,事實上,即使林喻不加那一句“助你登上教皇之位”,她也沒有擔心,她只是想確定這件事而已。既然在林喻眼裡,她無論怎麽做都是那個隻懂追名逐利的人,她也不想再多解釋。
法陣外的女巫們都嚇蒙了,這是什麽情況?光明教會的法師成了黑暗神?
即使她們內心再多震撼,她們也不得不承認,如此強大的黑暗之力,除了黑暗神,沒有人能夠擁有。
現在的林喻已經沒有多少光明之力,當然無法繼續當光明法師,索性這裡的基本都是自己人,除了女巫。女巫們也忠誠於黑暗神,不會輕易泄露太多信息。
菲妮克斯和林喻一起回到中央教廷,柏妮絲獨自留在女巫領地,心生不悅的同時又不得不妥協,因為現在女巫的存在確實尷尬。林喻自然不可能讓她們繼續侵略坦斯塔大陸,女巫們侵略坦斯塔大陸雖是為了復活黑暗神和生存,她們的生存空間在這幾百年裡無限被擠壓,已經到了躲進黑暗深淵才能苟活的地步。但她們製造瘟疫害了那麽多條人命,也是無法輕易被原諒。
林喻不是什麽法官,她無法去評判女巫們的對錯,但這個大陸肯定不能由女巫們掌控。但若是能促進女巫和大陸其他勢力達成友好協議,這才能挽回更多的損失。
林喻三人回到教會,先是好好休息,然後第二天菲妮克斯帶著林喻單獨去見了老教皇,提議和女巫們議和。
老教皇飽含深意地看著菲妮克斯:“怎麽,死裡逃生後,反倒投靠黑暗勢力了?”
菲妮克斯聲稱她們被傳送到了女巫領地,經過了一番戰鬥才僥幸逃回來,只是聖子亞維斯不幸遇難。回來的就林喻三個,她們三人都這麽說,縱使老教皇心生疑慮也抓不住她們的把柄。
其實今晚菲妮克斯求見,也是老教皇希望的,他想單獨問問菲妮克斯到底被傳送到哪裡去了,之後又發生了什麽,本該復活光明神的法陣為什麽是傳送法陣。
老教皇有信心能讓菲妮克斯說實話,他對自己的實力有著極端的自信。確實,若是沒有林喻,菲妮克斯確實打不過老教皇,但現在林喻在,還有什麽好擔心的。
菲妮克斯笑得淡定而從容:“中央大教堂的法陣不是什麽復活法陣,而是光明神留下的傳送法陣,傳送的終點是黑暗神的復活法陣,她復活了黑暗神。”
“你胡說什麽!偉大的光明神怎麽可能會幫助復活黑暗神,你膽敢褻瀆光明神,你就不怕光明神降下懲罰?”老教皇覺得菲妮克斯的話比她打敗女巫逃走還荒謬,但看著菲妮克斯那一臉淡定的模樣,老教皇又覺得她沒說謊。
菲妮克斯笑得更開心了:“光明神的懲罰?我就是光明神,何來懲罰一說?”
老教皇氣得白胡子直顫抖,手指著菲妮克斯罵:“荒唐!光明神是偉岸英勇的男人,你膽敢褻瀆侮辱光明神!”
菲妮克斯看著他,一字一句地說:“光明神從一開始就是女人,是被第一任教皇捏造成男人的,他想要取代我,故意篡改我的性別,不讓任何像我一樣有可能成為優秀法師的女人得到學習光明法術的機會。”
“你所信奉的強大的偉大的光明神,是你最厭惡最瞧不起的女人。”
菲妮克斯看著老教皇,恨不得將他一刀一刀凌遲。
老教皇被氣得不行,拿起法杖就要教訓菲妮克斯,卻發現自己的手不受控制,他站在原地,動也不能動。
此時,菲妮克斯身後穿著神官袍的林喻慢慢走出來,她面無表情,五指指向老教皇,食指輕挑,老教皇就如同提線木偶一樣聽她指揮,瘋狂地開始扇自己耳光。
同樣是傀儡術,女巫們對伊迪絲使用,只能控制她的憤怒,使得她行動更加暴戾。柏妮絲的父親對柏妮絲使用,能夠控制柏妮絲保持神智跟在他身後,無法反抗。
而林喻對老教皇使用的傀儡術,則完全將教皇變成了自己的木偶,隨心所欲控制他的行動,控制他的言語,甚至能夠控制他的神智。當然,林喻並不需要控制他的神智,林喻偏偏要老教皇親眼見到自己被林喻操控,但卻無力改變的樣子。
沒有林喻的允許,老教皇甚至說不出一個字來,就連眼神也逐漸從憤怒變為平淡。他的腦子是清醒的,但表情和動作全由林喻控制。
第二天,被林喻操控的老教皇在眾主教面前宣布,不日將會傳位於菲妮克斯。一石激起千層浪,眾主教們回過神來立刻發表了反對的言論,只有少數一兩個沉默不語,偷偷看向菲妮克斯。這兩個主教都是菲妮克斯的人,自然聽她的,菲妮克斯沒表態,他們也不表態。
神官澤維爾似乎沒料到菲妮克斯一回來,老教皇就一反常態將教皇之位傳給她。而老教皇的理由也很簡單,他做了錯誤的決定,以為教堂裡的法陣是復活法陣,獻祭了聖子卻沒能復活光明神,這是他的失職,他害死了聖子,他不配當教皇。
而在這麽多主教和聖女之中,他沒有選擇把位置給主教們,也不給澤維爾,而是給了能力出眾又是聖女的菲妮克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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