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歡現在並不缺覺,也不會覺得很累,只是閉目養神,修養身心。
所以身旁人此刻的狀態如何,程歡感受的清清楚楚。
聽到旁邊傳來一聲細小微弱的喘息聲,程歡睜開眼,側過身子看著瞪著大眼睛的路清桉,“喘氣就正常喘,老是壓著幹嘛?”
路清桉沒想到程歡還沒睡,聽到程歡出聲,嚇得一口氣沒喘勻,連咳嗽了幾聲。
程歡見路清桉咳嗽的臉紅脖子粗,抬手覆於她胸膛之上,並未觸碰到她的身體,掌心流動著靈力,仿佛水流一般,輕撫著路清桉起伏劇烈的胸膛。
“好些了?”她見路清桉平靜了許多,問候一句,“怎麽還咳嗽了起來?受涼了?”
神諭秘境入夜後,氣溫比白日裡要低上許多。
若是普通人怕是受不了這溫差,但修士有靈力護體,應該不會有所影響。
路清桉覺得胸口像是注入一道清澈的水流,融化洗滌了心中的淤塞。
她深吸一口氣,緩緩吐出,“好些了,沒受涼。”
程歡收回手掌,看著路清桉雙目清明,“睡不著?”
路清桉咬了咬下唇:“嗯。”
“害怕?”
神諭秘境危險莫測,這次剛剛進入秘境,一天一夜還未過去,三千修士就已經折損大半,其危險程度堪比鬼蛟淵。
路清桉如今年歲不大,從小到大還未經歷過生死危難時刻。
剛從鬼蛟淵逃出,如今又來到這神諭秘境,說不害怕可能都是在逞強。
程歡看著她,認真道:“別怕,有我在,你不會有生命危險的。”
路清桉睫羽輕顫,眼底情緒複雜不明,“你為什麽要保護我?”
程歡不耐其煩道:“我不是說過嘛,你若死了我也活不成了。”
路清桉眨眨眼,眼眸邊緣融化出溫柔又清淺的眸光,她看著程歡放在毯子上的手,試探地的握住手指。
見程歡沒有躲開,屏住氣,得寸進尺般與她十指相扣。
路清桉唇角抿出一抹淡笑,聲音有些發顫,但語氣中夾著一絲篤定與認真,“...好。”
程歡看著兩人相握的手,心想女主果然是害怕了,想從她這裡得到一些安撫。
其實程歡不太喜歡與旁人接觸,以前做任務與世界載體接觸的時候,心裡有很多不適,奈何任務要進行,她只能忍著不適去做。
可眼下,程歡感受著手中的柔軟,竟有些愛不釋手。
她早就知道路清桉的雙手異常柔軟,豐潤白皙,皮膚細膩光滑,仿佛一塊精致無暇的豆腐。
指甲粉嫩又圓滑,指骨小巧分明,手背上的青筋一摸就能感受到弧度,手腕瘦薄,似是一節新生的嫩筍。
路清桉將發燙地臉埋進枕頭裡,胸膛裡的震顫更加猛烈。
明明程歡只是撫摸著她的手,卻讓她覺得身子從裡到外都像是被人摩挲了一遍。
這一晚,兩人睡得都不安生。
一個摸來摸去,仿佛再不摸夠就沒機會了,一個七上八下,胸膛中的那顆心就沒安穩的跳動過。
清晨,陽光普照。
炙熱的陽光將神諭秘境襯托的仿佛世外桃源。
若不是眾人曾經歷過昨晚恐怖又陰暗的夜晚,此時看到神諭秘境的樣子還以為這裡並不危險。
流言的傳播速度很快,只需要一個晚上眾人便知道蓬萊島主昨晚夜宿太初閣弟子路清桉帳篷之中。
雖然眾人並未察覺到帳篷內發生了什麽,但是眾人心中了然昨晚必定是發生了什麽,否則路清桉的臉為什麽那麽紅!?
尤欒看著自家弟子面紅耳赤的從帳篷中走出來。
雖然衣冠整齊,但是那雙頰異樣的紅暈實在是讓人浮想聯翩。
他聯想到關於這一任蓬萊島主的傳聞,臉上的神情更加怪異了起來,甚至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悔恨和愧疚。
顧川握緊雙拳,深吸幾口氣,走到路清桉面前,眼神狠狠地剮了一下帳篷,語氣不善又難以啟齒道:“昨晚,她有沒有...有沒有對你不軌?”
路清桉眯眼:“你此話何意?”
顧川上下查看了一下路清桉,除了雙頰有些泛紅,其余地方都完好無損,看起來不像是發生過什麽。
“你明明知道蓬萊島主有那種癖好,竟然還與她...她同床共枕?你難道就不怕她對你...”
路清桉剛要出言打斷,就看見程歡的身影出現在顧川身後。
她一慌,剛要解釋顧川所言,就看見程歡碰了碰顧川,好奇問道:“我有什麽癖好?你說來我聽聽?”
蓬萊島主的傳聞程歡了解的不多,如今一看,她肯定還有很多信息沒有知道。
顧川:“...”
路清桉:“...”
眾人:“...”
顧川見程歡不知廉恥的詢問他,氣的他臉紅脖子粗,磕磕巴巴道:“你...你...你一個女孩子家怎麽如此恬不知恥?”
路清桉目光瞬間犀利,喝道:“顧川!”
“我恬不知恥?”程歡納悶了,“我怎麽你了?你說我恬不知恥?”
“我明明救你於危難,不求你知恩圖報,你怎麽還反過來罵我?”
顧川反斥道:“我如今算是知道了,你救我們根本就是為了路清桉!”
這話說的在理。
程歡沒道理否認,她點頭道:“確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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