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箏在葉願瀟身後也點頭道:“我也沒有生你們的氣。”
楊小五松了口氣,道:“不過你們別小看我,總有一天我能比得過你,也許到時候你還得靠我的保護呢!”
楊母拍在楊小五肩上,“得了,你還是先給我回去把馬步扎穩了再說吧!”她向著林青道:“那林先生,葉娃和林娃,我就帶著他們回去了,今天的功課他倆還沒弄完嘞。”
楊母幾個人走了之後,葉願瀟和林墨箏依然沒擺脫抄書的命運。
林青是個書生,頗有學問,知理明儀。他待人隨和,溫文爾雅,可對葉願瀟和林墨箏的管教卻是嚴格的。
從記事起,葉願瀟就知道自己有個林叔叔,卻沒見過林嬸嬸。林墨箏問過幾次,林青都說她娘親去了很遠的地方。小時候林墨箏還會追問很遠的地方在哪,長大後卻也不問了。
雖然不知道林嬸嬸在哪,葉願瀟倒是從林青那裡聽到了些她父母的事情。她父親叫葉天暝,母親叫齊環。葉天暝與林青是同窗好友,九年前的冬天,西方隱祈港城中流行疫病,她父母染病而亡,彌留之際將年僅一歲的她托付於好友林青。疫病流竄,林青無處可去,聽說希冀村可以容身,便帶著她和出生不久的林墨箏前往。
希冀村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總共上百戶人家,都是些被魔族迫害、飄零無依的可憐人。大家聚在一起,彼此都像家人一樣,互相也有個照應。
村長是大家一起選出來的楊威武,他自小習武,有一身本事,在這種不太平的日子裡,需要這樣一個人帶著大家一起求生計。
林青來到這裡的時候,村民們都很熱情。聽說林青是個讀書人,便請他做村裡的教書先生。自己沒文化了一輩子,不能讓孩子們也走不出這小村莊。於是林青就帶著兩個孩子在希冀村落了腳。
這一住,就是十多年。
村裡幾十個孩子,在一間茅草搭建的棚子裡念書。村民們來這裡之前都是些平民百姓,沒讀過什麽書,大字不識幾個,所以給孩子取名的時候也就挑著自己認識的幾個字來。這幾十個孩子都叫什麽壯啊、什麽柱啊的,再不就是特別簡單的小五小六這類,就屬葉願瀟和林墨箏的名字最好聽。
這多少有點格格不入。
村民們不認識“願瀟”和“墨箏”這幾個字,就算說了,也總是繞口得很,所以大家乾脆叫她倆葉娃和林娃。這也無妨,反正村裡姓葉和林的小娃娃就她們倆。
林青告訴葉願瀟,她的名字是她父母所取,她父母願其一生瀟灑自由、無拘無束。
而林墨箏的名字是他親自取的。寓意與人莫怨,與世無爭。
林墨箏很聽她的話,從小就是如此。與大大咧咧的葉願瀟不一樣,林墨箏總是端莊典雅的淑女氣質。她倆往一起一站,光是看衣著氣質,這倆人的性格也大致暴露了個七七八八。即使她們相貌都很是不錯,當得起“秀”字,但這“秀”也是不同的。別人在形容林墨箏的時候都說她“秀美”,輪到葉願瀟的時候卻總想說她一聲“俊秀”。
不過這倆詞都不會出現在村民的口中,對於希冀村的村民而言,形容她倆的詞是一樣的,就是好看。沒別的,就是好看。
葉願瀟偶爾會想,林墨箏脾氣這麽好,什麽都不爭不搶,到底是家教使然還是應了她的名字?
入夜,葉願瀟的罰抄還沒抄完。她一邊活動著有些發酸的手腕,一邊小聲道:“小箏,你說我要是抄不完可怎麽辦,林叔罰的也太多了……”
林墨箏剛好抄完最後一句,她放下手裡的筆,揉了揉手指,輕聲道:“要不姐姐分我一些吧,我和你一起抄還能快些。”
“那不行,”葉願瀟連連擺手,“本來你就是受我連累的,我哪能還叫你幫我一起抄。”然後她湊近林墨箏的耳朵小聲道:“況且讓林叔知道了,罰的更多了。”
林墨箏搖頭道:“姐姐放心,我不會告訴阿爹的。而且我模仿你的筆跡也很像啊。”
葉願瀟還是覺得不妥。
於是林墨箏把她的小油燈往一旁推了推,拿出一本書道:“既然姐姐覺得不好,那我就陪著你一起吧。姐姐繼續寫,我在一邊看書。”
葉願瀟想讓林墨箏休息,可是她倆住一個屋子,她醒著,林墨箏怕是也睡不著的。於是葉願瀟低聲道:“小箏,你先等會,我去看看林叔睡了沒。他要是睡了,咱倆也睡。我實在是抄不動了。”
林墨箏想和她一起,但是被葉願瀟拒絕了。“你不能去,你得在這裡守著。萬一林叔過來檢查呢,總得有個人圓過去不是。”
於是葉願瀟輕手輕腳地溜出了屋門。林青的草屋離她們的屋子不遠,她溜到屋外,蹲在牆根底下。林青還沒有休息,屋子裡還亮著光,這種亮光卻不像尋常的燈光,似乎比燈光格外地明亮。
葉願瀟微微抬起頭,從窗口向裡看。屋裡竟真是沒有點燈,林青手中似乎拿著個什麽東西,這光亮分明是從那東西上發出來的。
是兩個女孩子的故事。主線比較輕松,四處看看風景、修靈冒險的日常。
第2章 外來者
葉願瀟整個人都很迷惑。非常迷惑。
夜深之時,林墨箏已經困得睡著了,葉願瀟卻反而一點睡意都沒有了。她將被子給林墨箏蓋好,滿腦子都是剛才看到的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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