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瀟將全部能夠調動的靈力聚集在手,忽然感覺手心一陣刺痛。她低頭一看,右手的手心出現了大大小小的傷口,血正“嘀嗒嘀嗒”地往下淌。
這是什麽時候受的傷?剛才嗎?
雖然平日的訓練總有磕磕碰碰,但這傷口這麽新,肯定不是之前訓練時候弄的。準確來說,在來驗靈台之前都沒有這種傷口。
肯定是剛剛才受的傷。可是剛才是怎麽受的傷?
古瀟把目光投向了結界。剛才的那幾招全是用右手發出來的,觸碰結界也就只有右手。
所以……這個結界還會攻擊人的?!
得出這個結論的古瀟震驚了。然而她轉念一想,也不是很怪異。沒道理隻許你打人家,不許人家反擊的。
想通這一點,古瀟直接調動了靈璆。她聚集靈力在手,在靈璆的加持之下,又是一掌向著結界劈了過去。伴隨著什麽東西碎裂的聲音,古瀟驚喜地發現這一次真的有用,結界被破開了。
不過她的右手傷得更嚴重了。
她警惕地四下看了看,結界破開的聲音過後,周圍就恢復了寂靜,看來這一下並沒有引來任何人。古瀟松了口氣,甩了甩還在滴血的手掌,緩步走了過去。
她站在了驗靈台的前面,瞪大了眼睛,仔細地看著。她有心想去觸碰一下,可她現在右手上都是血,回想起當時她驗靈時的模樣,覺得還是不要那樣做為好。
於是她伸出完好的左手,確保上面沒有血跡,然後將左手緩緩地覆了上去。她的指尖細細地摸過驗靈台的每一處,又頗為認真地盯著看了一會兒。
還是沒有異常。
嘖。怎麽可能沒問題?!那天明明那麽詭異,怎麽現在一點反應都沒有?難道只有有人喚靈的時候才會是那個樣子的?
古瀟還是不死心,她直接趴在上面,用耳朵聽著裡面的聲響。可她研究得過於專注,竟是忘了自己的右手還在滴血,把右手也給放了上去。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血液已經沾到驗靈台上了。
古瀟:……
蠢死算了!明明都知道的事情,居然還會犯這種低級的錯誤!這下好了,白天的紅光就已經夠亮了,晚上來這麽一出還不得擾得整個夢霆都清醒過來?!
她已經準備好接受審判了。
然而,驗靈台並沒有像她想的那樣放出紅光,不僅沒有放光,還十分平靜。
古瀟便又重新低頭看去,只見她滴在驗靈台上的血正在驗靈台上延展開來,形成了一個頗為奇特詭異的圖案。這圖案隻形成了一部分,似乎是因為血不夠,沒法繼續繪製下去。見狀,古瀟將還在滴血的右手放了上去。
一放上去,古瀟就感受到了。驗靈台好像在吸收她的血液,她的血在驗靈台上越鋪越開,不一會兒已經布滿了半個驗靈台。
謔!果然有秘密!
古瀟按捺住激動的心,她仔細地看著用她鮮血繪製出來的圖案。這才對嘛,這樣才不枉她對這裡念念不忘這麽久還在月黑風高的午夜特意過來一趟……
不過……這畫的是什麽東西?
古瀟又仔細地看了,雖然圖案極其簡單,不過寥寥幾筆,但可以看得出上面似乎是很多小人,這些小人身份地位還不盡相同。這個場景也極其簡陋,沒有什麽明顯的標識,唯一能夠看出的只有一棵畫得很大很大的樹。
然後……便是戰爭。似乎經歷了什麽戰爭,整個一片都是腥紅的血液,這些小人都死去了,而且死的時候樣子非常痛苦。接下來畫的就是一個個小土包,看起來是這些人的墳墓。
圖案還沒有繪製結束,古瀟正要繼續再看,但此時右肩的靈璆卻灼熱了起來。古瀟心道不妙。
糟了!這是有人過來了!
古瀟連忙收手,可那驗靈台竟是有一股力量拽著古瀟的右手不讓她拿開。古瀟一慌,運了靈力在右手上,但卻盡數被驗靈台吸收。眼前有些發黑,頭也有些發暈,想必是失血過多了。古瀟漸漸沒了力氣,就在她馬上要支持不住、以為自己會被這塊詭異的石頭吸乾血的時候,她感到手腕一輕,拉著她的力量消失了。
古瀟並未反應過來,整個人都向後倒了過去。本以為要摔個四腳朝天,可身後一股力量牢牢地托住了她。
與此同時,一個蒼老渾厚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古瀟,你在做什麽?”
她回頭一看,來人正是孟詠滬。
出於一種犯錯被抓包的愧疚,古瀟整個人都有點沒底氣。她支吾道:“那個……就是對驗靈台有點好奇……想來看看……”她的聲音越說越小,到了最後小得幾乎跟蚊子一樣了。
孟詠滬看了看古瀟還在滴血的手掌,又看了看已經恢復光潔瑩白的驗靈台,歎了口氣,道:“你這孩子,好奇心還真不小。”他說道:“想知道什麽,可以去問孟卿平和孟衍,何必深更半夜跑出來親自嘗試呢?”
古瀟微微低頭,沒有說話。
孟詠滬道:“能破了這結界也是難為你了。”他轉身,道:“先隨老夫出了這結界吧。”古瀟連忙跟上。出了結界,孟詠滬頭也沒回,隨手一揮,那結界竟又恢復如初。
古瀟定了定神,今天的事的確是她不佔理,大半夜的在別人的地方亂來一通,還把自己給弄得受傷了,怎麽想今天自己這個事情都辦得不怎麽樣。於是她心虛地道:“孟長老……今天實在是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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