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陸非常神秘地道:“葉願瀟大人,您現在可能無法理解我們的喜悅,但我相信,用不了多久,您就會明白了!”說完這句話,她忽然一捶手,道:“屬下突然想起還有事!屬下告退了!”
這一次沒等葉願瀟叫住她,她便一溜煙跑遠了。
“誒誒誒?!你等等……”葉願瀟伸出手去,又緩緩地放了下來。她更不明白了。總之……先去找林墨箏問問看吧。
只不過,要找林墨箏,就得先離開寢殿。
身上的霞帔禮袍太過複雜,曳地拖尾也很長,葉願瀟現在轉個身都費勁。剛剛因為想攔住胡陸所以沒想這麽多,現在冷靜下來了,怎麽行動就變成了一個需要思考的問題。她看了看滿地的拖尾,決定還是盡量不要踩到精致的禮服。
只不過,葉願瀟實在是很少穿長裙,更別說這種覆蓋住腳面的長裙。她才走出去兩步,便踩到了自己的裙擺,朝前方摔了過去。
這下壞了。
平地摔跟頭,絕對的臉著地。
葉願瀟認命地閉上眼,但願滿頭的珠釵別摔壞了就好……
預想中的狼狽狀況並沒有發生,葉願瀟直接摔進了一個帶著淡淡花香的懷抱裡。
林墨箏的歎息聲從上方傳來:“姐姐怎麽如此著急,莫不是想投懷送抱?”
……並不是。這是個意外。葉願瀟在心裡默默地說著。但眼下還是站起來比較重要,她雙手扶著林墨箏的雙臂,結果又因為左腳踩中了右腳而再次摔了下去。
林墨箏微微歎了口氣,道:“姐姐,抱歉。這禮袍確實有些長了。是我思慮不周,隻想著款式,卻忘了姐姐一向不喜冗雜。”
“沒有沒有!”葉願瀟連連擺手,道:“是我笨手笨腳的,衣服也穿不明白。好在今天的繼任大典上沒出現問題,不然可就……小箏?”
葉願瀟的話沒能說完,因為林墨箏已經把她打橫抱了起來。那些葉願瀟穿著就極其不聽話會製造障礙的衣袍,在林墨箏面前卻如若無物。明明她自己的妖主禮服也複雜得不行,可抱著葉願瀟向前走的時候竟然很是穩重。
林墨箏一本正經道:“這衣服是我做的,現在它不合適,自然是要我來解決姐姐的行動問題。”她向前走了幾步,道:“姐姐,你現在想去哪裡?”
去哪裡?這個樣子去哪裡都不合適吧?!這個姿勢很奇怪啊!真的很奇怪啊!!!
葉願瀟道:“不!我哪裡也不想去,小箏你先把我……”
“放下來”這幾個字還沒出口,林墨箏便恍然大悟道:“對了,姐姐折騰了一天,現在最想做的事情應該是休息,最想去的地方就是……”
葉願瀟:是什麽?
還沒等葉願瀟想出來,便看到了一張極為奢華的床。
床?這不對勁吧?!
葉願瀟像個被弓箭射中的大雁一樣撲騰起來,可沒兩下又被林墨箏按了回去。林墨箏的聲音有些沉,帶著些頗為曖昧的語調,道:“姐姐,別亂動。你再亂動下去,我可不保證會發生什麽。”
葉願瀟知道林墨箏的意思是她再亂動就會掉下去,可不知怎的,她總覺得這話裡隱藏著若有似無的狎昵情愫在。她搖了搖頭,把自己亂七八糟的想法驅逐出去,卻也不敢再亂動了。
林墨箏就這樣抱著她來到了床邊,床幔被掛起,倒是方便了林墨箏把人放下。
葉願瀟被安放在床邊坐好,然後她看到林墨箏站在了她身前。林墨箏緩緩伸出手來,取下了她頭上的鳳冠。如瀑的長發垂落下來,襯得她眉眼越發溫柔,還多出了許多平日裡她沒有的嫻靜。林墨箏將發釵從她的發間一一取下,眉眼間都是極為溫柔的情意。
下人們早就準備好了溫水和帕子,林墨箏將帕子洗乾淨,輕輕地替葉願瀟擦去臉上的胭脂唇妝。
葉願瀟乖巧地閉著眼,任由林墨箏替她擦掉妝容。林墨箏的動作很輕很柔,帕子擦在她的臉上,溫溫熱熱的,竟還有些酥酥麻麻的感覺。半晌,那帕子被重新放回水中,林墨箏那邊沒了動靜。
不過須臾,林墨箏伸出手來,解開了葉願瀟的衣帶。
“……小箏?”
林墨箏低聲道:“這禮服冗雜繁複,還是我來解吧。”
葉願瀟想了想,覺得自己確實也沒那個本事對付這些囉嗦的帶子,便沒有反對。林墨箏除去了霞帔禮袍,她便只剩下了一層單薄的裡衣。
“勞累一天,辛苦姐姐了。”林墨箏將那些精致的禮袍扔在一旁,道:“我帶姐姐前去沐浴,如何?”
沐浴……其實按照葉願瀟的想法,她的確是該去沐浴的。被厚重的禮服壓了一天,又被滿頭的發飾墜得抬不起頭來,現在一身輕松的確是該泡個熱水澡。她倒不是沒和林墨箏一起洗過澡,只是那時她尚且沒什麽多余的心思,姐妹二人一起洗個澡也不是什麽奇怪的事情。
但如今……
葉願瀟只是看見林墨箏,她的臉就要發燙,她自己生出了奇怪的感情,怎麽還能坦然地面對林墨箏呢?
想到這裡,葉願瀟壓下自己的多余情緒,擺手道:“不用了,小箏你也折騰一天了,快去休息吧。我能自己照顧好自己。”
林墨箏卻一點也沒有退讓的意思,反而輕笑道:“姐姐想讓我去哪裡休息?”
葉願瀟這時才想起來,這裡是妖主寢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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