輪回之境……那是至純至善的魂魄才能去往的地方。如果能去到那裡,就相當於多了一條生命,甚至……是永生。而修靈所追求的,莫過於永恆。
有了這一允諾,修靈者們便得了勇氣,爭先恐後地奔赴了戰場。然而,他們根本想不到,這一切都是一場荒誕的騙局。
戰爭結束,以孟家大公子孟遲為首,聯合了顧家、雲家和洛家,四家族騙過了其余家族,趁著其余家族都在關注奈落塔的封印時,把那些戰死的修靈者的屍首累成了惡靈懸橋,還把他們的魂魄盡數封印其中……
奈落塔中封印了魔氣,而魔王花遙和無數魔族被鎮壓到無極奈落,不得脫出。
然後,修靈界設立了四大家族分別鎮守東南西北四方。
只不過,魔族是暫時沒有威脅了,修靈者之間的爭鬥卻還在繼續。葉家家主在魔域之戰中元氣大傷,戰爭尚未完全平息,他便故去了。葉家大小姐葉蓮是唯一有資格繼任家主的人,她來不及悲痛,便要打起精神來處理葉家的大小事宜。
在戰爭中,葉蓮的碎靈簫威力極強,所以早就有人盯上了製作碎靈簫的雪玉。葉家主死後,孟家便派人前往葉家,用了些道貌岸然的說辭,威逼利誘地把那塊雪玉拿到了手。
那時的葉蓮根本無心家族爭鬥,她隻淡淡看了來人一眼,便把雪玉給了出去。雲朵剛好也在,葉蓮便把做了碎靈簫剩余的雪玉送給了雲朵。
得到雪玉後,北方孟家便經歷了一場關於接任靈主的血雨腥風。孟遲除掉了那些有心造反叛亂的人,又殺死了孟家的家主。孟家家主死時,掙扎著爬到了雪玉之上,並對雪玉下了靈術,把自己的魂魄封印於雪玉之內。至此,那塊雪玉再不能被打造成靈器,孟遲隻好將它當做檢驗靈力強弱的工具,並起名為驗靈台。
隱祈港和望靈山慢慢安定下來,雲家和洛家順利管理了玉瓊灣和閔溪畔,魔域也沒有了動靜。
本以為修靈界暫且相安無事,但不過數日,便有關於四大世家欺騙修靈者的流言傳播開來。
百姓和修靈者不知道從哪裡聽來了風聲,紛紛要求見到那些戰死修靈者的屍首墳墓。
那些人的屍體都已經被拿去建惡靈懸橋了,上哪裡去找什麽墳墓?
風聲很快就傳到了葉家,葉蓮對這些傳言很是疑惑,但卻也不得不找到其余幾個家族確認情況。
終於,事態愈演愈烈,連帶著魔域之戰開始的原因都被質疑……最初只是懷疑,但隨著幾大家族始終沒有表態,站在魔族這邊的人越來越多,只靠幾個家族已經無法控制了。孟遲陰沉著臉把顧芷、雲朵和洛禾叫了過來。
這段時日,孟遲一直在尋找那些傳言的源頭,最終把目標鎖定在了妖界。
妖族因為某種原因沒有參與魔域之戰,可以說是保存了所有的力量。妖界如今沒受到任何影響,但狐妖一族有一個胡貳,他似乎與魔王花遙是舊相識,魔族受創被鎮壓,胡貳定不會善罷甘休,那些流言一定就是胡貳放出來的。
……
“所以……他們對胡貳做了什麽?”
林墨箏伸出手,銀白色的靈力注入天恕契約之中,上面的浮金大字忽然沉入卷軸內,在空白的卷軸上,出現了一些畫面。
空曠的大堂內,一襲白衣的青年面色陰沉地站在雷霆椅前,在他的對面立著兩個人。
其中一個衣袍赤金,手中執著一張圖卷。那人眉眼上揚,好像生來就是笑著的模樣。不過,此刻他眉頭微皺,看上去十分苦惱。
另一個一襲竹青衣裙,面色秀麗且蒼白,她似乎想要抬頭看著那個白衣青年,卻又不敢直視對方,隻好偷偷地注視,在她的手中則握著一隻通體漆黑的塤。
這三個人中,有兩個葉願瀟是見過的。那白衣的青年正是建造了惡靈懸橋的孟遲,而赤金衣袍的人則是洛家現任家主洛禾。
至於沒見過的那一個,葉願瀟也推測得出來。竹青衣裙,又拿著未語塤,此人應該是修靈家族顧家的大小姐顧芷。
氣氛很是沉重,半晌,一個女聲傳來:“孟大哥,情況也許沒有那麽糟糕透頂,至少葉蓮姐還是相信我們的。”
這聲音並不來自畫面中的任何一人,葉願瀟愣了一下,隨即聽見孟遲冷冷道:“你知道什麽?葉蓮早就開始懷疑你們了,要不是我把所有的嫌疑都攬在孟家身上,你們以為自己還能這麽安生?”
那女聲似乎有些不甘心,辯駁道:“可是,當初明明就是孟大哥你的主意,奈落塔本來就是為了給那座橋拖延時間的,我們不過是聽了你的安排,怎麽著也不至於被人編排吧?”
那女子說完這些,孟遲眼中的殺意便毫不保留地釋放了出來。
說來神奇,那殺意明明該是朝著畫中人而去的,但葉願瀟卻總覺得孟遲在看畫外的自己。
氣氛頓時劍拔弩張,顧芷咬著下唇,最終也沒敢說什麽。還是洛禾看了過來,微微搖頭,低聲道:“雲朵,你少說兩句吧。”
這下,饒是葉願瀟再遲鈍,也該明白這是怎麽回事了。
眼前的畫面,是以雲朵的視角展開的。這裡出現的,都是雲朵的記憶。只是……為什麽雲朵的記憶與天恕契約有關呢?
洛禾乾笑兩聲,打了個圓場:“孟遲兄,雲朵年紀小,又嬌生慣養慣了,沒經歷過這麽大的事情,你多擔待擔待。當務之急還是想辦法把那些流言蜚語鎮壓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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