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完全就是我喜歡的風格啊。”古瀟笑道:“你和我認識沒多久,總不知道我喜歡什麽樣的客棧吧?再說了,我感覺你也沒那個眼光……”
“喂!”狐七這下好像真的沮喪了,他道:“也沒有那麽差吧……”
古瀟決定不逗他了,道:“是,是沒有。你們一直在這裡嗎?這裡的夥計和掌櫃都去哪了呀?”
狐七猶豫一下,道:“這個……”
琴箏接過話來,道:“姐姐,這家明心客棧很偏僻,客棧裡一天到晚也沒幾個客人,店主和夥計常常不在。不過,他們留了價位在每間房中,客人走的時候正常付錢就可以了。”
古瀟:這是不是……有點太隨性了?!這樣真的不會賠錢嗎?還是說這家店只是開著玩的?
最後,古瀟感慨道:“有錢真好啊,連生意都可以做得這麽自由。”
琴箏道:“狐七,你回去吧。我和姐姐也要回房休息了。”
狐七“哦”了一聲,老老實實轉回房間去了。
琴箏則將古瀟帶到另外的房間裡,道:“這一次吳家和徐家的恩怨恐怕會鬧得很大,我想姐姐應該也不願被那些瑣事煩擾,便自作主張訂下了這個客棧。姐姐不要怪我才是。”
古瀟擺手道:“怎麽會?小箏很懂我,我的確是對他們兩家的事不感興趣。而且,我覺得這家客棧的布置很好啊,簡單大方。”她看向桌邊擺著的一只花瓶,瓶中插著幾支淡紅色的花。瓶身上貼有住店的價格。能把價位貼在這個位置,倒是有趣。古瀟道:“而且還富有生氣,趣味橫生。”
琴箏似是放下了心,道:“姐姐喜歡就好。”
古瀟整理了行李,坐在床上,道:“小箏,關於這次的事,我還是有地方不明白。”
琴箏自然不會拒絕古瀟的問題,她道:“姐姐請講。”
“按照現在的線索來看,吳天法殺死了徐文莠。而且,殺人的原因還是因為吳天法的什麽朋友中了毒,他懷疑、或者說確信這是徐文莠導致的。吳天法想栽贓給我們,選擇了‘雲空盛景’這個時間也很合理。那個儲物符能夠儲存一根銀針,以吳天法的能力來說,這也沒有任何問題。”古瀟又道:“但是,有一點說不通。”
“如果吳天法是殺死徐文莠的凶手,那他應當不是臨時起意。連儲物符和銀針、包括毒藥都準備好了,他一定是早有預謀。但晹宮都是修靈者,‘雲空盛景’期間,守衛只會更加嚴密。如果沒人做內援,吳天法自己一個人應該做不到這些。再說,徐文莠是貴客,肯定有不少人保護,僅憑吳天法的那點伎倆,想殺她也不太可能。徐文莠手上的針刺痕跡是在手背上,即便是拿著符紙,召喚出銀針,傷口也應該在手心上。”
古瀟又疑惑道:“可是,今天在大殿上,吳天法分明說了要徐文莠去死,連反駁都沒有。如果真的不是他,他應該也沒理由背這個黑鍋……”
琴箏道:“那姐姐覺得,半夏是因為什麽死的呢?”
“這個很難說。”古瀟道:“我不了解半夏和山茶平日到底是什麽關系,但是說山茶殺了半夏,這種可能性的確是存在的。可是,山茶說她用了噬魂香,我記得噬魂香是能讓人產生幻覺的毒藥,中了此香的人會看到自己最憧憬的東西。這種香會慢慢吞噬人的神志,斷不可常燃。但噬魂香是很稀有的毒藥,山茶是怎麽拿到它的呢?”
“而且,半夏頸後的銀針和徐文莠中的銀針完全一致,連傷口的毒性都很相似。如果凶手真的是山茶和吳天法,按他們所說,他們沒有串通。即便恰好都想栽贓給你,也不會用的毒都一致。”
古瀟猶豫著道:“這兩件事……是不是有什麽問題?”
古瀟說這話時非常嚴肅,但琴箏卻笑了。她輕聲道:“如果以姐姐的想法,真凶有可能是誰呢?”
古瀟認真地將自己在晹宮的時候分析的情況簡要地講了一遍,然後道:“我感覺這個事情吳天法的嫌疑自然是很大的。但是徐文莠假死或者雲家監守自盜也不是沒有可能。雖然也考慮到了山茶,不過還是沒想到她真的是凶手……”
琴箏點點頭,道:“不愧是姐姐。即便在晹宮沒有調查,也分析得差不多了。”
“什麽意思?”
琴箏道:“姐姐說的那些情況,基本都有了。”她微笑道:“不過,姐姐覺得,這兩起凶案,誰最應該成為凶手?”
古瀟沒有立即回答。因為她注意到,琴箏這句話問得很微妙。
凶手是固定的,可琴箏問的卻是“誰最應該成為”,這裡顯然有些問題。
見古瀟疑惑,琴箏道:“姐姐,按照現在的情況,殺害徐文莠的凶手只能是吳天法。”
“只能?”古瀟還是不明就裡,道:“什麽叫做‘只能’?”
“字面意思。”琴箏解釋道:“不論真正的凶手是誰,現在的凶手只能是吳天法。”
琴箏坐在離古瀟很近的位置,道:“姐姐,往年的‘雲空盛景’都是晹宮宮主親自主持,可這一年卻全權交給了晹宮靈女。每一年都沒有發生這樣的事情,偏偏今年就發生了。姐姐覺得,這是巧合嗎?”
古瀟皺了皺眉。雲瑤她們對待吳、徐兩家的態度雖然謙恭有禮,可古瀟知道,雲家這幾人的內心是不喜的,只不過迫於某種壓力才不得不逢場作戲。無論是將他們奉為上賓,還是讓吳天法和徐文莠獲得文武擂的頭籌,這些都是拉攏吳、徐兩家人的手段。可是,先前這些關系不是處理得很好嗎?怎麽今年就非要無端生事呢?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