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箏沉默片刻,道:“姐姐,其實……”
話音未落,便聽見身後“咚”的一聲,古瀟回頭看去,只見流消已經體力不支倒在地上,身上的傷口又開始冒出血來。
她撿起掉落在地的長刀,隨手將它遞給狐七,接著她把倒地不起的流消扔到床上,道:“你說你何苦呢?明知道自己重傷未愈還要瞎逞能,有什麽事不能好好說清楚?”
琴箏已經備好了藥,她來到床前,對流消道:“抱歉,在治療期間你都要保持這樣安靜的狀態了。”
狐七道:“一直迷暈他沒關系嗎?”
古瀟卻道:“他活該。居然對自己的救命恩人動手,真是太過分了。就讓他冷靜冷靜吧。”
半個時辰後,琴箏收起了銀針,道:“姐姐,已經可以了。他恢復得不錯,而且靈轉丹很管用。”
古瀟道:“那他什麽時候能醒?”
“大概再有幾個時辰就醒了。”琴箏拉過古瀟的手,道:“姐姐,隨我來。”她又對狐七道:“狐七,你留下照看病人吧。”
古瀟知道琴箏這是有事要說,便跟著琴箏來到了拐角處。
琴箏道:“姐姐,那鎮宅驅鬼圖本也不是吳家的,那是閔溪畔洛家的寶物。”
“洛家?”
琴箏點頭道:“是,洛家是四大修靈世家之一,負責鎮守閔溪畔。”她又小聲道:“這張圖是有些來歷的,據說它出自洛家大少爺之手,其威力十分強大。”
古瀟疑惑道:“可這麽珍貴的寶物怎麽會跑到這來呢?”
琴箏道:“因為新任的雪殿殿主是洛家的二小姐,她似乎對洛家的大少爺有些意見。所以她繼位後,凡是洛家少爺的東西,基本都被清理出去了。”
古瀟扶著額頭,道:“那這張圖還給吳家也不太合適了。”但要是把它還給洛家吧,這圖還是人家不要了扔出來的。古瀟拿著鎮宅驅鬼圖,總覺得這是個燙手的山芋,扔了也不是,留著也不妥,送還送不出去。
琴箏看出她的困惑,道:“姐姐不必緊張,這圖我們先帶著,流消不是多嘴之人,不會有麻煩的。”
古瀟沒有追問她如何得知這些消息,只是道:“也好。等尋個合適的時機,再看看它有什麽去處吧。”
這時,裡屋傳來“嘭”的一聲響,似乎是什麽東西撞在了地上,狐七喊道:“古瀟,琴箏!”
古瀟立即衝到房門前,只見房門大開,流消手中握著那柄帶有倒鉤的長刀,狐七已經被他挾持住了。
不是說流消還有幾個時辰才會醒嗎?怎麽醒的這麽快?
古瀟道:“狐七?那把刀不是給你了嗎?為什麽現在在流消手上?”
狐七無辜道:“他力氣太大,速度還太快,一把就給搶走了,我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
流消還是抓著狐七不放,狐七則一動不敢動,臉色都白了。古瀟歎了口氣,心道:“你該不會是被嚇得動不了了吧……”
見狐七是真的害怕,古瀟立即道:“流消公子,有話好說。你這樣抓著我的朋友,我覺得沒法和你好好交流。”
流消的手又朝著狐七的脖頸處伸了伸,道:“我只要鎮宅驅鬼圖。”
琴箏站在一旁,面無表情地看著兩人,並不說話。
古瀟毫不猶豫,道:“可以。你放了他,我立即把東西交出來。”
流消卻道:“交出鎮宅驅鬼圖我就放人。否則我就不客氣了。”
見他拗得不行,古瀟隻好道:“行吧。”她抬手將鎮宅驅鬼圖拋了過去,道:“給你,現在總可以放人了吧?”
流消接過鎮宅驅鬼圖,果然遵守承諾把狐七往外一推。狐七離了控制,立即跑回了古瀟和琴箏身邊。古瀟安慰道:“已經沒事了,別害怕。他有沒有把你怎樣?”
狐七搖了搖頭:“沒有,他只是抓了我而已。”
古瀟有心想問問流消的來歷還有鎮宅驅鬼圖的事情,於是她看向流消,後者則一臉警惕,長刀橫在身前,另一手雖然受傷,卻緊緊地護著鎮宅驅鬼圖。見他如此防備,古瀟道:“你別害怕,我不是什麽好人。”
流消愣在了原地。
狐七道:“古瀟,你這樣說他不是更緊張了?”
古瀟攤手道:“那不是比我暗地裡陰他一手好多了?”她又對流消道:“既然已經給你了,那一時半會我也不想往回拿。大家搶來搶去也沒意思。再說,這東西我們留著也沒用,扔也扔不掉,給也沒處給,既然你有用,那就放在你這裡好了。”
她說得很是直白,流消似乎松了口氣。可這一口氣還沒松到底,古瀟又道:“只不過,你帶著它可要格外小心了。如果我沒猜錯,你被追殺成這個樣子,和這張圖脫不了關系吧?”
流消後退兩步,道:“不用你管。”
“這可不是你說不管就能不管的。”古瀟上前兩步,笑道:“我們救了你,那些追殺你的人可是要找我們麻煩的。到時候人家問我們你這是怎麽回事,我們說什麽?總不能不明不白地被人追殺吧?”
流消皺皺眉頭,似乎覺得有道理。他道:“他們被我甩開了,不會找上你們的。”
“‘他們’是吳家的人?”
流消不屑道:“吳天霸派來的那些貨色還奈何不了我。”
古瀟道:“所以追殺你的人是修靈者?”她猶豫一下,道:“雲家派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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