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太恐怖了。

　　用得好，這東西就是救人的神器，要是動動歪腦筋，在邪路上越走越遠的話，有一個攝毒珠都可以屠城了。

　　難怪當時雲家想方設法地想把攝毒珠弄到手，看來是個好寶貝。

　　葉願瀟道：“我們當時是在東方的玉瓊灣發現的攝毒珠，怎麽會在那裡？”

　　亡祭道：“攝毒珠本是我的法器，後來巫族滅了，為了鎮壓這些屍體散發的瘴毒，我將攝毒珠安置在了最中心的藏靈山中。再後來，閔溪畔發生了一些動亂，攝毒珠失蹤了。”他歎了口氣：“雖然我也有在尋找，可一直也沒找到。”

　　“原來如此……”

　　亡祭又道：“你們與攝毒珠很有緣分，是有資格被認可的人。”

　　葉願瀟疑惑道：“我們？”說林墨箏和攝毒珠有緣她還相信，畢竟先前也是林墨箏用攝毒珠治好了流消。

　　“嗯。攝毒珠是很厲害的法器，同時也很危險。”亡祭道：“如果不被認可，別說拿著了，就算只是靠近，靈體都會受到不可修複的損傷。”

　　聽了這話，葉願瀟緊張了起來：“那小箏你沒事吧？之前還用這個救人來著……”

　　明明只是太過擔心的一句話，亡祭和離憂卻都十分詫異。“你說，林姑娘用攝毒珠救了人？”

　　葉願瀟道：“是啊，當時有人中毒，因為毒性很大，所以才用了這個的。”

　　亡祭驚詫道：“沒有獻祭什麽嗎？”

　　葉願瀟和林墨箏搖頭。“沒有。”

　　亡祭一愣，他似乎受到了極大的震撼，半天才道：“能與攝毒珠有此緣分，不通過獻祭就可以使用……林姑娘，你果真不是一般女子。”

　　葉願瀟心道：“這是自然。小箏可是超脫凡塵的，有天賦，頭腦又好，即便是危險的攝毒珠也能夠……等等。攝毒珠？用毒？解毒？”

　　想起了什麽一般，葉願瀟道：“亡祭公子，雖然這個問題很突兀，你……是妙手毒醫嗎？”

　　亡祭：“……”

　　“亡祭公子？”

　　離憂本來半閉著眼，聽了葉願瀟的問題，他笑了笑，道：“亡祭唯獨不想聽見這樣的問題呢。”

　　葉願瀟：“誒？”

　　離憂道：“因為這個名字太奇怪了，聽著就好像什麽亂七八糟的稱號一樣。亡祭他一直都不太喜歡。”說完，他又露出了笑意：“特別是，世間還總是傳說‘妙手毒醫，亦正亦邪’，‘救一人，殺一人’這種聽起來非常羞恥的口號……”

　　“離憂。別鬧了。”亡祭歎了口氣：“葉姑娘聰慧過人，想來也是推測出了才會如此發問。”他似乎很是無奈：“這個名號，我也不知怎麽來的。我只是盡到了醫者的本分，‘亦正亦邪’也不過是我站在自己的立場之上罷了。至於‘救一人，殺一人’，這個傳言讓我甚為意外。長老的確說過，按照天理輪回，我不可改變應死之人的壽命，為了維系天命平衡，若是救了一人，則必須再殺一人。可我從未刻意為之……盡管最後的結果是如此。”

　　葉願瀟道：“其實也是猜的，只是先前聽說過妙手毒醫的名號，所以碰巧問一問。”

　　她之前其實還懷疑過遊弈是妙手毒醫來著……

　　葉願瀟繼續道：“對了，我覺得你們的修為似乎很高。離憂公子……啊不，是木槿公子先前說過，我不知道他有多少年修為，但你們看上去也就和我年紀相仿……所以，你們的年紀是？”

　　亡祭思考片刻，道：“魔域之戰的時候我們還是小孩子……啊，算起來可能得有一百多歲了。”

　　一百多歲？！那少說也得有七八十年的修為了。這她能打得過就奇怪了。

　　葉願瀟咽了咽口水，道：“非常強。”

　　“壽命而已。”離憂道：“活得越久，看的越多。看的多有時也未必是好事。”

　　“怎麽會？看的越多，知道的東西就越多。見多識廣總是好事情。就比如現在，你們要是不知道這些事，也沒法告訴我們了不是嗎？”葉願瀟笑了笑，道：“說起來，離憂公子沒有武器嗎？這把劍好像也……”

　　離憂道：“有。但是我不會用的。”

　　“不用？”

　　“因為不適合我。”

　　“不適合？”

　　離憂從懷裡取出一面銅鏡，那鏡子周圍是用紅木做的框，上面還雕刻著同心結的花紋。看上去，這就是小姑娘會用的梳妝鏡。

　　葉願瀟看著這面鏡子，不由得開始想這有什麽用。照妖鏡嗎？非人之物在鏡下無可遁形？

　　“咳咳。這是紅妝鏡。”

　　葉願瀟不由得重複了一次：“紅妝鏡？”

　　“是的。”離憂道：“因為是姑娘們才會用的東西，所以……我還是少拿出來為妙。”

　　葉願瀟點頭：“我明白了。”雖然她嘴上這樣說，但她其實並不覺得離憂，啊不，是木槿，會在意這樣的東西。畢竟以木槿的性子，他還想更像女子一些……

　　說起來，她忘記問最重要的問題——

　　“你們明明是男子，為什麽要男扮女裝？”

　　離憂勾了勾唇角，道：“你知道嗎，天，是會嫉妒的。”

　　“嫉妒？”

　　“天妒英才，天妒豪傑，天妒美人。”離憂淡淡道：“美好的東西總是不能長久地存在。祀天者一職，必須是巫族相貌最為出眾的男子才能擔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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