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暮雪略微思吟,開了口,“若雪軒。”
若?裡面還有自己的字,她抬頭去看那抱著自己的人,對方卻已有所感應般早一步扭了頭了,楚若覺得自己的心在跳,很快很快,她抱緊那人,“還是雪若閣吧,好聽些。”嗯,還是小蛇蠍的字在自己前面好。
對方沒有再言語,不過跟在身邊那麽久,楚若是摸清楚她意思了,這是默許,“那,你睡吧。”她今晚心裡確實是有了事便無心睡眠了,何況經過剛才那事也覺得再留下有些尷尬,這段時間自己還是一個人睡吧。
“今晚,”南暮雪再次攔住她,這次還不由分說擠進她懷中,“就在這睡吧,跑來跑去的麻煩。”
最後這句實在是有點欲蓋彌彰,但楚若見她模樣也有些不忍,便又躺了回去,心裡打定主意今晚暫時這樣吧,明天開始再自個睡,“那睡吧,”現在改為她抱住對方,然後好死不死動了兩下,咦一聲道,“你沒有以前抱著舒服了,哦,是最近天氣轉涼的緣故吧,那我要你來何用。”
忍無可忍,“滾!”
強大的氣體伴隨著一個人被衝出門外,“你這女人你說說你,我說我走吧你不讓我走,現在吧又打我出來,你說說你……啊……救命啊!!!”
翌日。
“雪兒,”段凝和殷琉璃出現在南暮雪跟前,“你倒是起的真早。”
“我不是向來如此麽。”
“要一起用早飯麽。”
南暮雪翻著自己手裡的書,“不必了,你同琉璃去吧。”
段凝點點頭,“你從不同我們一起,卻肯與那個家夥一桌,這差距待遇真是一目了然。”
殷琉璃拉了對方一下,“凝兒……”並搖頭示意不要再說,雪兒對楚若的緊張程度她可是親眼見過的。
“想說什麽就說,何必拐彎抹角。”
“沒什麽,就想知道楚若昨晚去哪了,”段凝攤著手,“她昨晚,好像不在自己房裡。”
“那你呢,”南暮雪倒是目不斜視,“你昨晚,好像也不在房裡。”
聽聞這話段殷二人都怔了一下臉有些發紅,其實她們也沒什麽,就是昨晚同宿罷了,至多也不過是聊聊天,別的什麽也無,但是總歸是不好意思的,畢竟二人的心思,在南暮雪面前到底也不算什麽秘密。
段凝很快恢復過來,“我已經修書給煙兒,讓她這幾天過來了。”
南暮雪終於不複之前的平淡,放下書,有些不悅道,“我們都在分派,她和雲霜在那邊守著好些,你做什麽。”
無所謂的繼續攤手,“沒什麽啊,我想她嘍,想見見她,我聽說,你那寶貝徒兒同她也挺好的,她應該也想她吧。”
“你什麽時候開始擅作主張的,在分派待了幾年,規矩也忘了。”
殷琉璃見狀打起圓場,“雪兒,凝兒這丫頭就是瘋瘋癲癲的,你……”
“若你不放心分派,我或者琉璃可以先回去替換一陣,待她回去我們再換回來。”
“立刻把人把書信截回來。”南暮雪甩袖走人,說的話不容置疑。
段凝卻在後面吐著舌頭拉上殷琉璃也跟著去了。
“楚若,你昨晚做賊去啦,眼睛這麽黑。”
“去,”楚若一隻手搭在小果兒肩上被人家嫌棄的想推開,不過她力氣大對方用力幾下沒辦法隻得放棄了,“你眼色也沒比我好哪去,可是偷溜下山去會哪個小姐姐還是小情人去了?”
“我呸,”小果兒聽了她這話差點沒一口唾沫星子啐她臉上去,“滾滾滾,我那是昨晚和其他弟子們聊鬼故事去了,你沒來真遺憾,可有趣了,又嚇人。”
楚若一聽來了點興趣,“真的?”
“這裡是分派沒那麽嚴麽,她們晚上時常都聊的,你要來麽。”
“那必須的,毫無疑問啊,今晚算上我。”
“咳咳……”
小果兒回頭一看,是阿月輕咳,還有二護法三護法和少宮主,她趕緊退到一旁,“見過三護法,二護法,少宮主。”
南暮雪拉著個臉看了楚若,“同為師來。”
偏偏楚若還一副很疑問的模樣,“去哪?”
“去崖邊練武。”
崖邊?練武?我信你個鬼,怕是想往死裡整我哦,剛想張嘴說不去,被對方一個轉身犀利的瞪眼把話給嚇了回去,“徒兒這就來,就來。”
“做事拖拉,勤有功戲無益,晚上罰抄這句五百遍。”
“五百遍?!”
南暮雪負著手,“怎麽,很為難你?”
“不為難不為難,”嗚嗚嗚我的座談會泡湯了,該死的小蛇蠍,不不不,不能罵她,不然她一會又得說什麽你在心裡罵為師加重懲罰什麽的,唉,看來我今天是沒好日子過了,現在去崖邊受刑,晚上還得罰抄,什麽事這是,她如是想著,耷拉著頭跟著走。
“楚若,”段凝突然出聲,“有個好消息……”
南暮雪見狀手已欲要發力,可惜還是晚一步,“我寫信讓煙兒來分派這……”咻~暗器一過,本身也只是為了不讓她說話,結果已經說出,段凝也一個閃身躲開了。
“真的!”楚若開心不已,南暮雪臉上卻是深不見底,“走。”然後拉著楚若一起走了。
她和段凝她們幾人一起長大,平日裡當著別人雖是分了尊卑的,其實感情甚篤,也不至於為了這點事真對段凝做點什麽,何況理由呢?就因為人家叫煙兒過來,而且這丫頭她了解,這麽做,只怕是從琉璃那聽到了些什麽,然後又自以為是的想多事“幫忙”了,從前在百花宮就這般,老要“幫”雲霜和煙兒,後來調她來了分派才終於消停了會,也罷,煙兒這身份,一開始便就是不存在的,事態怎麽發展就由它去吧,一切,順其自然。也不能說順其自然,她也不想再瞞下去,對著楚若,她的若兒,她嘴角浮起一絲笑意,她不想再瞞她任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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