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若兒倒是說說,在你心裡這百花宮,哪,個,弟,子,可,愛?”
……“我能不答嗎?”
“那天的問題,你還沒給我答案。”
好在小蛇蠍沒再追問下去,可她現在拋出這個問題也是讓楚若覺得一頭霧水,“什麽?”
“為什麽要走?”其實於她而言,這並不是真正的問題,她已分明她那天未完的話語,只是到底一切未曾說破,而她,也應了自己的,會給一個答案,可這答案,到底是如何,至今尚未清晰。
“我我我,”緊張的舌頭打了結,“我說過,會給你答案的,再給我一點時間,真的只要一點,我會告訴你的,不是敷衍,你放心。”煙兒,小蛇蠍,唉……
不再咄咄逼人,皆因這放心,她便真的信她,深信不疑,再次執起那滿是泥濘的手,卻連眉眼都不皺一絲,“你如此心急,是想回去見誰?”
這次不待楚若開口,南暮雪已經自問自答了,“煙兒吧。”
猜是猜的不錯,可這語氣,我怎就聽不出是什麽情緒呢?高興?不高興?平淡?還是複雜?啊啊啊啊不是說瞎了眼其他感知會變得更厲害嗎,怎麽我就沒有反而越來越模糊,好幾次會錯把小蛇蠍當煙兒,不行不行我一定是太久沒見煙兒了,一想到今晚能見到我那最最最闊耐的小仙女,就抑製不住自己顫抖的心激動的小手啊……
這表情變幻被南暮雪盡收眼底,沒好氣的白那人一眼,嫌棄道,“沒出息,”
“我怎麽就沒出息了,我就是想煙兒了,我想見她,她,她都還不知道我瞎了,”歎息,“也不知道會不會嫌棄我。”
楚若不知道的是,她身旁之人眼裡閃過了無奈,甚至還有落寞,卻又惡作劇般的口吻說道,“煙兒這幾日,好像不在山上。”卻原來這幾日我在你身旁,到頭來你最惦記的,還是“煙兒”,可明明就是自己,為什麽,心裡會不舒服,然而為什麽當這個家夥在“煙兒”面前提起小蛇蠍那滔滔不絕的模樣時,自己還是不喜歡,南暮雪,你如此離譜,可是病了?
“啊!”吃驚,相當的吃驚,嘴張的都快變成大嘴了,“她不在?”極度失落沮喪,“那你不早說,害我火急火燎心急如焚的想回來,白期待半天了。”
看對方那吃癟模樣,幾乎就快笑出聲來,趕緊抬手掩面,“行了,快些回去吧,髒死了。”
“要不是你撒手我能這樣嗎?”
“你再……”
“哎呀大好的豔陽天,師傅我們走吧快走吧啊,別耽誤時間了,走著走著。”
不屑的嗤出聲,“無膽。”
!!!我忍你,小本本給你記上,一千二百零八次,你等著,以後還回來。
夜晚……
楚若糾結再三,還是摸索著去開門想出去,雖然視線還是那麽差,但煙兒房間的大概方向她是能夠分辨的,小心點應該沒事,話說這麽晚出去南雲霜會不會趁機把我抹脖子……不不不不會,畢竟這一路過去都有弟子住的地方,有啥事大聲喊就行了,到了煙兒那雖說比較僻靜,但是煙兒肯定不會讓她傷害自己的,嗯就這麽定了,gogogo。
咯吱~
結果她剛摸著來到門邊,那門就自己開了,還來不及感慨一下莫非這門升級成了自動門,一個人影就躥了進來,沒來由的,楚若覺得鼻頭髮酸,衝上去擁住對方,“煙兒……”
咦這香味,這手感,這冰冰涼涼的舒適感,雖說以前就覺得這兩人像,可今天怎麽覺得就那麽沒差呢,莫非來人不是煙兒?那就是……想到這,不確定的開口,“煙兒?是不是煙兒?”
“怎麽,”是那熟悉的聲音,而且耳朵好像還被對方給扯住了,卻那麽柔柔的,“眼盲看不見了而已,連這雙耳也不好使了,連我和,小蛇蠍都分不清了?”然而她們,本就是一個人,又如何能真正分清。
大松一口氣,徹底的放松了下來,緊緊攬住對方,盡情將自己全身心的靠在那纖細的身子上,貪婪的嗅著,語氣有愉悅,也有委屈,“是煙兒,真的是你,我好想你,煙兒,我想你,我想你了……我就知道,你在山上,你不會不來看我的,果然是小蛇蠍騙我,歹毒的小蛇蠍……”原來看不見之後人的其他感官的感受真的會無限放大,一點細微也能察覺,今天待在房裡她感受到了這屋子裡的一點一滴乃至任何風吹草動都沒能放過,可為什麽一到了煙兒和小蛇蠍身上,就產生了錯覺呢?這感覺,明明,就很像小蛇蠍啊。
……青筋,“你……”
“煙兒,”楚若在對方懷裡蹭著,又滿懷期許的開口,“我好想你,你有沒有想我?”
“我……”
還是不等南暮雪回答,那抱著她的人就突的一松,那懷抱驟然間失了,再望過去,楚若跌跌撞撞往床邊退著,摸到床沿後立刻整個人蜷縮上去,努力去扯被子蓋自己,然後胡亂間也只是雜亂的東遮一點西蓋半寸罷了,“我看不清了,我的眼睛,你一定嫌棄我了,”
細碎的腳步聲,然後,床上傳來動靜,“這麽熱的天,”是近在咫尺的聲音,而且那氣息正打在自己臉龐,恍惚間望過去,是煙兒與自己一般的姿勢躺了上來,也這般蜷縮著,還與自己面對面,“捂著不難受麽。”
那話語越是極致的溫柔她便越是心裡難過,帶了哭腔,“要是以後我的眼睛都這樣,我就是個廢人了,我……我怕,煙兒,我怕以後我就這樣了,我也好怕,我怕你會嫌棄我,再也不理我了。”雖說能看見些許,但是真的是模糊到了只能看到光影的晃動,這比全瞎又能好到哪去,她心裡生起惶恐,只有在煙兒面前,才會露出最脆弱柔軟的模樣,反而有一副稚嫩青澀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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