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少鵬,”冰魄不知何時已出鞘握於手中,“我隻說最後一次,把若兒交出來。”
“沒有!”他吼著,她這麽直呼自己的名,可卻是那般的怒,“少宮主不見了自己的徒兒,跑到我這裡興師問罪是何意。”
若是平時這種情況她自會慢慢與之周旋,可現在的南暮雪,已失了所有耐心,以及理智,長劍輕輕揮舞,隻一下,那張前一秒還擺放著果品佳肴的圓桌頃刻裂為幾塊,桌上的美酒珍饈散落一地,全冒了寒意,第二下,便是直直的朝著柳少鵬當頭劈去!
然而柳少鵬的武功也是年輕一輩的佼佼者,他再次躲開那攻勢,然後想去另一邊拿自己的劍,“南暮雪,你瘋了嗎!為了一個楚若,你竟下如此狠手,即便你不心儀我,也總該顧著飛鵬堡和百花宮的關系!”
“你此刻還活生生的站在這裡,我便已經是給了你機會,”南暮雪身上散發出一種蔑視的王者氣息,霸道猖魅,“她若是有半分損傷,我必屠盡你飛鵬堡的弟子,滅你滿門!”
“好,”翻雲劍已然到手,柳少鵬利落的將它拔出,“是你親自撕毀了兩家的關系,就為了楚若那個雜碎,南暮雪,你果真是個蠢女人,你若是看到他搖尾乞憐的求我放他一條生路並且不惜出賣你親口說可以帶我去暗道上入雲峰的模樣,看你還會不會為了他這幅德行。”
“既是如此,你此刻怎的不在入雲峰,”對方不屑的襲來,“無謂用這招,老早就告訴過你,於我無用。”她相信楚若在危急關頭為了自保會說出這種話,但她也堅信楚若必不會出賣自己和百花宮,那家夥的想法一定是先穩住對方逃出來再說,畢竟身處囹圄說這話也是萬不得已的計策,她就是如此篤定,不為什麽,只因她信她,信楚若。
柳少鵬不慌不忙的反擊著,邊打邊道,“哼哼,這天下間所有的女人都一樣,事實擺在眼前便也是不信的,那你可又知道,她偷偷去醫館找大夫問他們能不能配製百花蠱的解藥,你的寶貝徒兒想偷走,想離開你!”
你想走!楚若,你怎麽可以,怎麽能夠,你答應過我的!恍惚間失了神,一個不慎,柳飛鵬得逞般的笑容浮現,翻雲刺過那右手手臂,雪白的衣袖即刻引出鮮紅,“怎麽,聽到他要離開你,就魂不守舍了,雪兒,你何必……”
“住口!不要這般喚我!”南暮雪臉上殺氣騰騰,下手比之前還要狠上十倍。
“你再和我打下去也沒用,”柳少鵬眼見此計得逞,當即心下又生一計,他要擊垮對方心理,摧毀她的意志,“他已經死了。”
死了,死了。
地牢裡,被打的遍體鱗傷的楚若已經連抬頭的力氣都沒有了,身上都是一道一道的鞭痕,這還剛開始沒多久,她已經隱約看見裡面的衣服要破了,全身除了痛再也沒有別的詞匯可以形容,南暮雪,你這個壞女人,小蛇蠍,你怎麽還不來救我,你再不來,我就要死了……死……煙兒……小蛇蠍……
哐當!
鐵門被打開,正在鞭打楚若的兩個人扭頭望去,可惜還未看清來者何人,就已經一命嗚呼了,楚若的意識已經在渙散,用盡了氣力才勉強抬頭看對方,一襲白衣,卻帶著別樣的紅,模糊的身影,卻煞是好看,那人影一步步靠近自己,她不確定的開口,說出的話卻基本是無聲了,“師……師傅,是,不是,是不是,師傅……”
南暮雪望著那滿身傷痕累累之人,全然不曾理會自己的傷勢半分,只要見到對方,她便也什麽都不去想,所有的一切拋諸腦後,絲毫不在意那黑色的汙濁血跡,左手將冰魄負於背後,右手攬緊已是昏迷的楚若,眼裡隻余了溫柔,語氣也柔的如一汪靜水,明知對方已經徹底暈過去,她還是笑起來,哄著,似是安慰,“沒事了,別怕,有師傅在,若兒不會有事了。”
……
救歸救,救完就要秋後算帳想跑路這個事了,畢竟是小蛇蠍啊哈哈哈→_→
氣
“飛鵬堡那邊,可有什麽動靜麽。”
“回師傅的話,暫時,還未有什麽動靜。”
南暮雪食指撥弄一下自己左手上的玉扳指,“密切注意飛鵬堡的一舉一動,若有異動立刻向我稟告。”柳少鵬竟然沒采取任何行動,然而卻也不過才過了幾個時辰而已,自己倒是已經在第一時間做好了準備,準確的說從她去找對方開始就想好了後果。
“是,徒兒記住了。”
“咳咳咳……”床榻上的人突然咳出聲,卻並沒有清醒過來,反倒是坐在床邊的南暮雪立刻將手指放到唇邊示意噤聲,還壓低了聲開口道,“你先出去吧,記住,一定要嚴密盯著飛鵬堡,通知三護法,分派那邊尤其要小心,飛鵬堡最有可能從那裡下手,萬不可大意。”其實柳少鵬謹慎的性子,若無十全把握未必會出手對付,何況兩派合作倒也有利無害,然而一切還是小心為上的好。
“徒兒謹記,先退下了。”飛鵬堡和百花宮一向交好,怎麽突然緊張起來了,還有床上躺的那個人就是傳說中的楚若?師傅很緊張的樣子,莫非便是為了此人與飛鵬堡交惡了?帶著這些疑問,南暮雪的一個弟子退出了房間。
等人一走,南暮雪即刻在第一時間扭了頭去看還在昏迷的楚若,抬手覆在那額頭上,是嚇人的滾燙,傷口已經起了炎症,在這酷暑難耐的盛夏裡引出並發症來,感染熱傷風開始發起了高燒,那帶著涼意的手放上去時楚若說起了胡話,“涼,舒服……涼冰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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