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走走趕緊溜,待會雪兒出來,吃人都有可能,”
“你現在知道怕了,那你灌她那麽多酒做什麽,你也是,明知道今天是她們的好日子,要作弄她就不能忍一忍,哪怕明天也好,”
“什麽嘛,誰讓她氣本姑娘來著,又說我受,說我虛,還嫌我衣服醜,”
“那不是你先說她的,你就等著雪兒秋後算帳吧,”
“啊,那你幫幫我嘛琉璃~”
“喲,怕啦,琉璃,你說,剛才不還有人說今晚要鬧洞房……”
“哈,煙兒,別說我沒提醒你,雪兒剛才那語氣可不夠好,你想去就自己去吧,別算上我,”
“明明是你的意思,我還是走嘍,跟雲霜喝酒去,”
“哼,我也跟我家琉璃喝酒去,走吧走吧。”
“走,走什麽,你回來,你不說我不能喝麽,還說我給雪兒丟人,走什麽,再來啊,”
……這家夥,每次都被凝兒戲弄,不知是氣還是笑,我扶她去了床邊,本想訓兩句,一張口,到底還是軟聲下來,“若兒,”我知道,我已經變了,對她,我甚至不忍呵責。
“雪兒?”她明明癱了下去,聽見我喚,又強撐著坐起來,我無奈,這家夥,不知今天是什麽日子麽,傻呆呆的,被人激了兩句就飲那麽多,算了,“乏了就睡吧。”
“這才哪到哪,”
我負氣的扯扯她,“以後不許喝酒,”
“嗯,”嘴上應我,不過,大抵也是記不住的,“雪兒,”
她拉著我,手亂抓著,“我在這,做什麽,”
“蓋頭,”嘟嘟囔囔的,總算是一把扯了蓋頭,她道,“你的蓋頭,得我來揭,”
戴在頭上一天的東西被取了下來,我有些愣神,這一世,便也就這一次了,臉頰忽然微燙,又迅速的消失了,唇瓣溫潤的觸感似乎還殘留著,我再看去,那家夥已經倒下,嘴裡念念叨叨的,隱約是成親,高興,再不就是喚我的名字,真是可愛極了,我俯身下去,忍不住的,吻了她的額,玩笑的逗她,“若兒?你今天,不洞房了?”
我從沒想這種話會從自己口裡問出,哪怕是玩笑,自己卻也羞紅了臉,也或許是因為她剛才那宛如蜻蜓點水的親吻,心裡好像被什麽抓著,似乎意猶未盡,抬手撫著她的發絲,“若兒?”
她會摸索著來抱我,迷迷糊糊的,“不洞了,明天,明天洞,”
“傻話,好了,”我輕輕的拍著她,就像平日裡她喜歡的那般哄她,“快睡吧。”
“嗯,親,親一下,”
我當然會應允,於是我低頭,輕輕的,吻在了那熟悉的唇上,誰知這家夥無意識的勾住我,嘴裡呢喃著雪兒,奇怪,今天似乎甜甜的,比往日要甜上更多,我似乎,不想停止。
燭火未燼,帳幔朦朧,呼吸似乎又加重了,我微微側開,打量著這張日夜愛慕的顏,她整個人都很綿軟,又十分溫暖,當初,我便是貪戀這溫暖,才一步步的淪陷其中,龍鳳燭的火光在這喜慶的布置裡也使得周遭的一切曖昧起來,我好像著了魔,再次喚她,“若兒?”
我以為她睡了,幾秒後,她卻又應了我,“嗯?”
“今天,是我們成親的日子,”
我吻下去,內心有個想法,自己先是微微的驚訝,但很快我又覺得,沒有什麽不對,“今晚,本來該洞房的。”
若兒扣著我的手,“明天再洞……”
“我要你,你可願意?”
我從來沒有這麽認真的問過她,卻是在她喝醉時,之前幾次,更多的,都不過是逗這家夥罷了,每次看她憋急的模樣,我便開心極了,其實我從不在意這些,對我來說,只要她喜歡便是,所以看她平日裡一提起便有些害怕的樣子,我也只是說笑罷了,她總說她怕疼,我還記得從前我就說過,會留在成親之夜,今晚,是我們的洞房花燭。
“願意,”
我不知她是真的聽見了,還是只是醉了應我的話,畢竟這個家夥,如今什麽都聽我的,然而得了這應允,我卻如釋重負一般,我承認,我有些怕,她不答應。
水到渠成。起碼在今晚,在這一刻,我要我的若兒,完全屬於我。
我沒出息的顫抖了,生疏,卻也還算順利,有一刹她猛地抓了我的手,似乎清醒了些,頭上也因疼冒了汗珠,她不確信的開口,“雪兒,是不是雪兒,是不是……”
“是我,”我忙不迭的吻她,就像她曾經對我這般時,以前我是她的師傅,如今卻笨拙的學了她,“若兒,是我,”我知道,她還醉著,在這樣一個夜晚,我隻想對她說所有人都知道的那三個字,“我愛你。”
“是雪兒就好,”她皺著眉,雖然在酒的作用下沒了大部分意識,也還是喚了幾聲疼,卻又還是對我說著,“是你就好,只要是你,就行,”
當然是我,永遠,都是。
夜越來越深,我將這個成為自己夫婿的人抱進了懷裡,時至今日,這感覺仍像做夢一般,我真的會擁有自己的愛人,她是若兒,我的若兒。
天亮了。
若兒睜眼,第一下便是看我,其實,我早就醒了,應該說,一夜未眠,激動麽,不,並不是,是因為幸福,卻也悵然若失,我生怕這是一場夢,夢醒,你不在我身邊,我徹夜未眠,隻為不從你的夢裡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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