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膽子倒不小,”南暮雪已經再次扭過頭來與之對視,輕抬玉指挑了楚若下顎,“你才剛來百花宮幾天,就敢挑唆少宮主與老宮主母女,說,是何居心。”
話雖凶麽,那眼裡和嘴角的笑意直接出賣了自己,全不是這麽回事,她配合的作舉手投降狀,“少宮主饒命呀,小的只是一時嘴快,”
“嘴快?”笑意更濃,“讓為師試試,這嘴到底是有多尖利……”
嘖嘖嘖,主動親人的小蛇蠍簡直讓人不能自拔好嗎,麽麽麽,超級愛的,一直到人家退開,她還意猶未盡,咂摸幾下哀怨道,“你就不能多親會……”
“如此沒皮沒臉,倒也真是難為了你,”她輕笑,然後又認真起來,“我娘在位幾十年,手段非同小可,莫看百花宮現在是我打理,也沒有以前的老人,但我總覺得,她有自己的底牌有自己的人,不過不讓我知道而已。”
“也是,”經對方這麽一說,楚若倒是意識到了,百花宮的弟子沒有一個年紀大的,準確來說沒有和南夢華一輩之人,那麽那些之前的人,都去哪了?“你說你娘掌管的時候,從前宮裡的弟子呢?怎麽一個也沒見著,這也太反常了。”
對方搖頭,“我若是知道,也不會如此糾結了,不過,”
“不過?”
“若我估計不錯,大多,被我娘處死了。”
???百花宮弟子少說也得小幾千,“你娘她,確定,正常?”
“百花宮以前弟子也不比現在如此之多,娘親從來就不會留無用之人,從前她做宮主時,每隔一月便會清理一次門戶,武功最差的一批,或是辦事不利的,她會讓她們先自相殘殺,就算活下來的,也決計不會有好下場,成王敗寇,她一向主張勝者為王,就連從小伴她長大的護法也沒什麽好下場,從我有記憶開始,那時候宮裡還是有些上一代弟子的,但是過不了多久就會消失一批,在我十五歲那年,基本就不再有了,她隻用了短短十五年來肅清,就完成了弟子的更替而保證百花宮不倒,”
楚若覺得後背直冒冷汗,“你娘,好凶殘。”又狠又厲害,簡直就是個老變態,“咱們,還是別惹她了。”
“沒出息,”她笑著扯了扯她的耳,又道,“但我還是疑心,她應該還留了一部分人,還有一點,我覺得她這般做,仿佛是為了什麽在滅口,甚至是急不可待,如若不是要培養新弟子鞏固百花宮,只怕其他人早就被她解決了。”
“你是說,她有秘密?”
“誰都有秘密,只是得看是什麽,即便她這次閉關失敗練不成情花醉第十層,以她現在的武功,我也是不敵的,如非必要,我暫時還不想與她直接硬碰硬,何況,她畢竟養育了我,我也不想走到那一步。”
楚若卻敏感的抓住了重點,“硬碰硬?”洞悉一切而又玩味的壞笑,“這意思,你一直有準備唄?你是不是一開始就打算好了要反她?疼,你又掐我臉……”
南暮雪挑眉,“為師掐了,如何?”
我還能說啥,還能做啥,只能忍氣吞聲唄,唉,命苦,家暴女。
愈發用力,“我看你這老毛病是改不了了,”
“雪兒,真疼,臉,疼……”
“不是反她,只是自保罷了,我創建分派,也無非是想著以後若真出了事也有個退散之地,不光是我,還有煙兒她們,她們是同我一起大的,一出事娘親一定會先向她們下手,一是為了警示,二是斷我臂膀,以及其他弟子,這麽多年,我一直摸不透娘親的想法,她,是一個很恐怖的人。”
高傲如小蛇蠍,竟也會說出恐怖二字,而她口中那人還是自己親娘,楚若把對方攬進了懷裡,“不必怕她,雖說我打不過,但就我一現代人的智商,還怕對付不了你娘一個古人麽,實在不行,咱們就給她下點毒,無色無味那種,就不信不能拉她下馬。”
“餿主意,她練的武功,幾乎可以說是百毒不侵,去哪找那麽多無色無味的毒,何況就算她真中了,片刻功夫就能把毒逼出自身,好了,她那邊你真的不用管,顧好自己就是了。”
“我怕回去她又打你,雪兒,我……”
“我從前也打你,你怎的不怕了?”
“我跟你說正經的,你……”
“左右都習慣了,倒是你這家夥,”南暮雪的嘴角再次上揚成好看的弧度,“最近不是怕這就是怕那的,越來越畏縮。”
“南暮雪,”
聞得對方直呼其名,她剛欲戲謔的調侃她膽肥,那人卻認真的語氣道,“你個小蛇蠍,你不能有事知不知道,要保護好自己,如果你出事我就不留在這了,你明不明白,你是我在這個世界的唯一理由,你不可以讓自己有事,你有事我就不留下了。”
“你答應我的,永遠都不許走,”她勒緊她,“不可以反悔。”
“我答應你,可你也要向我保證,絕不可以令自己有事。”
“好。”一個字,卻是一生的承諾。
晚些時候。
楚若站在雪若閣的門口有些蒙,“怎麽又突然帶我過來天幽了?”
南暮雪只是負了手,淡淡的道,“進去吧。”
廂房內,她為她引見了這個客棧的負責人,然後又遣了人出去,“方才的弟子,記住是誰了麽。”
“記住啦,”楚若邊挑菜邊點頭,“就兩三個人,小瞧我記性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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